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卿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本能转身就抡去一拳。
身后那人也是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的手挡住:“公主还是个练家子!”
那人声音十分耳熟,苏长卿定睛一看,是北海太子萧占。她蹙眉怨道:“你走路不发出声音的吗?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萧占有些冤枉:“本太子在后面叫公主好几遍,是你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愣是没听见我在叫你!”说到此处,他好信儿地挑了挑眉毛:“难不成,真被本太子猜对了?去私会情郎了?”
想起他口中的“情郎”,苏长卿不禁有些脸红。但她以不变应万变,反问道:“萧占太子,你又在这儿干嘛?”
萧占回道:“今日是你们大夏的花灯节,我逛完灯市回来,便看见你随后也从后面进来。本来还以为你和宁轩王一块去看花灯了呢!没想到只有你一个人!”
他碰了碰苏长卿的肩,甚为惋惜地道:“本太子还是很同情你的。”
“同情我?”苏长卿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此话怎讲?”
萧占一脸可惜地道:“本太子偷偷看过宁轩王的妾室,样貌实在是一言难尽。听闻公主与王爷是人前夫妻,人后不合,如今才知是你不合他的口味。可惜了公主的天香国色,在宁轩王眼里竟然还不如那几个其貌不扬的丑女!”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苏长卿故意装起可怜:“太子终于知道本宫的不易了吧?即便王爷睡在我那,心中也日日夜夜惦记着那几个妾室,谁能明白本宫的苦楚啊!”说着,竟还擦起眼泪来。
一见美人落泪,萧占便心软起来,扶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本太子明白!既然宁轩王如此待你,明日我就去禀告孝贤皇太后,将你迎娶回北海!”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不不不!”苏长卿连连摆手。
“为何?难道公主觉得本太子哪里比不上宁轩王吗?”萧占顿时委屈起来,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苏长卿,像极了摇尾乞怜的小狗。
苏长卿搓着手,不知该如何回绝:“非也非也!您英明神武,风流倜傥,又贵为北海太子,岂是向黎川那等匹夫可以相提并论的?”
“那为何不肯随我回去?”萧占追问道。
虽说向黎川不怎么的,但苏长卿也不准备把自己嫁到北海去。
正当苏长卿快被萧占逼到墙角时,向黎川适时地出现在二人面前:“长卿,怎的回来这么晚?”
长卿?这两个字从向黎川嘴里异常温柔地念出来,听得苏长卿打了一阵寒颤。这是向黎川吗?她是见鬼了吧?
苏长卿揉了揉眼睛,确定面前的向黎川是人不是鬼,便端庄地答道:“今日贪玩了些,还望王爷不要怪罪。”
向黎川走过来,将站在苏长卿面前的萧占挤了出去:“说的什么话,为夫怎会怪罪你呢?只是担忧你贪玩,夜里着了凉。”说着,他解开自己的外袍,给苏长卿披上。
做完这一切,向黎川才好似恍然发觉萧占一般,惊讶地道:“萧占太子,这么巧!你也在这儿?”
萧占看着他痕迹明显的演技,笑着道:“巧得很。”
向黎川说道:“夜深了,本王带长卿回去就寝了,您也早些歇息吧。”说着便搂着苏长卿的腰,带着她往前走。
萧占礼貌地点点头,侧开身子给他们让出路来:“王爷请。”
萧占眉梢肆意地目送二人离开,直到他们的背影彻底融进黑夜,便瞬间收敛了笑意。
苏长卿和向黎川都没注意到他的变化,二人一回到竹青院,便关上门斗起嘴来。
这一夜,向黎川因为身受重伤身手不敌,终于被苏长卿赶下床,打了一夜地铺。
翌日一早,有人在河边发现了一具男子的尸首。男子被人折断了手脚,脸上放着一盏早已被风吹灭的莲花河灯,灯身上被人刺了一个大大的“诛”字。
京城里,一夜多了桩无头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