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姨好!”顾月笙礼貌地问好,阿芳跟在后边把礼品提了进来。
“瞧你这孩子,每次来都这么客气!买这么多东西干嘛,这里都不缺的!”曾姨一方面笑得合不拢嘴,一方面也是真心心疼顾月笙。
“哪里多,这都是应该的。”顾月笙浅笑。
“来来来,让我抱抱逸伦,”曾姨从顾月笙手里接过封逸伦说道:“这孩子应该有三四个月了吧!”
“是啊!已经四个月多了,自己都会翻身了!”一提到封逸伦,顾月笙的心都要化了。
“长得多俊啊!也不怕人,见谁都笑嘻嘻的。”医院里一直都是死气沉沉的,平日里除了医生护士,也没人和曾姨说话。
所以,每次见到顾月笙和封逸伦都格外的开心,抱着就不撒手。尽管嘴上说着不要带孩子来,过了病气,但身体很诚实。顾月笙也是看破不说破。
“爸爸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顾月笙走到封父的床边坐下,一边看着他一边问道。
“还是老样子,不过,医生不是说了吗?上次病危的事情后,老爷说不定有好转呢!只是最近还没有什么迹象。”曾姨抱着封逸伦晃荡。
顾月笙脸上一阵失落,曾姨看在眼里,劝道:“月笙,你别太着急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只要不在恶化就好了!”
顿了顿又说道:“那次的事情不怪你的,你不用自责。”
心里的事情被人看破,顾月笙只能笑笑回应,她来这里不光是又自责,还是想替封景腾,封景岳尽尽孝心。
曾姨向阿芳使了个眼色,说道:“我带逸伦出去转转,月笙你可以吗?”
“可以的,您放心吧!”
“那我也陪曾姨一起!”
曾姨和阿芳带着封逸伦出去了,每次顾月笙来,都会和封父说好一会话,就像是把他当做亲生父亲一样。
曾姨曾经不小心在门口听到过顾月笙说的话,又心酸又心疼,她明白月笙的心里苦,有的事情无人可以诉说的时候,就会来说给封父听,像是女儿在爸爸面前一样。
等静了下来,顾月笙拿来湿过的热毛巾给封父擦手,擦脸,一边说道:“爸爸,我是月笙啊!我又来看你了。”
“最近家里都很好,没有什么大事,奶奶的身体也不错,你不用担心。”
“公司被景腾打理的也是蒸蒸日上。”
“对了,今天景岳没来,不是他不愿意来,而是最近换季,他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就没告诉他偷偷来的,否则啊,他肯定又要跟过来!”
轻轻一笑,顾月笙眼里有了泪花:“爸爸,景岳是很爱戴您的,他……你千万不要怪他好吗?他心里很苦的……”
“要是您是我的爸爸就好了,我从小就没有爸爸,一直都不知道又爸爸护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顾月笙轻轻抬头想了一下,又低头拉起封父的手,思量着说道:“应该是像大山一样吧,坚实地立在身后,什么风吹雨打都不会害怕,对吗?”
顾月笙还在聊天一样的自言自语着,却不知道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封景腾就像一座雕像一样静静立在那里,看着顾月笙温柔地给爸爸擦拭,还在话着家常,如墨一般的眸子深不可测。
顾月笙擦完手准备再去把毛巾洗一下,一抬头却发现站在门口的封景腾,吓得毛巾掉在了地上。
四目相对,顾月笙的心“砰砰”跳,这些天,她一直故意避开封景腾,为了不招惹闲话,为了给他带来麻烦,为了不让自己的心更疼……
她以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可以忘记,可如今却是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只能装作没事的样子弯下腰把毛巾捡起来。
在弯腰的那一瞬间调整好心态,再抬头时已经是衣服淡然的样子。
“景腾,你怎么来了?好巧啊!”
封景腾从门口一步一步走了进来,“我来看望爸爸,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顾月笙尴尬地笑笑,不去看封景腾的脸。
“你……经常到这来吗?”封景腾问道。
“嗯。”顾月笙点点头。
两人又没了话说,气氛尴尬地不行,仿佛空气都不流通了。
顾月笙实在受不了了,想要立刻远离这里,快速地说道:“我去把毛巾在洗一下……”说着低着头准备从封景腾身边绕过去,离开这里。
可是就在走到封景腾旁边即将过去的时候,封景腾目光直视前方,手却一伸,就抓住了顾月笙的细胳膊,让她不能离开。
顾月笙的心猛地一滞,抬起头来看封景腾。
“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封景腾看着顾月笙这么想要逃避他,心里很不是滋味,默默注视着她。
顾月笙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都要被封景腾吸了进去,别开目光,想了一会说道:“景腾,秦艺珂的孩子可能真的不是你的,我没有骗你!”
机会可能只有这一次了,顾月笙想了半天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她不希望自己的深爱的,视若瑰宝的男人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本来以为封景腾会生气的,谁知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拽着顾月笙的胳膊不依不饶:“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了吗?”
顾月笙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从封景腾的眼里看到了难过的情绪,只是深深额埋藏起来。
一定是自己眼花了……顾月笙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你到底想听什么呢?想说的话多着了,可是却不能开口。
“你……你的身体还好吗?”顾月笙选了一个最想问的问题。
封景腾一怔,松开拉着顾月笙的手,眉头一皱,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
“你还好吗?快坐下!”顾月笙紧张的要命,关心则乱,一点也没看出封景腾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