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别墅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进入沉睡,唯有顾月笙的房间里,传来细密的压抑喘息。
封景腾死死抓住身下女人的肩胛,碎发朦胧之间睁开眼睛,看到了女人脖子上自己的牙印,满意地冷笑,哑声道:“你说,那个傻子会不会以为你这是蚊子咬的?”
顾月笙浑身一怔,难堪地咬住下唇,“他也是你的弟弟,我们这样……太……”
“心疼他?”男人猛地俯身,眯起眼睛,掐住了她的下巴,“你还真是心思坦荡,和那个蠢货呆久了,爱上他了?”
“我没有!”顾月笙痛苦地仰起头,眼角沁出泪水,“我……我只是不想……”
“不想再继续我们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了。”他接过她的话,语气冷冽,“是不是?”
顾月笙语塞,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应该再继续下去
“你……你放过我……好不好……”她壮着胆子开口,泪眼婆娑,“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是我呢,如果被夫人发现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少拿那个女人来威胁我!”男人一把甩开她的脸,从床上走下去,端起水杯,慢条斯理地喝水,悠悠地道:“我封景腾还不至于受那个老女人威胁,她以为有个傻儿子就能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做梦!”
当年母亲意外车祸,他从正室嫡子成了个没人管的野孩子,那个害的他生命暗淡的女人却成了名正言顺的封家女主人,还连带着害死了他的亲姑姑,他怎么可能甘心!
最重要的是,他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眸光中闪过一丝挣扎。如果不是那个老女人,这个丫头一定是他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不只顾月笙和封景岳,还有他封景腾。
顾月笙伏在床上,一动不动,她知道自己说得越多错得越多,只求眼前这个恶魔能消消火。他每次半夜将她带到自己房间里都会折磨地她死去活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从小就来到顾家,她只有和常年卧床的母亲相依为命,本以为封夫人是好意收留,却不想是一早把她当成了童养媳,为了不落人口实,封景岳一到年纪他们就结了婚。
面前这个男人,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命运捉弄,大概会是她生命里最遥不可及的白月光,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小小少年优秀的不似人间烟火,她默默地见证他所有的隐忍,终于也要等到他的反抗了。
他虽然用母亲要挟自己,可是却从来没有伤害过母亲,为他做的一切,不过是以迫不得已为借口的不忍心罢了。
轻轻喘气,男人忽然到了她身边,赤裸着上身,俯身在她耳边说话,“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逃离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是恶魔戏耍人类时的魔咒,顾月笙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看向他,眼神中还是掩藏不了亮光,她太想要逃离他了。
封景腾冷哼一声,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声音蛊惑,“封景岳二十五了,老太婆很快就必须把股份转移给他,你去帮我从那个蠢货那儿拿到股份。”
“什么?”顾月笙瞪大眼睛,恐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二十年前,封老爷忽然中风成了植物人,封氏集团群龙无首,封景腾是前任总裁夫人生的,理应成为继承人,可是年纪太小,封夫人又趁机拉拢了一批老臣,两派争执不下。董事会商讨之后决定,由封夫人暂掌封氏集团,等到封景腾和封景岳二十五岁时再将股份划分。
三年前,封景腾成功继承封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可是封夫人手中还握有百分之二十,加上董事会那些董事的支持,封景腾这个总裁一直都做得不安稳。
“我……我怎么可能做到,景岳没有成年思考能力,他签的字没有法律效用的。”顾月笙摇头,满脸的恐慌,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是你的事。”男人直起身子,走到衣柜旁拿了浴袍,进了浴室,“我给你一个月时间,自己想办法。”
哗地一声,浴室门已经关上,很快里面就传来水声。
顾月笙浑身颤抖,脸色一片惨白,裹着被单走下床,双腿还在发软。
衣服已经被撕成碎片,她只能裹着被单回房间。
外面是一片寂静,连巡夜的都已经回了房间,她小心翼翼地推开她和封景岳的房间,确认里面的人睡着了才转身去关上房间门。
然而她刚刚转身,抬头就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吓得她一声尖叫,瘫坐在了地上。
“景……景岳……”
男人穿着丝绸的睡衣,抱着大枕头站在她对面,额前的碎发服服帖帖地垂下,遮住了一只眼睛,露出来的那一只眼睛里平静无波,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的时候,会让她不自觉地心虚,仿佛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背后一阵发凉。
“地板……凉……小笙……起来……”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封景岳口中说出来,就像是孩子的口吻,顾月笙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同时又愧疚不少。
她终究是他的妻子,就算只是封夫人为了掩人耳目逼她嫁给他的,她也对不起他。
踉踉跄跄地起身,她抓紧了身上的被单,有点不好意思,“景岳,你先休息吧,我要去洗个澡。”
“好……”
背后的视线又如芒刺,顾月笙走进浴室,忽然脑子里闪现出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