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睡梦中，她都好像极其不安稳，皱着眉头，没隔个两分钟，身体就会不自觉地抽出一下。
丰铮不敢去碰她，也不敢发出大的声音去惊动他，他就这样坐在床边上悄然看着熟睡中的程诗若。
这才是他一直渴求的，宁静而幸福的时刻。
丰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侧躺在了床上，程诗若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他。
丰铮有些担心地看着程诗若，又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实在是怕惊吓到她。
程诗若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唇边噙着淡淡的笑，她像是对丰铮十分好奇，抬了一下右手伸出食指，在丰铮的脸颊上戳了戳。
这个稚气十足的动作，却让丰铮觉得自己的心被她指尖那一点微弱的温度给融化了。
正是春末夏初的清晨，空气还有些凉，丰铮拉过被子把程诗若严严实实地裹着，也任由她像好奇宝宝一样在他的脸上鼻梁上眼睛上戳来戳去。
这个游戏不知道完了多久，程诗若才停下来一双眼睛要看进丰铮的心里一般。
“我是不是见过你？”
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却让丰铮在这个清晨心跳不止。
他知道程诗若已经很长时间没办法认识人了，她不过是昨天晚上看到过他而已，今天竟然就有这样的反应，而且她对丰铮好像并不排斥，这让丰铮的心里十分柔软。
“我们，以前见过的。”
丰铮笑着回答。
现在的程诗若状态看上去并没有蔺坤说得那么夸张，但是他很清楚蔺坤是不可能拿程诗若的病情来骗他，是以程诗若现在的表现是在丰铮的心里打了个问号的。
阳光带着点水雾从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两个人就躺在床上这样面对面看着，反复能一直这样看下去。
可是才不过过了五分钟，丰铮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一看，来自肖芷薇，想也不想就直接挂掉。
肯定是因为他昨天晚上没有回家，肖芷薇打电话兴师问罪来了。
现在的肖芷薇越发的像个疯子了，恨不得能在丰铮身上装个追踪器，每时每刻都知道他在哪里。
丰铮越是挂，肖芷薇就越是打，到最后丰铮实在是烦透了才接起来：“你干什么？”
肖芷薇的声音一点都不像她打电话的气势汹汹，十分温柔。
“老公~没什么事啦，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回家？”
房间里很安静，肖芷薇的声音清晰地从电话里传出来，程诗若略显好奇地看着丰铮。
“你在跟谁讲话？”
她说了这句话不要紧，要紧的是被肖芷薇给听到了，维持了半分钟够的温柔立刻土崩瓦解，马上就质问起来。
“你旁边有女人？是谁？为什么这么早你们就在一起？丰铮！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
丰铮整个心里就只飘着三个字——神经病，他都没想通自己干什么要接起这个电话来。
肖芷薇的质问还在继续，不过丰铮已经没有在听，他直接挂掉电话然后把手机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