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笙将泛起的泪光硬生生的憋回去,冲着封景岳浮出一个微笑。
“走吧。”
封景岳无视秦艺珂惊诧的目光,走进来拉着顾月笙的手,扶着她走了出去。
阿芳回头看了看黑脸的封景腾,连忙跟了出去。
封景岳直接把她带到花园里的坐着。因为才下过雨,又是早晨,温度不高,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格外舒爽,尤其是好久没出来过的顾月笙。
“景岳,谢谢你。”
顾月笙感激地看向封景岳,发现景岳也在看她。
琥珀色的瞳孔映出自己的影子,深深的,又好像看不见底,看的顾月笙心里发毛。
顾月笙赶紧别过头,掩饰地笑着说:“景岳,我有点饿了,我们先回去吧。”
“嗯,”景岳点点头回应。
秦艺珂病房里。
“景腾,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本来今天已经安排了出院的,等会他们办好手续,就可以走了。”秦艺珂尴尬不失礼貌的笑着说。
“我去安排车子,送你回去。”
“好,有你送我,我就不会害怕,要不然总觉得有人在后面跟着我。”秦艺珂叹了口气。
“廷生。”
朱秘书突然出现在门口,不用多吩咐,一个眼神就知道封景腾的意思。
“是,我这就去准备。”
顾月笙和封景岳上楼的时候,正好遇到秦艺珂挽着封景腾的胳膊下楼。两人言笑晏晏,一个是富家千金,一个是企业总裁,一个貌美如花,一个风度翩翩,这样的人才配站在一起。
怎么还可以妄想站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呢?真是可笑!
顾月笙几不可闻地苦笑。
在这个世界上,完全属于自己的恐怕只有肚子里的孩子了。
两对佳人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夜晚,漫天的繁星洋洋洒洒,就像是梵高的《星空》一样。顾月笙站在窗边,微风拂面而来。医生说,要保持好的心情才有利于胎儿的成长。顾月笙尽量让自己去忘记烦恼的事情,脸上全是母性的柔和。
门突然被推开,传来脚步声。
“阿芳,你怎又回来了?不是让你回家了吗?我自己可以的。”顾月笙以为是阿芳,温柔地说。
等了半天,却没有人回答,顾月笙奇怪的回头查看。
一转身差点吓得站不住脚。
只见封景腾站在门口,关上门,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
一身笔直的黑色西装,没有任何表情的刀刻般精致的脸庞,带着冷肃倨傲的男性气息。深如幽谭的黑眸,好像看着看着就要沦陷下去,浑身上下散发着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
顾月笙被迫靠在窗台上,紧紧抓着窗台的边沿,指尖泛白。
“你,你······你怎么会来?!”
“怎么,有封景岳陪着你,就忘了我了?”男人冰冷的的声音带着沙哑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发出阴森的气息。
封景腾单手把顾月笙搂到怀里,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庞,轻轻地摩挲。
“放开!你放开我!”顾月笙不断挣扎。无果。
他突然欺身吻了上去,带着一点无法克制的渴望,顾月笙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他有力的怀抱,声音被淹没在激烈的吻里面。
冷冽的男人气息几乎让顾月笙透不过气来,小脸憋得通红。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终于稍微松开了一点,顾月笙趁着空隙大口呼吸。
封景腾看着顾月笙红肿的樱桃小嘴,上面还带着晶莹的色彩,红晕爬上脸颊,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要再次吻上去。
“你疯了吗?!这里是医院,外面都是人!别人会知道的,走开······”
“放心,就算你叫的再激烈,也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男人冷笑一声,说着,大手顺着衣摆就进去了,触手可及是细腻柔滑的肌肤,冰肌玉骨说的就是这样了。
顾月笙身体还没痊愈,哪里经受得了这样的刺激。手脚渐渐无力,整个人都要往下滑。
封景腾见状,立刻抱起顾月笙,放到床上。
顾月笙渐渐恢复过来,别过头去不看他。
刚才,看着他的眼睛,差点又以为他是有点喜欢自己的。但封景腾的下一句话瞬间将她打入冰窟。
封景腾捏着她的下巴,硬把她的头转过来。看着她倔强地眼神,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不是已经有秦小姐了吗?为什么不肯放过我!”眼泪还是忍不住冲出眼眶。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顾月笙看着封景腾,脑海里却闪过被绑匪绑架时,封景腾电话里冰冷的声音;他与秦艺珂亲密的样子,再也忍无可忍,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突然爆发。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顾月笙蜷起腿,埋头在那哭,一声声压抑的,仿佛是从灵魂深处一丝丝抽出来的。
“等你帮我拿到股权,如果你真的想走,我会放你走。”
看到她连线珠一样的眼泪,封景腾身上瞬间冷了下来,深吸一口气,从女人的身上起来。
“你最好好好保住这个孩子,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他顿了一下,视线从顾月笙的脸上扫过,“还有,别动逃跑的心思,这个孩子,必须要在封家长大。”
话音刚落,丢下床上一身凌乱的女人,头也不回地离去,砰地一声关上门,也不知道是做给谁听的。
听到孩子,顾月笙停止抽泣,慢慢抬起头,满脸都是泪痕,鬓边的碎发都已经被濡湿。
孩子,难道连孩子也不能给我吗?
天上的星星仿佛都为顾月笙难过,不忍心的躲到了云后面。
封景腾走后没有直接回封宅,而是上了车,往郊外的一栋别墅里开去。
车上,封景腾看着窗外疏忽而过的黑影,沉声问:“绑架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朱秘书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面有愧色:“总裁,对不起。没有查到,对方手脚很干净,没有留下什么可以追查的线索。”
说完后,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封景腾默不作声,靠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睛。
朱秘书透过镜子快速往封景腾瞥了一眼,窃喜逃过一劫,终于放下心里的大石头专心开车。
夜色中,汽车七拐八拐,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