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抿着唇倔强的看着老爷子,老爷子面色似乎有些动摇,但半晌,还是目光落在江淼身后:“秦凛寒,你媳妇说的,我能相信吗?”
秦凛寒在?
江淼身子一僵,随即想到刚才自己说出的话,眼神就带出些羞恼来。
秦凛寒在,他怎么不上呢!
偏生让她说那么羞耻的话!
秦凛寒倒是极为满意的。
他目光落在江淼身上良久,才移开目光看向老爷子,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爷爷,淼淼说的不错。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而我也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男人。您若不信,这些日子您看着便是了。”
江淼后背越发僵硬起来。
秦凛寒他……
虽然不知道这番话有几分是出自他真心实意,但听着,确实让人觉得欣喜。
江淼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忧伤来。
演戏,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尤其还跟爱过的男人演对手戏。
入戏太深,总容易旧情复燃。还好,她现在很清醒。
老爷子轻哼一声:“那我还是怕你们哄我吗?年轻人有矛盾可以,但可怕的是你们不解决矛盾,反而在我面前装傻充愣!”
这话原原本本的传入江淼耳朵里,她微微一怔,这才跟秦凛寒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向老爷子。
“爷爷,您放心,我们在您眼皮子底下呢。您要抓我们的小尾巴,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我跟老公,本来感情就很不错。”
江淼嘴角带笑,仿佛真是这么想的。
秦凛寒眼眸微闪,喉头也忍不住滚动一瞬。
这个样子的江淼,可真让人稀罕。
这么想着,他也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把江淼揽到自己怀里。
他的手指把玩着她的手指,做完这一切,他才把目光落在老爷子脸上:“爷爷,淼淼的想法,您可赞同?”
老爷子冷哼一声,却是径直上楼了。
不过没反对,那就是赞同的意思了。
老爷子一走,江淼就想把手从秦凛寒手里抽出来,可没想到,看起来只是虚虚握住的手,竟然握的那么紧,拽都很难拽出来。
江淼瞪了秦凛寒一眼:“你这是干嘛?”
秦凛寒眉眼微动,薄唇却缓缓勾起:“好。不过你现在刚怀孕,恐怕不能,只能委屈老婆再忍忍了。”
江淼一脸懵逼的听着。
忽然就反应过来,看着秦凛寒的眼神,满是不善;“秦凛寒,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啊!”
秦凛寒眼波微动,显得很是郑重:“你啊。”
江淼微愣,随即用了大力气,把自己从秦凛寒手里解脱出来。
她不能这样被秦凛寒牵着鼻子走!
尤其是涉及到感情。
秦凛寒深深望着江淼,没有说话,没有催促,只是看着她。
江淼被这种仿佛全天下他只看她一人的感觉,惊了一下。
随即就转身道:“我去看看爷爷。”
这是逃避。
秦凛寒自然看的出来,不过他却没有追上去,任凭她逃走。
看着江淼的背影,秦凛寒缓缓勾起一抹笑来。
不能逼人逼的太紧,他知道的。如今有时间,温水煮青蛙效果最好。
接下来的时间,江淼就时时刻刻跟在老爷子身边,视秦凛寒如洪水猛兽。
秦凛寒看的明白,也没特意把她揪出来,一家三口看起来还算和睦。
晚上休息的时候,江淼磨蹭了很久,还是老爷子看着她的目光带上了疑惑,她这才终于回了房间。
进门的时候,正好秦凛寒从浴室出来。
他只在下身围了条浴巾,手里拿着毛巾在擦头发,见了她,他嘴角立即勾起笑意来。
“回来了?今日搬家,不累?”
江淼秒懂,秦凛寒的言外之意是,今日搬家了不觉得累吗,在客厅坐了那么久。
还不是因为躲他吗?
江淼心里腹诽,但面上却是带着笑:“不累。”
秦凛寒低低应了一声,倒是心情极好的朝着她伸了手:“既然不累,不如帮我擦擦头发?”
江淼最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接下这个差事的。
他的头发很坚硬,扎在手心上,痒痒的麻麻的。
江淼只擦了一会儿,就觉得累了。
从落地镜看到江淼皱眉,秦凛寒就抓住了她的手:“够了。忙了那么久,你也应该很累了吧,赶紧洗洗睡吧。”
秦凛寒的语气很正经,而且带着丝丝宠溺。
似乎哪怕是两个人单独相处,他也是这个样子的。
江淼皱了眉:“秦凛寒,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你何必要这么……”
“淼淼。”
没等江淼说完,秦凛寒就叫了她的名字,并且很是亲密的把她揽在了怀里,江淼刚想拒绝,就听秦凛寒轻声道:“瞧见吊灯了吗?”
江淼下意识朝着吊灯看去,就见一盏莲花灯一样的吊灯,牢牢贴着墙挂着。
没有什么啊。
她刚要收回目光,忽然看到吊灯边角上有个黑点。
虽然没经历过,但她却还是有些脑洞的;“这是……监听还是监视?”
秦凛寒感觉着身边人的身子微微僵硬,他眼神微动,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这才缓缓道:“监听。”
这话落下,给江淼反应了一会儿,这才接着道:“老爷子也是在商场上混过的,你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如果真没有手段,也不会赚了那么多家业了。”
这一点江淼很赞同。
但,她没办法想象,老爷子竟然会往自家孙子房间里安这个啊!
即使是想确定他们两个人之间有没有闹矛盾。
秦凛寒轻声叹气:“淼淼,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可你既然已经进来了,就当帮帮我吧。我们好好演戏,等老爷子走了,那就一切都好说了。”
江淼心下有些不忿,但想到确实,她跟秦凛寒戏演到一半,如果她说不演了,秦凛寒肯放过她跟她妈吗?
虽然秦凛寒这会语气诚恳,那也是先君子后小人罢了。
叹口气,江淼心里的怒气慢慢消失,只剩下无奈:“你告诉我,除了我们卧室,还有哪里有什么监听?”
秦凛寒眼眸里带出淡淡的喜意来,很快就消散,不留半点踪迹:“哪里都有,除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