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才回想起那张电视柜上的那张照片,英气好似要赶超了段承轩的小伙子,可不就是眼前的这个男孩吗。
“可是我的心思太不专一了,当我走神的时候,没有一个舞步跳到了拍子上,我一抬头,发现段承轩竟然进到了屋内,我的心里更是漏了一拍,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就停了下来,身边有无数的练习生等着考核,我就站在舞台中央,对着他傻笑了足足有两分钟。”
听到这,我竟然被甜的有些想哭。
“再然后,我没有通过考核,段承轩离开了房间,我赶忙追上去,还没有说话,他就开口问我要不要做他的助理,我点头如捣蒜般,就这么应允了他随口的一句玩笑话,而这一当,就是八年。”
“我知道,他对我好,是因为拿我当弟弟,我知道自己的喜欢藏不住,可他从来都没有因为我的这种感情而远离我一分,我很感激他愿意让我陪伴在身边,我……真的很难过,这八年时光如梭,他就这么从我的手中,溜走了。”
说着说着,他的情绪变得很激动,开始啜泣,我也跟着他一起哭。
哭了半晌,他没再讲下去,我问他,“你恨我吗?”
“我不恨你,因为我知道,他有多爱你,因为爱而失去生命,比病痛更让活着的我觉得轻松,他离开时,一定是笑着的,你知道吗,每次他在医院做透析,疼的他的身上,痛在我的心里,我不知道那种煎熬应该如何诉说……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段承轩,所以说,最后他是为自己心爱的人而离开,更让我觉得高兴,我希望他的‘反面生活’,都将不再有病,有痛。”
我越来越动容,将他揽进了怀里,八年,林凡变得好像段承轩的孪生一样,在此之前,任何人的说辞都没有能宽慰的了我,而他的这句话,我决定放过我自己。
我问林凡,接下来他有何打算,他告诉我,他要去西伯利亚定居,那是段承轩,曾经最最向往的地方,他要替段承轩,好好的活下去。
正当我们两个同病相怜的人抱头痛哭的时候,有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我们的身旁。
本身正直正午,院子里的太阳正烈,身旁男人的出现,突然让我们的周遭,都变成了黑压压的一片。
起初我们都不曾在意,直到越发的感到不对劲,加之听到了身旁男人邪恶的笑声,我摸了一把眼泪,渐渐抬起头来。
结果正对上了眼前人邪恶的眸子,林长丰还在嘿嘿哈哈拖着长音不住的笑着,我像看疯子一样回给他一个眼神,拉起林凡来就准备离开这。
却被林长丰一个用力,差点跌在了地下,林凡见状一下子挡在了我的前面,林长丰却不吃这一套,伸手就将林凡拨开将手再次摁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被他捏的吃痛,往后退了一步,他停止了那种恶心的笑声,呲牙咧嘴的对我说,“夏亦初,你的放荡本性真的是要从谷子散发到你下!地!狱!啊。啊?”
我猛地往回一撤身子,哐了林长丰一下。
“夏亦初,你这个臭婊子,你的老公现在跪在灵堂里给他的弟弟守灵,你就是在这跟一个‘流浪汉’搂搂抱抱的体谅自己的老公的吗?”
一听他这么说,被推搡到一边的林凡立马又冲了过来,一拳就打在了林长丰的脸上。
林长丰被打得低下了头,抬起头来时,两行血就从他的鼻孔中汩汩的流了出来,他伸出大拇指一撇自己鼻子下面的血滴。
“行啊,跟我来硬碰硬的是吗?”
话音刚落,林凡就又一拳,打在了林长丰的脸上,我见状立马上前拉开俩人,不能让他们在这种场合下面打架。
结果我根本敌不过两个成年男人的蛮力,一推二搡的我就被甩在了一旁,看俩人扭打在一起的情况愈演愈烈,我根本不知从何下手劝架。
这时,一些在殡仪馆门口抽烟的来宾们已经被他们的动静吸引了过来,我在一旁着急的不行却一点用也没有。
终于没有一会,我看到有一个中年男子向我们急匆匆的走来,等我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是四年前,在订婚宴上对着我们全家都一脸鄙夷不屑的林长丰的父亲,接下来,我的脸上就换上了一副看戏的表情。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渐渐的将我们几个人围在了中央,好似除了段家人以外的来宾,都赶来看戏了。
林父站在离他们两个不远的地方,用低沉却音量不算小的声音怒吼了一声林长丰的名字,这时,林长丰才从疯狂的扭打中退出来,一脸尴尬的低着头。
这时,我赶忙将林凡拉过来,递给了他纸巾,虽然刚出手时,他抢占了上风,但是被胖揍以后的林长丰也使出了蛮力,林凡本来就憔悴的脸上,挂了一脸的彩,凌乱的衣服在外人的眼里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流浪汉’了。
仔细看看林凡的容貌,其实如果在当年,他能够一门心思的面试练习生,他的长相,完全赶超当年及现在的很多偶像小生,而或许,他没有因为那一眼,爱上段承轩的话,他的人生,将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风采。
我还在摁着林凡的头查看他脸上的伤势,却被身后的人拉了一把,我回过头去一看,才发现是段桥。
其实现在的林凡对我而言,完全就是像段承轩一样的弟弟,我以后对他的关爱,绝对不会亚于对自己的亲人。
尤其是想到那天他只身一人,越洋回国,抱着自己最爱的人的骨灰,抱着自己八年的青春,回到段承轩亲人的身边,甚至都不能有一个完整的名分,跪在自己爱的人的灵堂里继续表达自己的虔诚,我更加的心疼这个大男孩了。
段桥把我拉到自己的身后,自己上前搀扶着林凡,渐渐的人就散去了,林父还在一旁骂骂咧咧的教训着刚才打架的林长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