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带着可察觉出来的歉疚：“她一开始就知道，可她还是去了。”
许烟转过头，看着他。
只见男生双手捂着头，无比悔恨：“是我……是我害了她。”
“你……什么意思？”
男生蹲了下来，双手抱头，声音慌乱：“她一开始就知道她们会对徐丽丽下手，可是她还是代替她姐去了。”
许烟心头一震，“你是说……她们……本来就要杀了徐丽丽？”
许烟不相信，她怔怔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徐莉莉要代替她姐……？”
“因为……”男声难以启齿。
“因为……她姐……怀了我的孩子。”
声如蚊音，可砸在许烟耳朵里却如重磅炸弹。
“你说什么……？”
却只听到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
许烟的手不停地抖着，气得发抖。
她上前一步，直接给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如此响亮。
许烟已经感受不到手心的疼痛，她低头看着面前这个衣冠整齐的男生，心里有一万句恶毒的话就要脱口而出。
可到最后，却是讽刺的轻呵。
“徐莉莉……真是一个笑话呢。”她轻笑着，再也哭不出来。
空气中，许烟呼出的白气缓缓上升，她看着那个蹲在路灯下不停责备自己的男生，心隐隐作痛。
许烟不再说什么，她离开了这里。
她不愿意再看到这样心安理得享受着别人的付出却只在这种时刻疯狂认错想撇清自己的人。
一夜无眠，不成想一晚上就白了整座城市。
许烟看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感觉心也像被这层大雪蒙住了一般。
灰蒙蒙的，什么都感受不到。
许烟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才起床，这样的天气许烟也没有兴趣再欣赏，她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走在雪地里。
周围是来来往往的同学。
不远处，一个人挽住另一个人的胳膊嘀咕：“诶据说，设计学院的徐莉莉死了诶。”
另一个人似乎对这话不太相信，“不是吧？”
“千真万确，据说昨晚上遗体就被警察发现了。”
“骗人吧。”那人一脸难以置信，“我今天早上还在酒吧一条街看到了徐莉莉诶。”
却听见那道声音高亢道：“你还不知道？！那肯定是徐莉莉的亲姐，徐莉莉有个双胞胎姐姐，长得一模一样。”
那两人再说什么许烟已经听不到了，她疾步走在路上，像是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那个地方。
不一会儿，许烟走到了酒吧一条街。
徐丽丽正站在门口与男人谈情说爱，两人交谈甚欢，甚至徐丽丽主动投怀送抱脸上却没有一丝悲怆。
许烟冷着脸，她走上前去，一把拉开了还想往男人身上凑的徐丽丽。
还没等徐丽丽缓过神来，许烟劈头盖脸就是一问：“孩子呢？”
徐丽丽此时才看清楚来人。
她扬着晦涩难明的眼睛看了许烟一眼，唇一笑，娇媚的声音似乎可以揉出水来，她笑：“干我们这一行的，还要有什么孩子？”
话落，“啪”的一声。
徐丽丽脸上红红的巴掌印显而易见。
徐丽丽似乎也没想到许烟会打她，并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
她捂着被打的脸，眼里满是气愤。她怒吼道：“你干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