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醒来的时候,身上疼的难受。
连头,都涨疼的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一样。
她咬了牙,终于缓解了些疼痛。
脑子里闪过什么,江淼忽然睁开眼睛,一眼看到,此时正弯着腰,为她盖被子的林谨城。
是了,她昏迷的时候,听到的那个温柔的男声,也只有林谨城才能说出来。
脸上下意识挂上笑容,江淼沙哑着嗓音:“谢谢你救了我。”
不管,之前林谨城来这里是为了于浩,又或者,为了于浩是不是利用过她。
但,生死的时候,被他救下,总归还是有种从心底涌上来的信任感。
类似雏鸟情节。
所以,江淼就算之前有点不喜欢林谨城,此时,也对他生不出半点恶感来,反而,还感觉到亲近。
真是……
江淼笑着摇头,却见林谨城眼神微深一瞬,随即嘴角勾起笑容:“你嗓子有些不舒服吧?我给你倒杯水。”
还真是温柔。
林谨城端杯水,朝着她递过来,江淼起身,想要伸手接过杯子,没想到,林谨城却直接收回了杯子。
“你不方便,让我来。”
江淼看着他,不明所以。
却见林谨城伸出右手,胳膊直接托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端着茶杯,直接凑进她嘴巴。
“来,慢点喝。”
江淼本想拒绝,可她刚张嘴,水杯已经到了她唇边。
她本就没有一夜没有喝水吃饭,此时见到水杯离自己那么近,也就没忍住,直接含住喝了一口。
然后她便察觉两个人的姿势有些太亲近了。
但,已经喝了一口了,此时再介意也显得矫情,她只能迎着头皮接着喝下去。
直到一杯水喝完,她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眉眼弯弯,江淼难得满足的想要对林谨城道谢。
就在此时,秦凛寒正推门进来。
看到这一幕,他顿时脸色就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江淼也朝着秦凛寒看过去,只看一眼眼神顿时就收了回去,眼底深处满是冷然。
这一次被林瑜磋磨,她知道不怪秦凛寒,毕竟两个人分手了,林瑜会怪在她江淼头上,谁都没想到。
可是,江淼着实怕了。她甚至在想,她之前是不是太过侥幸了,她本就不是个幸运的女孩子,没有那么多身披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来救她。
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也一样。
所以,这样不幸运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好好保护自己,远离那些能招惹麻烦的人。
只是,秦凛寒的那些工资,确实是个巨大的诱惑。
秦凛寒没从江淼低垂着的目光里,看到情绪,他只以为,她是看到他过来才冷着脸低着头不想去看他的。
不就是他惹了的麻烦,害了她吗?他不也救了她吗?难道,她真的一点也不愿意,原谅他?
哪怕她来跟他谈条件,甚至是打骂他一顿,也没必要真跟个陌生人一样,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吧?
还是,经过这件事,她已经做出选择,即使林谨城曾经用于浩的事情设计过她,她还是选择了他?!
秦凛寒垂在大腿间的双手紧握成拳,他眼神微眯一瞬,看向林谨城:“林总,没想到,您一个首都人,对于江城的事情消息还挺灵通。”
林谨城轻轻抽回胳膊,让江淼好好躺着,做好这一切,这才轻声朝着秦凛寒温声道:“没办法,重要的人在这里,我如果不消息灵通一点,怎么能及时赶到,免得他受什么苦呢?”
秦凛寒目光放在江淼脸上,见她因为林谨城的这一句话,有些波动的神情,忍不住心里的怒火一瞬间灼烧剧烈。
跟在秦凛寒身后的蒋墨生和纪瑶,也到了,见秦凛寒一直站在那里,然后听到林谨城的声音,纪瑶想进去,却被蒋墨生拉住手腕。
毕竟他知道,男人之间的斗争,本就要分个高下的,他们夫妻掺和不合适。
可纪瑶听着两个男人打机锋,着实听不下去,两人都在试探来试探去。
谁都不主动。
如果只这样也就算了,以她女人的角度来看,这个林谨城根本就对江淼没什么意思,不是他对江淼不照顾,只是……
那是一种,类似外人表妹的照顾,而不是对女人,甚至不是对特别亲密的女人。
虽然,林谨城不会害江淼,但纪瑶更害怕,江淼会喜欢上他。
毕竟,她清楚的很,女人在受到伤害严重的时候,总是感性的,就连她都不例外,差点没跟旁人在一起。
更别提,受了无数创伤的江淼了。
所以,此时秦凛寒越强势,可能江淼心里越抗拒。
想到这些,即使蒋墨生拉着她,她还是直接挣脱了他的怀抱,直接从秦凛寒身后钻了出来。
“淼淼,你好些了没?我们特意给你去买早餐了呢,医生说你可以吃些清淡一点的。”
江淼见到纪瑶,还笑了笑:“纪瑶姐,那么早你怎么会来?工作不忙吗?我这里,你不用担心的。”
纪瑶走过去,扶着江淼半起身,往她背后垫了个靠背,这才动作轻柔:“没有牵扯到伤口吧?”
后背其实也只被打了几下,还没脸上的疼呢。
江淼其实知道,现在这张脸应该丑到爆炸,只是似乎林谨城都没有半点嫌弃或者嫌恶的意思……
见江淼失神,甚至还想摸自己的脸,纪瑶立即便察觉出了什么。
她叹息一声,按住她的手:“手上细菌很多,别摸了。医生说你的脸没事的,等个几天就好了,不会留疤痕的。”
江淼应了一声,余光看着秦凛寒目光一直盯着她。想到纪瑶在里面的关系,也笑着朝秦凛寒打了个招呼。
“秦总,您来了。其实您那么忙,不用亲自过来一趟的。”
这话一出,秦凛寒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阴沉的多。
纪瑶抬眼看去,还发现他手背上,因为用力握紧,而青筋根根暴起。
可出乎预料,即使秦凛寒一副极力忍耐的模样,但到底没发泄出什么。
他把拿过来的东西,摆在桌子上,一言不发的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