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很亢奋,直接没等江淼跟秦凛寒就拉着余姚去办出院手续。
秦凛寒跟江淼落在最后,江淼最终还是问了出来:“秦凛寒,刚才你跟爷爷在说什么?”
秦凛寒没把头转过去,语气倒是一如既往云淡风轻:“刚才爷爷说,我们秦家一直有规矩,男主外女主内。按理说,他能不能住进别墅,应该要听你的意思。于是我就推给你了。”
然后,她就说都可以啊。
江淼忍不住抚上额头,天知道,不过是发会呆,怎么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她轻咳两声,看向秦凛寒:“真是抱歉,我不小心走神了……”
秦凛寒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
原本波澜不惊的神情,此时更看不出喜怒来。
“不,你不用对我说抱歉。”
他的目光落在江淼疑惑的眼神上,忽然语气就柔和了几分:“毕竟,爷爷一旦搬回家住,你也要陪着的。”
江淼……
她都忘了这茬了!
她苦着脸,看向秦凛寒:“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目光落在江淼无比纠结的脸上,秦凛寒神色微冷:“没有。”
说着步伐加快的往前走去。
江淼实在受不了秦凛寒这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模样,但没办法,自己犯的错,她无论怎么想,都是要自己负责的。
她叹口气,终究还是往前走,去追秦凛寒。
但秦凛寒不知为何,忽然迈开的步子很大,江淼根本就追不上。
但好在,他没彻底抛弃她,还知道在电梯旁边等。
气氛似乎有些古怪。
江淼偷偷打量着似乎全身都弥漫着冷气的秦凛寒,想要说点什么缓解两个人之间的尴尬。
“秦凛寒,白悠然好些了吧?”
话一出口,江淼就差点挖坑把自己埋了。
她真是有本事,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秦凛寒从身前的电梯上,模糊的看到江淼的表情,眼底的冷意,似乎降了些。
“嗯,她还不错。”
江淼原本尴尬到差点想把自己埋起来的感觉,顿时变成了另一种很是荒唐的感觉。
似心酸,但又夹杂着点莫名其妙的不悦还有自嘲。
果然,提到白悠然,就能让秦凛寒变了另一个样子。
她轻叹口气,却是没了再提起话头的心思:“哦,那很好啊。”
僵硬的语气。
江淼说完,脸上也带上跟秦凛寒脸上如出一辙的冷意。
秦凛寒静静打量着她的表情,忍不住嘴角带着笑。
吃醋了?
那说明她对他还没有彻底死心啊,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电梯停下,江淼没管秦凛寒,先抬脚出了电梯门。
脚步比刚才不知要快上多少。
在看到秦老爷子跟余姚的瞬间,她立即把脸上的冷意换成笑意。
“爷爷,您已经办好手续了?”
秦老爷子很喜欢江淼,毕竟人老了总会在子嗣上,多重视几分。而江淼才嫁给秦凛寒半年不到,就怀孕了,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他笑着看着江淼:“当然快了,一想到我马上就能回家,给我重孙子装修房子,我就恨不得立即到家。”
余姚心里接道,所以就动用权势,只是一个电话而已,他们就已经办好了所有手续。
江淼也能想到,所以听到秦老爷子这么说,也只是笑了笑;“那我们就现在走吧。”
一辆车上,坐着四个人。
余助理开车。
江淼跟秦凛寒坐在后座,两个人之间却还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老爷子见状,偷偷摸摸瞪了秦凛寒一眼。
秦凛寒轻咳了一声,伸手拉了拉江淼的手:“淼淼,坐车累了吧,来,趴在我身上,舒服一些。”
江淼已经坐车,从来不晕车的,可不知道是不是怀孕太痛苦的原因,她今天从刚上车,就开始难受。
她一直在忍着,不让自己呕出来。
当然,医院的时候,她也只是干呕,却吐不出来。
毕竟是在车里,即使她吐不出来只干呕,也难免会让人觉得闻到了不好的味道。
因着一直在跟这种感觉作斗争,所以江淼浑身没有力气,秦凛寒只稍微用点力,就把她拉了过去。
江淼的脑袋正磕在秦凛寒胸膛上,迎面一股子薄荷味。
倒是清凉一点也不刺鼻。
江淼身子顿时软化起来。
脑袋也在他胸前拱了拱,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然后低声询问:“你身上的味道,是香水味吗?”
秦凛寒按了按她的脑袋:“是啊,不是你曾经送的吗?”
江淼一怔,她不记得她送给秦凛寒过香水了。
她抿唇:“你记错了吧,我没有送过你。”
秦凛寒挑眉:“大约五六年前,我刚转到林城,第一面,你把我的香水弄碎了,然后赔了我一瓶,还记得吗?”
江淼努力在脑海里深想,没想到竟然真的想到了。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觉得秦凛寒长得很好,而且看起来很高贵,就觉得东西肯定很昂贵,她不敢敷衍,拿了妈妈的一瓶香水赔给了她。
后来听到她妈说,祖马龙的香水系列,似乎是少了一瓶。
她心虚的没敢多问,于是到了现在才知道她送过去的香水是什么味道。
“你一直在用?”
江淼有些好奇,心里隐约还带着几分期待。
那种期待,她曾经经历的太多了,只一浮现在心里,她就立即皱紧了眉头。
“算了,这个问题你可以……”
“常用。”
秦凛寒开了口,两个字一出,江淼难得微微怔了怔。
秦凛寒的意思……
一定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秦凛寒观察着江淼的表情,眼神微微闪了闪:“也许是因为这个味道习惯了,就不再想换了。你如果觉得这个味道不错,我让余姚给你拿几瓶。”
江淼原本想拒绝,可想到车子里还有其他人。
拒绝的话,就变成了好。
秦凛寒伸手也闻到了这个味道。
他看向江淼的眼神,却微带着些深黑。
才不是常用的香水,而是,让她习惯的味道。
即使几年前的事情,让两个人之间隔了座山,让她不敢靠近他,他也要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挖开这座山,亲自把这个人揉碎在骨血里!
阴谋诡计也好,真心真意也好,他全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