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抹了一把脸，江淼最终还是拨给了秦凛寒。
铃声响了很久，那边都没有人接听。
就在江淼准备放弃的时候，电话忽然被接通。
“喂，江护工？”
秦凛寒略带着沙哑的声音传来，江淼忽然觉得，心脏微窒。
这个称呼一出，她才想起来，秦凛寒的病也不知道好彻底了没，甚至，他在国外，有时差，也不知道他那里是几点。
脑子里有些乱，江淼沉默半晌整理清楚，这才终于轻声小心翼翼问道：“秦总的身体，好了吗？？”
秦凛寒低沉的嗓音，微带着漫不经心：“当然好了。不过，我可不相信你江淼，会因为关心我的身体，才会打这个电话。”
还真被说中了。
江淼咬着唇，更不知道怎么开口。
秦凛寒此时正是凌晨三点，他伸手开了灯，看着陌生的城市夜色，脸上微沉。
原本他真是随口一说，看来是说中了。
三年后的江淼，打电话关心他一句，都是别有目的。
语气微带着冷意，秦凛寒轻嗤一声：“说吧，需要多少钱？”
又被猜中了。
江淼勾起嘴角带着自嘲的笑，倒是忽然间放开了自己：“秦总真是聪慧，知道我那么晚给你打电话，是为了钱的事情。”
猜中归猜中，但听到电话那头的江淼真肯定了他的猜测，秦凛寒还是满心不爽。
他语气里也带出了些嘲讽：“自从三年后重遇，江小姐不就一直在为了钱奔波吗？现在忽然觉得工作不赚钱，准备要当我情妇了？”
借钱不假，但她可没说要把自己的自尊，放在秦凛寒脚下踩！
江淼语气不变：“秦总误会了，是李总公司的事情，目前公司出了些事情，客户都要解约，所以，公司这边周转不开，只能引进投资。”
秦凛寒听完，也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是冷哼了一声：“所以呢，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会没关系呢？秦总您忘记了，您投资我们超越集团那么多钱，若是真收不回本，那岂不是很吃亏？”
秦凛寒身形依旧望着酒店下面的静寂：“可江淼，你难道忘记，我投资超越的原因了吗？追加投资，我没问题，只要你能做的，比前两次还要好。”
说起来，前两次的投资，两次都被秦凛寒折辱了，还是跟情色有关系的折辱。
江淼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男人总会把爱跟肉体分开。
他们在心里塞了人的情况下，还能跟人上床。
秦凛寒更是这样，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还妄想用肉体碾压她尊严。
但，想不通，就真的能抗拒吗？
江淼无声苦笑，最终还是抿着唇，语气坚定：“您放心，要求您提，只要我能接受的了，那就怎样都可以。”
明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可秦凛寒不知怎么的，还是有些不满意。
低低的嗯了一声，秦凛寒没有多问什么，反倒是直接挂了电话。
到了现在，他心里竟然还是不相信的。不相信曾经为了爱他，什么都可以不要的女人，是真的不爱他了。
薄唇微抿，秦凛寒伸手拨了余姚的电话：“喂。”
余姚正睡得好好的，忽然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紧皱着眉头，看到来电提醒，却是睡虫全部消失了。
“总裁，怎么了？”
秦凛寒嗯了一声，语气里不带半点睡意：“去查查，江淼的公司，现在遇到什么问题了。”
余姚微带着不可思议：“现在去查？”
秦凛寒轻嗤一声：“不然呢？等黄花菜凉了？”
微挑着的话尾，让余姚浑身打了个冷颤。
他忙不迭下床：“您放心，明天一早，我便把查到的东西，放在您面前。”
秦凛寒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
这一夜，江淼没怎么睡好，因为她梦到秦凛寒并没有照他说的那样，给他们公司投资。
还忽然翻脸不认人。
这让江淼心里生出一抹异样来。
也许，她不能掉以轻心，把全部赌注，都压在秦凛寒身上。
毕竟，秦凛寒是谁，他分明是视她为仇人的。
说不准他觉得这一次机会很好，耍她一遭呢？
基于这样的想法，江淼还在江城积极接洽投资商。
但，曾经合作的公司，都开始避而不见。
而在这个时候，王老板却给江淼打了电话。
那是第二天的午后，江淼跑了又一天，一无所得。
忽然就接到了王老板的电话，毕竟，她曾经跟林谨城一块参加宴会的时候，曾被王夫人当做小三，她甚至还把她推倒了香槟塔。
虽然此事是一人赔付了一百万做结局的。
但，江淼还是不想跟这种麻烦的人物，有什么交集。
所以，江淼只是看了一眼显示的名字，便挂了电话，王老板倒是也不介意她挂电话的事情，没再打电话过来，反而给她发了条微信。
江淼想了想，倒是把那条语音放了出来。
“江小姐，听说超越现在，资金周转不灵啊。而且，是有人故意联合了众人，来故意想要打压你们公司。目前唯一不怕那个人的只有我了，不知道江小姐要不要来跟王某谈谈生意呢？”
熟悉的色眯眯的语气，甚至还因为得意，带上了些挑逗的意味！
江淼轻嗤一声，连回答都懒得回答，直接把他拖入了黑名单。
时间已经过了三天。
距离那天晚上跟秦凛寒打电话，又过了四天。
秦凛寒出差也该回来了，可江淼却始终没有接到秦凛寒的消息。
这不免让她的心脏微沉。
李总那边去找客户，虽然不算多顺利，但起码还拿了三四家的合同。
这倒是稍微解了现在的燃眉之急。
可，跟大数据相比，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毕竟，跟客户合作，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尤其是跟新客户的磨合。毕竟，产品总要经得起市场的检验不是吗？
所以，这林林总总下来，不过是一个多星期，周转资金更是缺乏了。
尤其是，本周日该发工资了。
生产工人，包括运营，和公关，这么大一笔支出，根本，拿不出来了！
而此时，距离周日，还剩下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