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雪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突然,停止了挣扎。恶狠狠的看着韩晨。
“滚,别管我,不是我的谁,就都别管我……”
韩晨也像是被方若雪惹怒了,听到这话,瞬间脸色就变了,也不管方若雪会不会受伤,直接将酒瓶全部摔碎在了地上。
“啪……啪……”几声清脆,混合着玻璃渣的酒水就那么躺在了地上。
方若雪显然是被吓坏了,连着大叫了两声,害怕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当看到一地的玻璃渣时,又让她想起了在肖云贺书房他们俩吵架的样子,她痛苦的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头。
方若雪的头发散落着,却挡不住一滴一滴流下来的眼泪。
她像是个哑巴一般,无声的哭着。
韩晨以为是自己吓到了她,十分担心的走到她的面前,想要跟她说一句对不起。
走进之后才发现,原来方若雪的难过,根本就不是为了这件事。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让我如此的痛不欲生?肖云贺,我真的好像恨你……”
提到“肖云贺”这个名字的时候,方若雪哭的更加厉害了起来。
这一年的时间里,她越是拼命的想要忘记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就越是往她心底最深处掉,就像是烙印在她心里一样,关于和这个人的曾经,一直是她抹不去的回忆。
她不是恨肖云贺,而是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的无能,为什么连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都这么的执着,方若雪一直觉得,这辈子爱上肖云贺就是他做过最后悔的事。
韩晨再一次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不禁眉头一紧,但目光却依旧紧紧的锁在面前的方若雪身上。
他不知道,这个叫做肖云贺的男人到底是给面前的女人带来了多大的伤害,能让她这么一个要强的人瞬间颓废成这般的模样,更不知道,那个叫做肖云贺的男人,是做了什么才会让这个女人为他痛哭?
方若雪哭了很久,哭到眼泪终于流干,声音变哑,她才停了下来。
一旁的韩晨看着她哭,心里十分的心疼,但却什么也帮不了她,只能看着她,陪着她。
之后,韩晨将她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方若雪在车上十分安静,她将窗子开大,任由着寒风一阵阵的吹乱自己的头发,好像只有这种周身传来的凛冽的感觉才会让她觉得,自己是清醒的。
等到韩晨家的时候,方若雪的已经好多了,神志也清醒了很多。
韩晨担心她难受,给她泡了醒酒茶,递给方若雪的时候,她出奇的第一次没有拒绝。
“有烟么?”方若雪喝完杯中饿茶后,沙哑着声音对韩晨说道。
韩晨没有应答,直接离开了,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盒烟,拿出一根,递给了方若雪。
方若雪从桌上摸来打火机,十分熟练的就点燃了手中的烟。
韩晨看着她的动作没有说话,他的心里很复杂,方若雪总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他也总觉得她的身上背负了很多的东西,所以才会一直那么的抗拒和别人说话。
方若雪站在窗前,一手拿着烟,又开始沉默了起来。
她抽烟的习惯也是自己最压抑的时候养成的,及得以前,肖云贺就很爱抽烟,他的身上也总有股淡淡的烟草味道,那时候,她还觉得十分的好闻。
而如今,自己变成了和他一般的模样,雷厉风行,抽烟喝酒,但她却完全高兴不出来。
方若雪又猛吸了两口,然后才掐灭了手中的烟。
“今天谢谢你,改日我谢你。”说罢,方若雪抓起自己的包直接离开了。
留下韩晨一个人在原地愣了神,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追出去。
方若雪没有驾车,她此刻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出了韩晨家,她就独自一个人在街上走着。
打开手机,百般的犹豫之后,她还是输入了那个会让她心痛的名字。
坐在路边的楼梯上,就这样滑动着手机,看着那个男人这一年来的举动。
“肖氏成为c市龙头大商……”
“肖氏与国外某知名企业合作……”
“肖氏总裁携手女朋友一起亮相周年庆典……”
消息的后面,附加着一张照片,照片中的男人一脸温柔的看向身边的女人,而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认识。方若雪修长的手指不断的收紧着,似是要将自己掐出血来。
只是,这还不是让她最惊讶的,顺着新闻报道看下去,后面那则消息立刻就让她的心揪了起来。
“肖氏收购白氏企业,方敏敏继任方氏新总裁……”
方若雪的整双眼睛都在紧盯着手机屏幕上弹跳出来的那几个醒目的大字。
她没有想到,就在她跳河的那一天,肖云贺竟然对白淮安下了手,白氏是白伯伯一生的心血,她想象不到,要是白氏有什么意外,白伯伯和淮安哥会怎么样?
方若雪关掉了手机,没在继续看下去,她已经决定了,她必须回国。
C市的一座豪宅里,床上的男人睡得极其不安稳,梦里他紧紧的握住女人的手,而女人的身下是湍急的河流。任他如何撕心裂肺的吼叫都没用,女人最终选择挣脱开他的手掌,就那样,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掉进河里,一瞬间没了踪影。
“若雪……若雪……”伴着一声声急切的叫声,肖云贺募的从床上又惊醒了过来。
他出了一身的汗,但却不以为意,因为他已经记不清了,这是睡梦中他第几次这样醒来。
而每次,梦境里的内容还都是一样,都停留在女人那一张布满泪水和仇恨的脸上。
肖云贺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掀开了被子,从床上走到了落地窗前,点燃了一支香烟。
床头还悬挂着他和方若雪的结婚照,已经过去一年了,但是,她的尸体仍没有找到,他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方若雪,如果你活着,你会不会也像我这般的想你?为什么,那么的狠心,伤了我之后,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