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黄昏,顾月笙,封景岳和阿芳三个人坐在屋子里商量了半天,终于把宝宝的名字想好了。
封逸伦。
逸伦之士,非礼不动,山峙渊渟,知之者稀。
“逸伦……封逸伦”,阿芳默念着名字,然后说:“少夫人,小少爷的名字真好听。”
顾月笙看着封逸伦,脸上全是慈祥的母爱,又夹杂着淡淡的忧愁。
逸伦,你就是妈妈的全部了。
“砰砰砰”一个女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二少爷,少夫人,夫人叫你们下楼,有要事要宣布。”
“知道了。”顾月笙回答道,但是才经历中午的“浩劫”,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景岳,我们下去吧。”顾月笙拉着景岳的手起来,又看看了封逸伦,嘱咐道:“阿芳,你帮我看着孩子,等会他该饿了。”
“少夫人放心吧。”阿芳拍着胸脯回答。
等顾月笙和封景岳下楼的时候,偌大的客厅里,就封夫人一个人。还有些仆人随侍在侧。
“母亲”,顾月笙尊敬地喊了一声,看封夫人只是轻微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就拉着景岳坐到沙发上。
屁股还没坐热,封二叔一家就来了。因为还没分家,封二叔一家住在别墅西侧的楼里。
“大伯母好!”封景阳喊了一句,然后挣脱封二夫人的手,跑到顾月笙旁边坐着。
顾月笙也跟封二叔,封二夫人寒暄了一下。封二夫人就发问了:“我说大嫂,这么急忙地派人叫我们过来什么事啊!不是还没吃饭呢吗?”
“等人到齐了再说吧。”封夫人一脸凝重,封二夫人撇撇嘴。
没多会,封景腾就到家了,虽然还是稳重的样子,但是还能看出来急切,一进门,扫视了一圈就问:“奶奶呢?”
奶奶,顾月笙心里一愣。
封景腾的奶奶,她只见过几次面,印象里是个威严的人。听说自从封景腾的母亲和父亲相继出事后,封夫人悲痛欲绝就到C市避世了,后来封天晴又出事了,老夫人再也没回来了,这次是?……
“母亲要来了?”封二叔一脸疑惑。
“今天早上,母亲身边的王妈妈打电话来,说回来参加景岳孩子的满月礼。”封夫人坐在椅子上,两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言简意赅。
“那老夫人什么时候到?这要是早说,我们也能准备准备啊!”封二夫人拍着手略显为难。看得出来对封老夫人很敬重。
“奶奶?我都忘了奶奶长什么样子了?”封景阳用手指着小脑袋,做冥思苦想状。
“你总共见过奶奶两次,一次是你出生时,一次是你姑姑葬礼的时候。你哪能记得啊?”封二夫人走过来,摸着封景阳的头发说道。
封夫人随口一说,顾月笙余光瞥到身边的封景岳,感觉他好像忽然又变得痴傻了,连目光都是愣愣的。
“动作麻利地准备,老夫人晚饭前到。”封夫人脸色似乎也有点不好,说了两句话就上楼了。
于是大家都散了,临走前顾月笙看了封景腾一眼,发现对方正盯着她,吓得赶紧移过眼神,拉着封景岳上楼。
封景腾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眼睛盯在他们牢牢紧握的手上。
“景岳,你回屋里洗澡,换上好看的衣服。等会奶奶到了我们好下去。”
“嗯。”封景岳乖乖点头。
等顾月笙抱着孩子和封景岳一起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人都差不多齐了。
天已经暗了,客厅里两米多高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大吊灯已经亮了,华灯初上。众人都换了衣服,封景腾一身白色西装,挺拔耀眼。封景阳也穿了身蓝色西装,非常可爱。
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众人都起身去门口迎接。
顾月笙不想出风头,只抱着孩子跟在他们后面。
汽车灯光一闪,在台阶口停下来。早就等在旁边的男仆立即上去开门。
“奶奶!”“老夫人!”“母亲!”“快进去,外面冷!”大家七嘴八舌的围上去,顾月笙什么也看不见。
“哎,景腾啊!”一听就是位老人的声音,虽然苍老,但并不虚弱。
等到了屋里,顾月笙才清楚地看到这位老夫人:满头银发,虽然年龄很大,但是保养得很好,并不像七十多岁的老人。身着藏蓝色的呢子外套,戴着翡翠的耳坠和项链,一个豪门世家的底蕴显露无疑。
旁边扶着老夫人的应该就是王妈妈,年级应该四十多岁,看上去很严肃,又精明能干。
封景腾和王妈妈一人一边扶着老夫人在沙发上坐定,然后王妈妈帮老夫人的外套脱下,一个女仆恭敬接过。
众人站在旁边等着老夫人说话,谁知封景腾单膝蹲在老夫人腿边,很温柔的样子:“奶奶,这一路上辛苦吗?下次您要过来,提前让我去接你。”
顾月笙从来没有见过封景腾这样温和的样子,甚至还有点撒娇的意味。
老夫人开心地笑起来,摸着封景腾的头,眼睛里却好像有泪花:“奶奶怕你又准备着又准备那的,太麻烦!唉,我的大孙子哦,奶奶好久没见你了。”
“最近公司事多,等闲下来了,我一定带您出去好好走走。”
“奶奶知道你事多,不必挂念我这个老家伙,放开手做你的事业才好。”
集团易主的事老太太肯定知道,这么一说,众人也就全都心知肚明了。
封夫人的脸色难看至极,难怪股东们一面倒,原来是这个老不死的在背后作妖!
“母亲这次来可要多住些日子,好让我们小辈尽尽孝心。”封二夫人的嘴像抹了蜜似的,封二叔也在一旁附和。
封二夫人推了封景阳一下,想让他去问安,谁知封景阳怕生,躲到顾月笙的后面了。老夫人顺势往顾月笙这边看。
封夫人像顾月笙使了个眼色,顾月笙反应过来,向前走到老夫人面前问好:“老夫人好。”
说完又看封景岳和封景阳,二人学着顾月笙的样子行礼问安,老夫人觉得比较满意。冲着封景阳说道:“过来给奶奶看看!”
封景阳不好意思的走过去,甜甜的喊了声:“奶奶!”
老夫人被喊得高兴,像王妈妈看了看,王妈妈心领神会,递过一个荷包。
“拿去玩吧!”老夫人慈祥地看着封景阳。
封景阳见有礼物收,更加开心,道谢后,好奇地把东西掏出来,竟是许多个形状奇巧的金锞子。
封二夫人喜形于色,捂着嘴笑道:“母亲真是太疼他了,给这么贵重的东西玩。”
老夫人笑笑不说话,看到封景岳的时候皱了皱眉,问道:“景岳还是以前那副样子吗?”
“是,母亲。”封夫人尴尬地回道。
封景岳低着头没有表情,好像说得不是他一样,只是紧紧拉着顾月笙的袖子。
老夫人不动声色,最后看向顾月笙。
顾月笙穿了一身月白的缎子做的衣服,长发散下,整个人显得乖巧懂事,很有以前小姐的风范。
老夫人点点头,说道:“来,给我看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