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记得，徐莉莉曾跟自己说，有很多人都认不清自己和徐丽丽，于是为了自己再次被认错，徐莉莉在手臂上纹了一个蝴蝶。
是漂亮的紫色。
而此时此刻，许烟在那个光洁的手臂上看到了曾经看到过的那个痕迹。
紫色的，很精致的，蝴蝶。
许烟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拼命地往尼龙袋那头冲去，可就在要触到袋子的时候，被人用力拉住。
带着紫色纹身的手臂露出袋子，就连头也露了半个出来。
漂亮的女人此时双目睁大，似乎对于这个意外也是猝不及防。
许烟这时看清楚了。
是徐莉莉。
不是徐丽丽。
她记得这两天徐莉莉的眼角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
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明明下午，徐莉莉还和自己说话说要回家一趟。
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带着棕色的围巾，笑着说她晚上就回宿舍，等她回来煮火锅吃。
可是……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心脏被什么啃噬着，一点一点的。眼睛也开始酸涩。许烟睁大眼睛不想让泪水掉下来。
可是风一吹，眼泪止不住。
一滴一滴掉在了衣服上，浸湿了羽绒服。
楚笑笑发觉了许烟的不对劲，心跳漏了一拍，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空气中的安静此时显得逼仄不安，忽然间，几道警笛声打破了这样的寂静。
楚笑笑一惊，忽然记起来先前曾和许孟讨论好的事情。
沉默，沉默再沉默。
楚笑笑不再看许烟。
不一会儿，许宅就被警察包围，等到警察破门而入，许烟似乎才从眼前的情形中缓过神来。
她呆滞地看着警服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就连周围人异口同声地指使是许烟杀的人，许烟都没有反驳。
许烟成了嫌疑犯被警察带走。
车子里沉闷，许烟更是一语不发。
寂寞的夜里，炽亮的白炽灯将许烟的面色照得惨白。她沉默地坐在问讯室里，一身宝蓝色的羽绒服此时黯淡无光。
对面的刑警不管问什么她都不说话，许烟这样的消极抗拒让刑警小哥有些抓狂。
他忽然将笔一摔，不耐烦地直驱而入：“你就说是不是你杀的徐莉莉！”
许烟回过了神，徐莉莉三个字砸在她的耳朵里让她的心沉了又沉。
她开口了，声音嘶哑：“不是我。”
对于许烟突然开口说话刑警小哥没有意料到，他愣了又愣，“可是在场的人都说是你杀的。”
“不是我。”许烟说。
不管说什么，许烟就是重复这三个字。
刑警小哥再次抓狂，刚想用些强硬的手段让许烟交代点什么出来，下一秒审讯室的门被打开。
一名看上去资历很深的刑警走了进来。
彼时，刑警小哥正问：“你有什么证据不是你杀的？！”
他的头被人用文件夹狠狠地敲了一下。
刑警小哥被打得头一痛，刚想教训来人，却在见到那人的面目时立马恭敬了下来：“张警官。”
只见张警官在另一张凳子上坐下，他看过资料后，笃定地说了一句：“不是她杀的。”
许烟看向了他。
张警官此时已经看了过来，两双眼睛在空中四目相对，许烟看到张警官眼睛里有什么情绪在产生。
可是一眨眼，再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许烟低下头，此时不想深究。
“当天夜里，是在开泳池派对。不论是受害者还是当场的证明人每个人都穿了泳衣，但只有嫌疑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很明显她是刚从外面回来，而且是刚刚发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