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自然还是丰铮和丰旻的对峙着。
两人四目相对，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平静海面下不平静的因子。
“你是要我撵你走，还是自己利索离开。”
丰铮最后一次厉声警告道。
“OK。”
丰旻双手举起在耳侧，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今天也就可以全身而退了，“我这就走。”
说罢，又露出那种让人厌恶的笑，最后看了看了站在丰铮身后的所有丰家的人。
他相信，这些人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考量。
丰旻终于离开，葬礼得以继续进行。
“各位，今天非常抱歉出现这样的事故，这本是丰家内部的事情，希望大家海涵。”
丰铮扬声对所有的宾客说道：“葬礼继续。”
得了他的话，所有人都又安安静静坐了回去。
“没事吧？”
肖芷薇一直在丰铮的旁边，观察他的表情。
丰铮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程诗若看着两人的互动，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今天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说得对，她既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
“爷爷，对不起，我不能送你到最后了。”
程诗若重新看向大屏幕，对着那上面音容笑貌犹在的丰爷爷轻声说道。
趁着人群混乱，程诗若悄然无声地离开了葬礼现场。
丰铮再回头无意识寻找那个身影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人了。
再去周小乔那里的路上，程诗若坐在车里想着刚才肖芷薇站在丰铮身边的一幕幕，那里原本是属于她的位置。
再想到之后他们会结婚，会做很多丰铮从前对她做过的事情，她就觉得心里一阵恶心，胃里也随着这个感受一阵翻腾。
“师傅！快停车！”
程诗若控制住想要呕吐的感觉，只来得及对司机说一句话，就赶紧捂住嘴巴。
司机应声把车停在路边。
程诗若一打开车门，就扶着路旁的电线杆吐了个昏天黑地。
因为心情不佳，这两天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大概是坐车有些晕车再加上情绪起伏太大，程诗若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吐出来了。
而且这个呕吐感持续抑制不下，到最后吐出的已经是泛着酸涩感的胃酸，灼得喉咙都在发疼。
“呕！呕！”
程诗若口中全是酸和苦涩的味道，可是就是没有办法停下来。
“小姐……”
司机站在旁边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你这是怎么了？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啊？”
“不用……你等一下，我把车费付给你……”
程诗若无力说话，抬起手摆了摆，浅浅地说了声。
这个情况，她是不敢再坐车了。
这一阵呕吐感终于结束之后，司机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漱了漱口。
“谢谢你师傅，不用找了，你先走吧。”
程诗若从包里拿出一百块给司机。
“你真的没事吧？”
司机犹豫着接过钱，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
程诗若摇了摇头。
是啊，她没事，就是身体和心理都有些难过罢了。
司机把车开走之后，程诗若一个人沿着马路，缓步往前走。
没有来路没有归途，就这般漫无目的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