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的大起大落到现在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程诗若整个人宛如虚脱，丰铮在里面检查的时候她就乏力地坐在外面的长椅上靠墙安静等待着，整个人都无比的沉静。
最后一项检查完毕之后，林澄上前推轮椅，程诗若神情中满是关切地看着医生：“医生，怎么样？”
“丰先生能在这个时间醒过来，已经非常不易了，从做的检查来看，部分身体机能是有很大的损伤的。”医生耐心告知：“不过还是应该感到庆幸，至少生命健康不受影响了。其他的，后期好好护理，慢慢调理，就算不能回到之前的状态，也能正常生活了。”
程诗若快速抓到他话语中的关键词，皱眉问道：“什么叫不能回到之前的状态？”
刚才医生有意弱化这个事情，但是程诗若问出来了，他就不能不如实相告：“这次的车祸对丰先生身体的损伤超出我们的预期，可以说是元气大伤，这之后就算再精心地去养护，也只能维持在一般的水平。但，也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怎么会这样？”程诗若不甘心地问：“就不能好好治疗吗？”
“诗若。”丰铮在旁边轻声唤她：“罢了，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要强求。”
手指被轻轻拉拽一下，程诗若低头去看丰铮：“可是……”
丰铮摇摇头：“我累了，送我回病房吧。”
到底还是担心他的身体，程诗若放弃了跟医生的纠结，跟林澄一起推着丰铮回到病房。
护士在一旁叮嘱了好些事情：“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仍然很糟糕，后期的护理一定要精心再精心。还有，之后的一段时间还会有大大小小的检查，都是常规检查，不用太担忧。病人刚醒不久，精神状态不好也是正常状态，再过八个小时，病人的身体如果没有出现其他反应，就可以进少量流食了。”
程诗若逐字逐句认真听进耳朵记在心里：“我知道了，谢谢。”
护士离开，程诗若坐到床边双手握着丰铮的手，像时刻担心他会从自己眼前消失一般。
林澄站了没一会儿，就对程诗若和丰铮说：“丰总，程小姐，我先去安排保姆还有护工。”
丰铮眨了一下眼睛以示同意。
林澄离开后，病房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丰铮就着程诗若握自己手的姿势，指尖微动去触碰程诗若的眼睑：“这里，怎么红肿成了这样？”
程诗若大大咧咧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笑着说：“没什么。你不是累了吗？休息一会儿好吗？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我让你担心了。”林澄的声音很轻，可是语气很肯定：“为我掉眼泪了？”
“不是。”听见丰铮这样讲话程诗若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声音里瞬间有了哭腔：“我只是觉得，从前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亏欠你的也太多。”
“傻瓜。”丰铮柔柔地说：“不管我做了什么，你要记得，我都是心甘情愿的，你不亏欠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