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套房内。
顾玮琛揉了揉几欲炸裂的头,锐利的视线扫过四周,全然陌生的场景,床边散落着杂乱的衣物,床单上一滩红色的血迹尤其的刺目。
这里是哪里?昨晚?
脑海一片空白。
“玮琛,你醒了!”兰宇宁端着一盘早餐走了进来,身上正裹着酒店的浴巾,曼妙的身材呼之欲出。
顾玮琛瞳孔猛然放大,俊脸狠狠地下沉,铁掌一把擒住兰宇宁纤细的手腕,低声吼着,“你到底想做什么?”
兰宇宁猝不及防,身子跌落在顾玮琛的身上,却猛然被顾玮琛推倒在了地板上。
“脏!”锋利的薄唇微启,毫不留琴地吐出这个刀子一般的字眼。
“玮琛!”兰宇宁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美目,美目间泪水流转,“我什么都不想做!”
“什么都不想做?”顾玮琛起身,一步一步逼近,“你什么都不想做,晓晓如何知道我鼓励了你取走她妈妈的心脏?什么都不想做,为什么爬上我的床?”
“玮琛,我没有!”兰宇宁撕心裂肺地喊着,“昨天你在酒吧烂醉如泥,我担心你,想送你回来,结果你……”
没有说完的话尽在不言之中,兰宇宁跌在地板上,悲伤的眸子流露出几丝绝望,“我知道,在烂泥里面挣扎久了的的人,没有人会以为她是干净的。”
干净?
他又何尝不是一路摸爬滚打才有了今天。
兰宇宁见顾玮琛松了神色,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玮琛,我知道你或许不相信我,但是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会问你,如果因为我给你和邢小姐造成了什么困扰,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在打扰你。”
说完,兰宇宁可以抬起头,泪光在她的美目里凝结成滴,堪堪落下,“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走出这扇门,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顾玮琛脸色一缓,眸色闪过一丝愧疚,这件事情或许是他想多了。
“宇宁,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明天我会让助手把合同送到兰氏,就当做???我的一点补偿。”
说完,他看了看手中的表,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一室安静的空气中忽然被一阵低低的笑声划破。
兰宇宁盯着门的方向,十指深深地掐进手心里,顾玮琛,迟早有一天,你会在我的手心里。
餐厅就在这条街的街角。
邢晓晓下楼便看见尹天之停在那里的那辆兰博基尼。
拉开车门,入座。
车悄无声息地往街头滑动。
“晓晓,想吃什么?”阴天之温柔地开口。
邢晓晓向来没什么讲究,只应了一句随便。
尹天之拿着菜单点了两道法国焗蜗牛,然后陆续点了许多菜品。
“红酒的话,帮我开一瓶82年的。”
这顿饭要不是他请的话,她险些以为这家餐厅是他开的或者他在这家餐厅有股份。
“晓晓,想不想知道一个消息。”尹天之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邢晓晓游离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抬眸,语气中多了几分好奇,“什么消息?”
“中午一点斯皮尔的航班届时降落在魔都,一点十五分的时候顾玮琛就会赶到。”
一点?
墙壁上的分针正指向6,现在是十二点半,距离一点还有半个小时,这里到机场最快也要25分钟,也就是说她还有五分钟。
“斯皮尔是谁?”邢晓晓利落的开口。
“他是谁不重要,但是我只知道他对于顾玮琛很重要。”
听到这个名字,邢晓晓瞳孔猛然一缩。
“去把,资料已经放在车里了,这瓶拉菲就当做提前为你开的庆功酒。”尹天之优雅地举起手中的杯子,唇畔微扬。
斯皮尔,美国著名的地产商,这次回来定然是有重要的合作项目。
邢晓晓全神贯注地读着那些资料,手心沁出细密的汗珠,滑的她险些握不住文件。
十二点五十五分,兰博基尼准时到达机场。
贵宾接机口,邢晓晓认真地扫过每一个进过的人。
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男人缓步而出,手腕上价值百万的手表不经意间彰显了低调的奢华。
“斯皮尔先生,你好。”邢晓晓唇畔绽开一抹灿烂的微笑,“我是君合证券的邢晓晓,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您共进午餐。”
纯正的口语令斯皮尔眼底闪过一丝赞扬。
“美丽的小姐,不好意思,我已经约好了人。”
“不知道您是否约的是顾玮琛先生,我想他今天中午有事情,可能来不了了。”
听到这里,斯皮尔眉头一皱,美国人最讲究的便是守时。
时针在交谈中缓缓指向了一点。
“斯皮尔先生,久仰您的大名,我只是想和您交一个朋友。”邢晓晓不放弃。
终是,斯皮尔眉头一松,“与这么美丽的小姐共进午餐是我的荣幸。”
星空位于魔都最高的建筑之上,站在这里,开阔的江景,高耸的大厦,尽收眼底,
“斯皮尔先生,欢迎来到中国,为我们的相遇干杯。”邢晓晓举了举手中的杯子。
杯子撞击中发出清脆的声响,红酒摇曳出一片潋滟的光芒。
“我的荣幸。”斯皮尔绅士地笑着。
午后的风吹过耳畔,带着一丝慵懒。
“斯皮尔先生,听说您这次回中国是打算开发手中的项目,您来中国想必也是看中了中国巨大的发展空间。”
“邢小姐,你既然知道我约了顾先生,大概知道我的心意。”斯皮尔扬起手中的杯子,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邢晓晓失笑,“是我唐突了。”说着她忽然侧头看向窗边,“你看外面的江,每天这里都有上千条货船载着琳琅满目的货物进过,江的两边占据着魔都最昂贵的土地和最繁华的商业区。”
说完,她忽然转头定定地看着斯皮尔,“先生,我一直相信机会是人创造的,这条江今天可以在这里,明天说不定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