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完全不知道啊。
江淼沉着脸,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上一次秦凛寒在床上打她屁股的时候,他打一次,还说一句,说她撒谎。
也许那个时候,他气她撒谎,是因为知道她被顾铭琛绑架,其中有嫂子做推手!
那,秦凛寒究竟怎么处置的嫂子呢?
江淼满心焦急,甚至越想越钻进了牛角尖。
秦凛寒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可房间里依旧黑暗。
他以为江淼还在睡觉,还特意放轻了脚步,没想到,他还没走近,就听到江淼带着冷意沙哑的嗓音。
“你是不是抓了我嫂子?”
秦凛寒身子微僵一瞬,因为问话,瞳孔也微微收缩起来。
他没开口,却是先把房间里的灯打开了。
啪一声,光芒刺眼。
江淼下意识眨了眨眼,但却还是因着这刺眼的光芒,眼睛里露出些晶莹来。
秦凛寒上前,看着坐在沙发一角,整个人团成一个团子的江淼,心下微软。
原本因着她忽然的质问,而不是心平气和的询问,这样诧异的态度,而引起的不悦也少了几分。
他叹口气:“江淼,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陆锦那件事,我做的没有错。”
这些话说完,江淼才终于愿意抬头:“你说的没有做错?是抓我嫂子,还对她严刑拷打吗?”
严刑拷打?
秦凛寒眉头微皱:“我倒是想严刑拷打,可那个女人,并不是什么能扛得住事的……”
这话才出,秦凛寒就看到江淼冷沉的脸。
“那你对她做了什么!”
秦凛寒有些心累,会抓陆锦,他是为了谁。
更甚至,之前陆锦想要设计她,哪一次不都是他抢先把陆锦送出国外,可在江淼看来,他做的事情只要是对陆锦不好的,全都是他的错。
他已经能接受,江淼心里,不怎么爱他这个事实。
可,他受不了,连一个想要害江淼的女人,都排在他前面。
毕竟,如果这样的女人,都能比他更得江淼的心,那他秦凛寒为江淼做的这些事情,真像是一场笑话!
不计较,不代表他心里真没有秤!
浑身温度低了几度,秦凛寒看向江淼:“告诉我,是不是无论陆锦对我跟你做了什么,只要我回击,那都是我的错?”
江淼被问的一懵,随即摇头:“我没这么想。可我嫂子,是我害的,我早就做好了要被她报复的准备,你没必要帮助我挡下什么,那是我欠了她的!”
“那我呢?我是你老公,你叫我怎么眼睁睁的看着陆锦伤害你?嗯?江淼,你教教我啊?”
江淼哑言,她甚至也不清楚,该怎么做。
大哥已经去世了,嫂子年纪轻轻的没了人疼,全都是因为她害的江家家破人亡的原因。
所以嫂子恨她,不是应该的吗?
但,秦凛寒说,他护着她,不会任由嫂子伤害她……
说心里话,江淼很感动,这样被人保护的滋味,已经多久没尝试过了?
可大起大落之后,已经三年了,那根深蒂固的想法,又不忍心嫂子报仇未果还被抓住打骂……
秦凛寒见她迷茫的眸子,也心软起来。
他上前一步,在她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拉住她的手,语气还带着安抚:“淼淼,淼淼,我知道我来晚了,所以你心里对自己的评价有些不对。三年前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不是,陆锦怨恨你,也不对。别人的野心膨胀,怎么能让你买单呢?你明明也是受害者?”
“是吗?”
这还是那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这么对她说的。
就连她妈妈跟嫂子,这两个亲人,在家里出事之后,都在指责她,没有人说过,其实不怪她。
她只是个由头,别人起了野心,一次两次总会有一次,是她们抵挡不住的。
这话说的很好听,江淼没忍住一把搂住秦凛寒,把脸埋在他膀里。
嗅到熟悉的气味,江淼任由眼泪滑落着,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苦笑来。
承认吧,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无论是她有没有资格谈恋爱。
这颗心,从来都没有忘记过秦凛寒。
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江淼紧紧搂住秦凛寒的胳膊,因为哭了太久,嗓子还带着沙哑:“我嫂子,现在在哪啊?”
秦凛寒眼神微闪:“她很好,但我不能告诉你她在哪。”
江淼微微抬头,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她还有用,淼淼,其实陆锦她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她对你哥哥的感情,其实也并不是……”
江淼认真的看着他,秦凛寒目光微动,最终还是咽下了所有的话。
罢了,人性的丑陋这种事情,还是别跟江淼说了。
其实,经历了三年,除了那些职场的潜规则,其他方面,江淼还是三年前那个单纯的江淼。
小傻子。
江淼皱眉,一根手指就戳上秦凛寒的胸膛:“说啊!说到一半很急人的好吗!”
秦凛寒眼神闪烁着,一把抓住她的手指。
“既然知道这个道理,那也不知道是谁,在我才进去一半的时候,就说够了的?”
江淼轰一下,脸又烧了起来。
“你……你胡说什么!”
秦凛寒低低笑了笑,倒是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睡好:“别闹了,你瞧瞧我是不是有点低烧,我感觉有点不舒服。”
听到秦凛寒说他低烧,江淼就不敢马虎了,立即爬起来,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也许是她很少有机会做这样的事情,根本试不出来。
但她记得她包里有个体温计,就跳下床,去找了起来。
秦凛寒在背后叫住她:“别麻烦了。”
江淼哪里理他,找到温度计就给秦凛寒让他夹上。
没一会儿拿起来,江淼一看愣了:“38度3,你真的发烧了!”
秦凛寒低低嗯了一声,立即虚弱起来:“哎,我也感受到了,好难受。”
江淼信以为真,立即走上去询问:“哪里不舒服,我看看,被子盖好了吗?”
她人刚走过去,就被秦凛寒一把拉住手腕,拉了上去。
秦凛寒压在她身上,一改刚才的虚弱模样。
“你不是难受吗?干嘛压着我!下去!”
“嗯,正是难受,所以我才要运动一番,出身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