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好似是气球看出了露西的蠢蠢欲动一样,自己飘到了露西的身旁。
而露西跟工作人员姐姐打了招呼以后,就连同气球一起带走了。
并且像小时候去游乐场时那样,让她的男朋友,将气球拴在了手腕上。
而谁都没有想到,看似如此幸福的一幕,却是噩梦真正的开始。
拿到气球的露西,兴奋极了,与未婚夫高高兴兴的进了车子里。
车子也是新买的,为了新婚。
最新款的牧马人,是男方经济范围内所能承受的最好的车子了。
车子的副驾驶放了一堆剩余的婚礼用品,而零零散散的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利落的给搬到后座。
所以露西也不执着了,径直的坐到了后排。
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排练着婚礼的誓词,不知道现场得亲朋好友们,看到这对俊男靓女会是怎样的一种幸福感。
聊着聊着,露西突然不说话了,未婚夫就回头看露西。
发现露西正在解手上的气球绳子,边看着她解,未婚夫还不忘调侃露西,说露西永远是那种三分钟热度的女孩。
明明一开始那么想要那个粉红色得气球,而现在在手上系了没多久,就厌倦的想要摘下来。
露西辩解到,说自己不是不喜欢了,而是气球麻绳子上的刺刺扎的手腕有些痒,这么一会的功夫,手腕都有些发红了。
未婚夫见状也不笑话露西了,任由她解开,否则真的刺的手腕难受,不仅露西不舒服,红红的被大家看到也会有点误会不是吗。
未婚夫刚才为了回头看露西在干什么,险些被迎面而来的轿车撞到,要不是回头及时,真有可能酿成大错。
未婚夫一直在念叨着,说刚才的情况真的很后怕,一定要注意安全才是,露西也表示赞同。
只是露西一只手,无法很快的解开手绳,而未婚夫正在开车,更不可能帮忙,所以露西就自己慢慢的坐在后座捣腾,也不顾着跟未婚夫聊天了。
因为刺挠的感觉真的还蛮不舒服的。
车子开着开着,未婚夫觉得车子内的暖风太足竟然有些闷,为了透透气,问了露西一句开窗会不会冷。
露西说没关系以后,未婚夫就将车窗开了一半。
而就在这时,露西也一下子解开了手上的束缚,气球顺着车窗打开的位置,被风一吸就吸到了未婚夫得脸前。
未婚夫这下被气球完全得遮挡了视线,伸手拨了一下结果没有拨开。
突然随着一阵剧烈又刺耳的喇叭声,哐的一声发出了一声巨响。
露西与未婚夫为了结婚而购入的新车,就被一辆大货车给几乎撞了个稀碎。
露西整个人在车子里面晃了晃,被弹出来的安全气囊卡在了车座上。
脚下一阵疼痛,好似是什么利器滑伤了腿部,头一时间也有些疼痛,眩晕。
就在这种眩晕里面,露西失去了意识。
露西说,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只腿被吊着,身上其他地方并没有疼痛感。
她感觉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而已,自己得生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的小姨在医院照顾她,她问小姨自己怎么了,小姨说露西是因为车祸被撞到扭曲的车门撞断了小腿,静养一段时间以后就可以恢复。
她发疯一样的问大家,未婚夫在哪,伤的重不重。
而大家包括小姨在内,都是一副默哀的样子。
她一瞬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尖叫着挣脱掉束缚着自己腿的绑带,?拔掉手上正在输液的营养针。
她试图逃离开这个地方,却没有成功,因为她整个人一挣脱掉这些设备和一直在拦着她的小姨,几乎是没能挪动一步,就整个人重新重重的摔在了地下。
她说,当时摔的那一下,一个肩膀,顶住了整个身体的重量。
胳膊当场就摔断了,立马就脱臼。
可是她说,那一刻,胳膊再痛,都比不上她心里的痛。
其实,我能想象,南风离开的那几天,我表面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还庆幸过他的死省的我重新做出选择。
可是话是这么说,谁也不知道,在他离开后的那几个日日夜夜里,我的心,到底有多么的痛。
我是忍着怎么样的一种情绪,每晚强迫自己入睡的,没有人知道。
然而,我与南风的那段感情,每每我想起来的时候,总觉得他应该是喜欢我的没错,可是说起来,或许就是我的一厢情愿吧,不管我是否愿意承认。
只是,就单单是一厢情愿,就单单是前前后后得那么几个月,就令我整个人死去活来的。
露西付出得,与其相处的几年,十几年,该是怎样得一种情绪呢,我甚至有些不告诉想象。
因为那种痛,不论如何,必定是苦不堪言。
她说,当她冷静一些了的时候,她的小姨告诉她,那场车祸,她的未婚夫,因为失血过多,当场死亡。
理智一点说,哪怕是越野车,与大货车相撞,后排的露西能够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就更别提是驾驶位的司机了啊。
露西说着说着,已经俨然哭成了一个泪人。
我看一眼子乔,她有些愣住了。
更准确一点说,或许是她被露西的坦诚相见和她所带出来的故事,吓到了。
是,确实,以她们两个人的经历来说,子乔是很值得人同情,但是如果说惨一旦开始做比较,子乔面对露西来说,简直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了。
最后,露西一直在流泪,一直在喝酒,她顶着泪汪汪的两只大眼睛,问我,“你说,是我害死他的吧,是我吧?如果我不跟着他粘着他,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情,是不是我不要那个气球,也不会发生……”
问着问着,又再次哽咽,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不怪她。
自古以来,不管是谁,都永远无法避免,天灾,以及人祸。
我也只好安慰她,“你知道吗,老天爷,给每个人都算好了最佳的日期,不会早也不会晚,即使看上去再离奇再不应该,他离开的那一刻,都是上天给他安排的,最好的归宿。”
我知道,我都是在胡说八道,但是这么久以来,我也确实是这样相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