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笙看着门口乌压压的人,吓得不知所措,求助地向孟晋文看去,发现对方好像也没搞懂什么情况,微微皱了皱眉。
这时,人群中闪出一条路,封景腾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尽管封景腾和他身后的人穿得都是黑色西装,但是他永远都是最亮眼的一个。
封景腾脸上尽是阴鸷之气,看到顾月笙完好无损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稍微放松一点,可是当他看到孟晋文放在顾月笙肩上的手时,明显表情不悦。
“景……你怎么在这?”顾月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说话都结巴了。
封景腾明明在A市的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还带着这么多人好像准备打仗一样。
“又见面了,封少爷。”孟晋文笑得施施然,“不知道您带着这么多人来是何意啊?”孟晋文以退为进,表面很客气,实际上还带着些挑衅的意思。
封景腾明显不想和孟晋文多说什么,一个箭步走上前去,抓住顾月笙的左手腕,不容置疑的说道:“跟我回家!”
顾月笙好不容易逃离了封景腾,做了无数心理建设才下定决定忘记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让他重新进入自己的世界。
她退后一步,手轻轻挣扎,满脸的不愿意,孟晋文趁势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他还是带着微笑,只是声音冷了点:“这恐怕不行,我已经答应月笙送她回家了,封少这是要和我抢吗?”
封景腾回头,眼神像刀子一样飞过来:“我封家的人,就不用劳烦你了。”
他用力拉着顾月笙,另一边孟晋文也是暗暗发力,毫不相让。
“封家的人?我没记错的话,月笙算是封二少的人才对。”
“你有时间管我封家的事,不如好好去理理自己那一堆兄弟姐妹。”
顾月笙被夹在中间,两只胳膊都被拽得生疼,眉毛已经疼得皱起来了。
孟晋文见状说道:“既然这样,就让月笙来决定,看她想要跟谁走。”
封景腾没有回答,只是看向顾月笙,警告的意思不言而喻。
要是在以前顾月笙肯定不敢回答“不”字,可如今她好不容易离开了,哪能如此轻易跟封景腾回去呢。
顾月笙不敢看封景腾,转头看向孟晋文,咬唇说道:“麻烦你送我回家吧。”
孟晋文露出笑意,看向封景腾,“封少爷,你听见了吧?应该不用我重复一遍了吧?”
封景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女人,她竟然敢当面拒绝他?!
趁着封景腾疏忽的一瞬间,孟晋文突然发力将顾月笙拽回自己身边,脸上还带着淡淡的胜利的微笑。
封景腾的脸色已经黑的要滴出墨了,幽深的瞳孔在黑色灯光中闪出寒光,死死地盯住顾月笙
“我们走吧。”顾月笙慌张地说,拉着孟晋文就想走。
“谁敢!”,仿佛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顾月笙觉得万一惹恼了封景腾,他真的会把自己杀掉。
封景腾话音刚落,身后的人马就齐齐上前两步,把酒吧围得密不透风,根本就不给顾月笙出去的空间。
而孟晋文身后的手下,也有所表示一般,也往前走了两步,还有人亮出了家伙。
两方人马剑拔弩张,一副即将开战的样子。
“封少,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没风度了?”孟晋文沉下脸。
封景腾嗤笑一声,“你一个刀口上舔血的人,跟我谈风度?”
顾月笙咬紧下唇,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生怕这两个男人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算了,免得吓着月笙,后面就是酒吧,封少应该懂得酒桌定输赢吧?”孟晋文后退一步,给了双方缓冲的机会。
“好!”封景腾脱了外套,“折腾那么多没用的,这个女人到时候我还是会带走。”
顾月笙看着两个人像是把自己当做物品一般,内心很不是滋味,这种没办法决定自己自由的日子,简直是暗无天日。
她也只好认命地跟着他们重新回到酒吧。
孟晋文的一个手下,应该原本就在酒吧工作的。迅速指挥人在一张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杯子,然后把酒柜上的酒拿下来,通通倒在酒杯里。不一会,酒桌上的杯子就都满了。
封景腾和孟晋文分别站在桌子两边,各自的人都站在身后。
“封少自由生在豪门,想必对酒比我有研究,这桌上的酒你我挑着喝,每喝一杯都必须说出酒的名字,其中有杯酒中藏了一颗珍珠,我们让月笙亲自放。至于输赢,直到有一方说不出酒的名字,或者喝到了珍珠。”孟晋文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微眯着眼睛,看向顾月笙,“月笙,来吧。”
立刻就有人上来将珍珠递给顾月笙,顾月笙看着掌中的珍珠,有点迟疑地看向封景腾,“你……不要喝了吧,这酒……”她太清楚了,封景腾酒精过敏,根本就不能多喝。
“你废话这么多,是想现在就跟我走是吗?。”封景腾冷眼扫了她一眼,语气不虞。
顾月笙无法,只好走上前去,看着孟晋文和封景腾同时闭上眼睛,她咬紧牙关,再三迟疑之下将珍珠放在了一杯蓝色的酒杯中。
“好了。”
孟晋文先睁开眼睛,礼貌伸手,“封少,您先请吧。”
封景腾毫不犹豫地中间的酒,一饮而尽,薄唇吐出酒名,“SingaporeSling。”
孟晋文拍了拍手,“厉害厉害。”
说完,他俯身过去,拿了封景腾面前的一杯酒,同样的个一饮而尽,报出酒名,“Martini。”
你来我往,看上去是双方平局,可是一旁的顾月笙却抓紧了身侧的衣服。她明明已经把珍珠放在了封景腾面前的那一排酒中,偏偏他根本就不喝自己面前的。
她犹豫了一下,差点就要后悔,刚才不应该跟他置气,万一真的让他喝出什么问题。
“小姐,请您这边坐。”刚才指挥布酒的人弯着腰,做出“请”的姿势,怕顾月笙打扰二人的赌局而把顾月笙请到一旁沙发上坐着。
顾月笙无法,只能跟着那人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你来我往,她的呼吸已经开始紊乱。
封景腾喝得很快,基本上都是端起来就一口闷,丝毫看不出是酒精过敏,可是顾月笙心里清楚,这个男人一贯这样,不管发生多大的事,面上绝对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问题。
相比之下,孟晋文喝得很优雅,但是速度并不比封景腾慢,嘴角一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顾月笙看的着急,两只手都绞在了一起。
又过去了一会,酒桌上的酒已经被喝了大半,但是还没有人喝到珍珠。
孟晋文的脸上已经有些酡红,看起来有些晕;封景腾的脸上却毫无颜色,仿佛没有丝毫影响,其实,估计早就是一片苍白。
“不要喝了!”顾月笙从沙发上站起来,急得额头全是汗珠。
但是并没有人理她。
忽然一个在外面看门的手下从外面进来,表情很奇怪,说道:“老大,外面有个傻子闹闹嚷嚷的,说要找老婆,还叫着‘小笙,小笙’的。”
顾月笙一听,瞬间激动地站起来,说道:“是景岳!是景岳!”
一听到景岳的名字,封景腾和孟晋文都停了下来。
“我要去找景岳,我要和他回家,你们两个都不用送我了。”说着顾月笙就要往外走。
“顾月笙!!”封景腾砰地一声拍着桌子起身,眼眶里一片血红,恨不得将这女人一口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