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男人打翻了酒瓶不说,还立马给了冰冰姐一个巴掌,那力道太重了,冰冰姐被一巴掌扬到了地下。
我刚想起身,就被冰冰姐摁住了。
冰冰姐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起身拿了新的酒和酒杯,又要给老板倒酒,再一次被甩了一巴掌到地下。
这时候,我拿起毛巾,跪着到了那个男人面前,缓慢的,帮他擦着裤裆上的酒渍。
他突然开始疯狂的笑,撕住我的头发,破口大骂。
“装什么犊子你,都是出来卖的你装什么犊子,你不是‘跪’吗,来我让你跪着给我‘坐’!”
说着,就将我的头拽着顶在了他的裤裆上。
我死命的挣扎着不让自己的脸接触到他的裤子,但是我却不敢反抗。
看到我的抗拒这个男人更加的猖狂了,揪着我的头发就开始抽我耳光。
没有人上前制止,与他们同行的人也是一脸看戏的态度,冰冰姐这时也不敢为我出头了。
他抽够了,就拽着我的头发将我拖行了好几米,出了包间,在走廊里,大家人来人往,我开始大叫,可是却连旁人的目光都吸引不来,大家都麻木的路过我们的身边。
偶尔有人驻足观望几眼,也只是以为我们的动作太大,阻挡了走廊的道路。
他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无法将这个男人从我身上推开。
我绝望极了,正当我绝望之时,一个好似是包间内的男子突然出手了,几拳就将他打倒在了一边。
果然男人跟女人之间的力量,不论如何就是如此的悬殊,我拼尽了全力都没有能够成功抵挡一毫他的侵犯,这个男人一个拳头,却将他一拳打到了一边。
男人被揍倒在地下后,我赶忙坐起身来,将衣服整理好,头发散乱也来不及拨弄,就跪坐在墙边,止不住的抽噎。我被吓坏了。
我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这般的待遇,在以往的接待中,被别人捏一把屁股,我都难过的好似天要塌下来了一样。
可是这次,我遭受到了如此屈辱的待遇,没有一个客人肯帮我劝阻他一下,没有一个公主肯替我挡一把责任,也是,谁有义务为谁付出呢。
冰冰姐能帮我做到那一步,我已经万分感谢了。
我坐在那哭了一会,有点哭不动了。就那么绝望的坐在那。
看着那个蹂躏过我的男人,低头俯身在刚才救我的男人旁。
救我的男人对他说了什么,他好似耗子见了猫一般的表情,不停地求饶着。
救我的男人呵斥了他几句,他马上跌跌撞撞的逃走了。
最后男人走到我的身边,将我横抱起来。
但是我依旧没说什么,眼泪已经模糊了眼睛,连一句谢谢就还没来得及讲出口,就那么胡乱的被抱走了。
毕竟在刚才那种没有人肯多看我一眼的情况下,他既然愿意帮我,就不应该是什么坏角色。
他将我抱到另外一个包间里面,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我的身上。
他突然俯身下来,压到我的身上,但是没有用力,他用胳膊肘撑在我的身体两边,我没有力气反抗,他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陪我一晚怎么样,价格三万。”
我从刚才被他英雄般解救了的美好幻想中醒过来,原来男人的想法都一样,我瞬间厌恶极了。
我哭的喊叫的有点没有力气讲话了,只轻声回了一句:“我真的只是‘跪’的。”
他慢慢起身,丢下一句,“进了这个场子,谁会在乎你是不是只是这样的。”就离开了。
后来我穿着他的衣服回到家,才发现,外套里竟然有三万块,纵使我没有陪他。
那一晚,我临走之前,想他衣服还给他,但是怎么也找不到。
冰冰姐和那一场的客人们都已经走光了。
刚刚见识到那一场面的人们都有点对我避之不及的意思。
我只好自己带着那个衣服回去了。
我很久没有动那三万块钱,被摔烂的酒钱,后来是冰冰姐帮我还上了。
她说是没有保护好我,才摔烂了两瓶酒。
那两瓶酒,一共价值三万块。
自那天以后,我请了很多天的假,因为持续的伤痛,我去医院检查。
帮我检查身体的女大夫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有怜悯,也有鄙夷。
这件事,带给我的不仅有身体上的创伤,在我的身体恢复好以后,更多的煎熬,是心理上的。
直到后来,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了林长丰。
很幸运能够被他从夜场带走,因为当晚的那个男人,以及那个地方,都将会是我一生的噩梦。
离开前,我甚至没有和冰冰姐告一次别。没来得及,也没有勇气。
只能暗自得为她祈祷,不会再遇到那样的客人。
但同时也希望,能够遇见一个好人,能早日带她脱离苦海。
其实自那一晚以后,我打听了很久那个男人的消息,没有人告诉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敢说自己知道。
时间久了,我也就不再继续执着下去了。
后来,我坦然地花掉了那三万块,算是对这段噩梦的告别与封存。
可是这个男人,为什么又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之中,而又是为什么这次他会以我妈的身份联系我,难道这些年,他都一直在暗处观察着我的生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将是一个多么恐怖的男人,我不敢想下去了。
我已经记不清楚,那个救我的男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因为那晚昏暗的灯光,和后来我的眼泪,都让我无法正视他一眼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我却一生都可以记得,这个带给我屈辱的男人。他的模样,化成灰,我也能认得出。
他的脏手,开始在我的身上游走。
我的感官好像重回到了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