方敏敏的话起初他是不信的,只是新婚那天的事情,他亲眼所见,当从别人的口中,再次听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气密,他就已经怒了,她是他的女人,却在他们结婚那天和其他的男人拉拉扯扯,这已经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刚刚方若雪的那番话,无疑再一次刺激到了他,原来在她的心里,他就是这般龌龊的人。肖云贺的心也渐渐的凉了。
左脸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疼,深深的分割着方若雪的心,从小到大,从没有人打过她一巴掌,而今,她竟也尝到了巴掌的滋味,讽刺的是,这巴掌还是出自她喜欢的男人之手。
伸手,方若雪捂住了自己的左脸,再难堪,她也不会在方晓晓面前低下头,父亲的仇,她终会报的。
“肖云贺,你让我恶心。”留下这句话,方若雪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身体和心灵上,已经满是疮痍,若是再不离开,她害怕自己会窒息。
肖云贺听到方若雪的那句话之后,身上的寒气更加重了,她居然嫌他“恶心?”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就是方若雪。
出了方敏敏的病房,方若雪是跑着离开医院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滴答滴答的落着。
出了医院,方若雪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跑着,边跑边哭,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那么的伤心。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终于停了下来,蹲在陌生的街头。
眼泪再一次溢满了眼眶,方若雪抬起了头,看向天空,想让眼泪回流,却发现一点用都没有。
“爸爸,你骗了我。”方若雪低声呢喃着。心更痛了。
天空忽的飘起了小雨,落在她的头顶,似乎连老天爷都感受到了她的伤心,跟着她一起低泣着。
方若雪此刻的样子很狼狈,头发散落着,有路人经过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可就在这时,有人不合时宜的认出了她。
“这个女人好眼熟,哎,你看,像不像方式新的接班人方若雪?”经过的一个行人开口对身边的人说道。
方家虽说没有肖家家大业大,但是在C市也还是人尽皆知的,她的父亲也一直是十分受人关注的人物,有人认出她,也不足为怪。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无疑,再一次将方若雪推向了众矢之的。
“我知道了,听说她为了争夺家产害死了自己父亲”人群中不知是谁接着冒出了这句话。
此话一出,行人们看她的眼光变味了不少。
“是么?真的假的?”有人疑问,但很快就被一阵骂声埋没。
“这样的人渣居然还这样安然无恙的活在在世上,真是没有天理王法了。”
“就是,这种人,就该去死……”
路人的骂声越来越激烈,甚至还有人用喝水的瓶子打她,一时间,方若雪像是过街般的老鼠被人打骂着。
行人谩骂的声音充斥在方若雪的周围,她想离开的,奈何被人群团团围住,一点也走不掉。
“没有,我没有害死我父亲,是方敏敏,是她。”方若雪无奈的哭着,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只是,她一人之口怎么堵众人之口,现在在外界看来,她就是个不孝女,杀了父亲,害了妹妹,还理所应当的活着。
方若雪被行人推来推去,耳边的谩骂声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她坚强的心,像是没了魂的洋娃娃,被人肆意摆弄着。
恍惚之间她拨通了白淮安的电话,铃声刚响一下,就被接起。
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若雪?”
“淮安哥,帮帮我……”方若雪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就已经倒了下去。
方父死后,她没睡过一晚的安生觉,连日来的打击和疲惫已经将她彻底压倒。
手机掉落在了一旁,任凭电话那头的人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却是没有人回应。
听到人群的嘈杂声,白淮安知道方若雪一定出事了,于是一刻也不敢耽搁,拿了外套朝外走去。
人们看到方若雪晕倒,倒也停止了打骂,这时,雨点也更加密集了,很快,围着方若雪的人群就散了。
雨越下越大,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原本喧闹的大街不一会儿就沉寂了下来。
方若雪就那么在大雨中倒着,过往的车辆和行人没有一个在她身边驻足停留。
白淮安从电话里听出方若雪是在街道给自己打的电话,,于是开着车,一条街一条街的寻找着她。
雨越下越大,车上的人也越来越着急,别人不知道,白淮安知道,方若雪是最不喜下雨天的。
不知转过了多少的街角,终于,在陌生的街头,白淮安找到了方若雪。一看到方若雪,白淮安就冲下了车,那么熟悉的身影,他不可能认错。
见到方若雪全身湿透的躺在街头,他抿唇不言,抱起她,朝车里走去。
车子在距离街道最近的一家酒店门口停下,白淮安将车停稳后,抱着方若雪上了楼。
白淮安安排了服务生给方若雪洗澡换衣,再看到她时,方若雪已经躺在了床上。
白淮安坐在方若雪的床头,看着她,沉默了好久。
淋了那么大的雨,又接连遭受了那么大的打击,就算是个男人,也未必能扛得住,更何况是方若雪。
方若雪是真的病了,高烧,连着三天。
等方若雪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下午。
“水,水……”恢复意识的方若雪只感觉自己的嗓子扯着疼,迷迷茫茫中喊了出来。
很快便有吸管送到嘴边,方若雪猛吸了两口,感受到清冽,很快,杯子里的水就见了底。
等她睁开双眼,看清眼前的人是白淮安后,才舒了心,只是一看到白淮安,她就想起了方晓晓说的那番话,心里的怒气又开始往上窜,只是很快就被她压下去了。
白淮安看出了她的刻意隐藏,开口问道:“若雪,发生了什么事?”
方若雪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白淮安,有些事情,她不想让白淮安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