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传出来之后，方立当即在公司里下了通知，一律不准外传，可是这种神魔鬼怪的民间故事，无论怎么禁止，总还是最能引起人兴趣的，所以还是会有人在私底下偷偷讨论。
没过多久这件事情就传了出去，虽然是登不上台面的的鬼祟之事，可免不了有些合作方的上层信神疑鬼，听了些风声，老板耳根子软，听了些风言风语，一步一步的就断了和公司的合作。
虽然这类人在少数，可不论怎么样还是给公司造成了些负面影响。近几天公司股市走低，方立脸色有些不好看。
只是他表面上压抑着不好发作，可心知肚明，就是公司职员走露了风声。
至于是谁，那就没必要去查了，也没有必要再去纠结，眼下最要紧的，还是那个部门部长的死因。
警局连续调查几天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方立有些着急，和我待在一起的时候都大多在聊这件事情。
“安妮，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
我坐在方立办公室里，看着窗外一直没有放晴的天，喝了口杯中的热咖啡。
“你怎么认为？”我没有回答他，反而是反问了他。方立的心思，我明白，无非是想问问我，是否也和公司里的那些人一样，相信是鬼神作祟之类。
“我认为，他是被人杀害的，至于死因，我不清楚。不过既然被扔在了公司里，那绝对是想到了这件事情回对公司有什么伤害……所以……”
“所以你认为，有可能是商业对手做的？”
我有些不太相信，商业竞争，大多在生意上一较高低，即便不那么光明磊落，可也绝不会做这种损阴德的事情。
人越是往高处走，反而会选择相信一些不可信其无的东西，所以这些业界大佬们，不会轻易做这样的事情。
倒是方立，一直活得不信神不疑鬼，只信他自己，还有他手中的权利。
我说不上这一点对我来说是好是坏，可至少不会让我有愧对天灵的负罪感。
“这说不准，其实如果硬说是竞争对手做的，我倒也不太相信，毕竟这种事情，见效太慢，对他们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明显的好处。我刚才说的也只是一种推理，没什么站得住脚的……”
我点了点头，靠近他靠在他的肩膀上。方立似乎是有些发愁，深叹了口气。
“其实这种事情，原因也挺好推断，如果这人财产上没什么损失，那就不是因为金钱，如果这人家庭关系和睦，和爱人的关系也好，那也就不是情杀，剩下的，就是这人单纯得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也有可能也只是个被拉来垫背的，无辜惨死的，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的，也不在少数吧？”我补充道。
方立点了头，“对，那现在若是想破案，就得调查些情况。”
方立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意味着什么，我也心领神会，笑了笑，道，“好，我们去查一查？”
“不，派人暗中查，如果背后暗箱操作的人真的想把矛头指向我们，还是不要露面的好，毕竟我们在暗，而他在明。”
我有些不可置信，但也没说出来。方立这个人，总是活得太过谨慎，什么事情都要做出三个方案，什么事情都要三思后行。
我知道反驳不了他，也知道他的做法确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任由他去。
之后的几天，方立拍了人手调查此事，我也找了信任的私家侦探去翻了翻档案，虽然没有太大的进展，可是还是有一些案件线索浮出了水面。
最先是方立的人查出了那个死去的部长的一些人际。
其中，前几天公司最开始闹灵异事件的时候，有一个人被直接吓病，请假回家休息了好些日子，只是回来呆了几天，仍然觉得不舒服，最后去住了院。
这个人就是部门副经理李淼凤，和部长正是连襟关系。
后来再深入下去，就是我的侦探调查出来的事情了。
这两个人，都是婆婆家的娘家人。
我印象中的婆婆，虽然心狠手辣，可万般也不应该是牵扯上人命的样子。
不！我想到这里，脑海中突然像闪电般划过了什么。方家人直到现在为止，都认为我，也就是王萍，已经死去了。
也就是说，在方家人眼中，我虽然是一条人命，但为了方家的利益，轻易抹去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还有我的年幼的可怜的女儿，这样想来，损在方家，或者说在婆婆手上，至少有了两条人命。
而她们现在仍然活得逍遥快活，丝毫不把人命关天的事情放在心上，所以区区一条人命，怎么会格外在意呢？
想到这里，我才发觉了事情的不简单。
如若那个死去的部长事关婆婆的利益问题，那婆婆恐怕也会丝毫不手软地处理掉。只不过不能明目张胆的出手就是了。
如果真是婆婆做出来的，那公司里盛传的灵异事件，多半也是婆婆的大手笔了。
我在心中冷笑一番，大抵有了思路，只不过这些事情，我只把表面线索告诉了方立，心底的那些推理，不说出来就是了。
方立自然还是蒙在鼓里，百思不得其解，考虑再三竟然还天真以为只是巧合。
“只是这两个人是我妈家的娘家人，我怎么一点都不知会呢？”方立自言自语得疑惑着，我却暗自笑着方立太傻。
这个公司里，被婆婆强行塞进来的方家人还在少数吗，如果真的深究下去，恐怕整个公司都早已经成了空壳，除了真正做事的低中层职员，权利大多全被握在了方家人手中。
如果方立知道，定然会制止，可婆婆不愿意放弃这样把握权利的大好机会，那就不告诉便是了。
神不知鬼不觉把自己的人手悄悄安插进来，方立不知道，那也是意料之中的。
“总之，既然和你妈有关系，最好还是往深里查一查，如果波及到自家人就不好了。”我假意关心嘱托道。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