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腾脸色苍白坐在沙发上,握紧的拳头可以稍稍看出他此刻愤怒的心情。
封景岳,封景岳,我的孩子就这样成了你的,你可真够能忍的!
秦艺珂坐在一旁都忍不住为封景岳喝彩了,眼神傲慢的一瞥,忽然看见薄唇紧闭的封景腾,脸色苍白,急忙关心道:“景腾,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她本是无意,看着封景腾由白转黑的脸色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想解释:“景腾,我……”
“亦珂,你先回去吧,我们还有些事情处理,今天就不留你吃饭了。”封老夫人此刻被这些事烦的脑子都要炸了,随便找了个理由想把秦艺珂先打发走,他们封家的事,外人知道太多也不好。
秦艺珂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放软态度,温言软语:“那奶奶我就不打扰了,景腾,你要注意身体,多休息。”
说完,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封老夫人随即派人跟上去送她。
“都散了吧。”封老夫人捏了捏眉心对众人说道,一大把年纪操心这,操心那的着实不易。
那边顾月笙随封景阳来到卧室后,一开门便看见了阿芳坐在旁边守着熟睡的封逸伦。
顾月笙泪眼朦胧地走向封逸伦,一眼万年,缓缓蹲在床边,水葱般地手温柔抚上封逸伦的小脸,“妈妈来了,妈妈回来了,妈妈没骗你……”
克制不住地捂着嘴巴,顾月笙蹲在床边,伤心到不能自已。
“少夫人……”阿芳一开始没有察觉顾月笙回来,一看到她也是惊喜万分,她带着封逸伦在临安市封景腾的别墅等了好久,后来突然有人来接她,说要把她们带回封宅,却闭口不提顾月笙的事情。
到了封宅,顾月笙还没回来,阿芳日夜担惊受怕,苦苦等着顾月笙回来。
如今看到顾月笙清苦的样子,也是心疼的不行,话也说不出来。
封景阳还太小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好好地顾月笙突然哭成这个样子,迷茫又担心的站在一旁。
封景岳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向阿芳招了招手,又把封景阳带了出去。
轻轻带上门,封景岳看着门的方向,仿佛能透过门看到里面的情况,语气深沉地说:“让她好好哭一哭吧。”
阿芳不可思议的看着封景岳,这二少爷好像与从前哪里不一样了……
封景阳抬起头疑惑地问道:“月笙姐姐是太想宝宝了吗?”
“是啊,好久不见了呢。”封景岳低着头,半垂眸子,轻轻答了一句。
晚饭的时候顾月笙也没下来吃饭,一直陪着封逸伦,而封景岳呆在自己原先的屋子也不出来,进了屋子后就一言不发。顾月笙去看过一次,他一直在画画,还是原来的那种,红色的花。
一开始顾月笙不认识那种花,又觉得眼熟,上网查了一下,原来是鸢尾花。只是一般的鸢尾花都是蓝紫色的,很少有这样大红的,所以不认识。
夜半时分,顾月笙带着封逸伦睡觉,孩子已经睡熟,可是顾月笙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脑子里一直盘旋着好多问题。
为什么景岳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知道景岳一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不爱说,话所外人也是如此说的。可是,话只是对外人说的,封景岳什么样,顾月笙再清楚不过了,如今怎么会这样?
难道说,这么久他都是装的?或者因为自己的事情受到刺激,突然好了?可看他在法庭上振振有词,条理清晰的样子也不像是突然好的。
若真是装的,那又是为什么呢?不是装的,那他肯定会知道自己与封景腾的事情,也很清楚逸伦不是他的孩子。自己的妻子与别热这样,为什么一直隐忍不发?
为什么不生气,今天在法庭上又为什么替自己辩白,在老夫人面前又那样说,那样护着自己?
……
顾月笙越想越乱,头疼的厉害,如果不问清楚,怕是别想睡了。
怕吵醒封逸伦,顾月笙蹑手蹑脚地起床,披着衣服,出门前再三检查了封逸伦确实在安睡才放心。
来到封景岳卧室门口,顾月笙举着手,正犹豫该不该敲门。
一阵微风吹过,顾月笙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想着时间太晚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卧室的门竟然没锁,被吹出了一小条缝隙,还透着光亮。
这么晚还没睡觉?顾月笙心里狐疑。
轻轻推开门,赫然看见封景岳还是下午的姿势,好像一动没动过,专心的画自己的花。
顾月笙眉心微拧,抬起手敲了敲门。
“进来吧。”封景岳头都没抬,也不回头看是谁,好像知道是顾月笙来了一样,这门看起来也像是为顾月笙专门留的。
难道他猜到我一定会来?顾月笙带着疑问走到他旁边。
“景岳,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顾月笙有些担心地问道。
目光触及封景岳的画,上面的鸢尾花已经完成大半了,只是颜色分外鲜艳,比鸢尾花的实图红的多,红的发黑,像血一样盛开,透着诡异。
封景岳停下画笔,转头看向顾月笙,眯着眼睛微微一笑:“你不是也没睡吗?”
“我……”顾月笙一时语塞,沉默良久说道:“我来是想问你些事情,为什么你突然就好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好了?”封景岳反问,似笑非笑,“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呢?”
顾月笙又被堵得没话说,又不能说你以前就像个傻子一样。不过,顾月笙还没放弃,继续问道。
“你是不是知道我和景……封景腾的事情,很早以前。我……对不起。你应该恨透我了吧,那为什么今天又要三番两次救我,替我开脱。以前也是,每次我受人刁难,你总是站出来帮我。”
顾月笙一口气说了许多话,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