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了一帮人的追踪,安小怀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就立马又陷入了困境——小墨生病了。
不知道是因为换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导致水土不服,还是在路上着了凉,到酒店的当天晚上,他就开始发起了烧,这让从来都没有生过病的安小怀有些手足无措了,她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一个病人,尤其还是一个生病的小孩子。
给他吃了药之后,看着小墨身上不断冒着汗,却一直在喊冷,安小怀都不知道要给他盖被子还是怎么的了。
“妈咪,我好冷。”
神经紧绷的安小怀立马给他又盖上了一床棉被。
“妈咪好热。”
闻言,安小怀又把被子给撤了下去,可是小墨没过一秒钟又开始叫起冷来,满脸虚汗的小脸上是毫无血色的苍白,想皱又没力气皱得眉头不断抽搐着,看得安小怀心里一揪一揪的疼,想着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于是自己也爬进了被窝里,抱着小墨靠坐在床头,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也给他散热。
意识不清的小墨感觉自己正坐在一个房间里的沙发上,那房间没有顾家老宅那么大,但也不小,而且虽然看不清具体的模样,但他能感受到,这里的而一切都很熟悉,他还知道,他的房间在哪个地方,而且身边还坐着爹地和妈咪,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非常温馨。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个房间的空调好像坏了,一会儿让他冷得发抖,一会儿让他热的难受,浑身发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妈咪已经在他的抱怨之下来来回回跑了很多趟,可是这温度还是不对,直到最后,他被一个温暖的怀抱一把搂紧怀里,才让他感到一丝舒适,虽然身上还是汗淋淋的。
再然后,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小墨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清理地干干爽爽的了,被妈咪搂在怀里睡的很舒服。
安小怀眼底的青色,让小墨非常心疼。虽然他已经退烧了,但病还是没好,身体也感到不舒服,看着妈咪疲惫的样子,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她不眠不休地照顾了自己一晚上。
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小墨就立马缩回了手。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一直生活在一起呀?”
最后,当顾正德亲自上门要人的时候,安小怀不得不把小墨交给顾家。一来修罗殿现在委实无法和其他势力正面刚,二来,是小墨强烈要求自己回去的,就是为了不给她添麻烦。这个孩子,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为了让小墨回去之后不受怀疑,她只能装作是要把小墨挟持住威胁顾家的样子,只是她还是高估的顾正德的良心!
由于顾欣荣的办事不利,她已经被剥夺了手中的权势,那些废物没能伤害到柒六的一根汗毛,自然也就无法“教训”小墨,这让她在顾正德把小墨交到她手里的时候,借机拼命的折磨他,心想着让他最好死在里面算了。
就在所有人知情人都以为顾正德只会把小墨管束地更严格的时候,他却在把人接回去之后就给他打晕了,送到了冰冷的试验台上,旁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他的身体上各种摆弄,连接着身体的机器上显示着飞速跳跃的数据。
“啊!”
顾望是被噩梦吓醒的。
这个噩梦,折磨了他整整三年。
他五岁之前,和父母生活在一个小村子里,生活简朴却是其乐融融,但在五岁的时候,一伙人闯了进来,他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他的父母为了保护他将他藏在衣柜里,通过缝隙,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父亲被那些人一刀一刀地给砍死,而他的母亲,也活生生被人凌辱而死,那一男一女两张脸,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后来,他被现在的“爷爷”救了回去,爷爷告诉他,那两帮人,是中州无恶不作的坏人,当年做了那些事,只是为了给他添堵。为了弥补他,他给他重新起名,叫做顾望,望,同忘。爷爷想让他忘记一切,可是,那些血海深仇,他怎么可以忘记!
为了将来能够手刃仇人,他请求爷爷带他训练,可是他自己却是极其不争气,明明那些招式和方法他都牢牢的记载了脑子里,可是一上手,却还是觉得很熟悉,明明过去了三年了,他却只干得过最低级的那些人。
不过好在,在计算机方面,他有超越常人的天赋,但是爷爷却不许他多碰。
反正,他听话就好了。
小墨回来之后,顾洺澈已经做好了接受责骂的准备了,可是整整三天过去,无事发生,这让他心里升起了一股浓烈的不祥的预感,他派人去查,却想到顾正德却借此直接和他断绝了关系,并且表示不会将小墨还给他。
对方如此直白,顾洺澈又怎么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在见到小墨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就受不了。
他的儿子,竟然跟在顾家人的身边,用一副看杀父仇人的眼神看着他!
最近顾家和血罗衣发生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无非就是顾家找回来的那个野种爬上了血衣主的位置,恩将仇报对付顾家,顾家黏在对方始终还是挂机血脉的份上,没有对他赶尽杀绝,只是两方从此恩断义绝,再见如仇敌。
“殿下。”天枢在一旁分析道,“这顾家原来紧紧地巴着血衣主不放,我还听说,顾正德甚至为了让血衣主为他所用,不惜去破坏了血衣主原本在华国的家庭,害得他妻离子散,怎么现在,竟然就这样随便的放手了?”
“你刚刚说什么?”安小怀突然问道,“你说血衣主原本一直待在华国?”
天枢立马改口:“没有,殿下听错了。”
见他否认,安小怀沉下脸来:“天枢,墨墨是血衣主的儿子这件事情别人不知道,但你肯定是知道了。那你也应该知道,我都多关心他,如今墨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总是不好插手的,可如果身为墨墨父亲的血衣主,真的和我们没有恩怨,这件事,就会好办很多你知道吗?”
“是。”天枢松了口气。虽然殿下这些话说得牛头不对马尾,而且还非常混乱,但他还是听懂了,毕竟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突然变成一个充满仇怨的孩子,尤其是顾家毫无遮拦的让他出现在外人面前,别说是那么喜欢他的殿下了,就连他们这些人,也都担心得不得了,而且,只要不是殿下对血罗衣的那个人上了心,什么都好说,“血衣主曾经确实一直待在华国,甚至不知道中州的存在,是顾正德使了手段才让他不得不来的。”
安小怀托着下巴想了想,道:“这么说来,现在血罗衣和我们有共同的仇人?”
这副表情,天枢就知道殿下又要搞事情了:“殿下三思啊!你也不想给左执法添麻烦的吧?”
“左修忱?这倒是个好帮手。”
离开后,天枢又呼了口气,可算是把左执法给卷进来了,还好他反着来说,不然殿下肯定不会找人帮忙了,真是不知道殿下这脑子,不是他这脑子怎么长得,就是要让殿下跟他反着来呢!
“左执法,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