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京城的大街一片的宁静,做生意的商家早己经关门,道路两旁,零散的有几个做面线的小摊位。
寒风吹来,面线摊位的油灯影影绰绰。
在其中的一家面线摊位上,坐着两个年纪相差无几的少年公子,那少年公子的穿着看起来不甚讲究,但是周身所散发出来的那种雅致之气,让人觉得甚是喜欢。
在离面线摊位不远处的一个暗角处,有几间看起来不是很豪华的房子,隔着窗子,就可以看到屋子里面人影攒动。
屋内,此起彼伏的叫喊之声不断。
这是一家赌坊,昼夜不息。面线摊位设在这里,就为挣那些个赌鬼的钱。
赌坊内,十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着几个色子,庄家用一只破碗,晃动着,将色子扣到碗下,叫喊了起来。
“大还是小……快押了,快快快……”
一群要钱不要命的赌鬼,将手中的银子放到了台面之上,其中一个年纪看起来约摸有十五六岁的男子,狠狠心,将手中的两锭银子,全部的押到了小的上。
紧接着,庄家开碗,赫然出现两个大点。
“收钱收钱……”庄家将所有的钱,全部的都搂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男子咬牙跺脚:“怎么又输了……这一次,我押大……”
一听他说话,庄家便冲着他说道:“凌坤,你押什么都可以,但是,你得先把银子给拿出来,连银子都没有了,还赌个什么功儿?”
凌坤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起来:“我有的是钱,先欠着……”
“那不行,咱们赌场有规矩,你赌的起就赌,赌不起就滚……再说了,你上次输的钱还没有还完,今天还想欠啊?”庄家是一点儿的面子也不给凌坤。
凌坤到底是年轻气盛,他哪听过这样的二话,当时就叫嚣了起来:“你不要狗眼看人低,我未来的姐夫那可是秦王爷,秦王府上有的是钱,我想赌多少都可以……”
凌坤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引来了众人的一阵哄笑。
“你小子,还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秦王爷什么时候是你未来的姐夫了?就算是秦王爷是你未来的姐夫,你也得等他娶了你姐姐再叫姐夫啊?”众人哄笑了起来。
凌坤在这样的哄笑中颜面尽失:“你们……”
“小子,谁不知道你姐姐在秦王爷大婚当日出的丑事儿,你以为,秦王爷会娶了你那个满身都是黄汤的姐姐吗?亏你姐夫姐夫的叫的挺亲热的,这样,我勉为其难,接纳了你那个姿色还不错的姐姐,你来叫我一声姐夫听听……”其中的一个赌徒,冲着凌坤叫嚣了起来。
“叫啊叫啊,快叫姐夫,叫了姐夫就借给你银子赌钱。”一群中,起哄了起来。
凌坤在这样的起哄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见他抄起了身边的一条凳子,冲着那个让他叫姐夫的人狠狠的砸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晃色子的庄家突然间的伸手,一把夺过了凌坤手中的凳子,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他一个眼神,左右的两个小厮近前,一左一右的将凌坤给钳制了起来。
“小子,敢在小爷的赌坊里闹事儿,你是不是不想混了啊?”庄家气坏了,他一个伸手,照凌坤的脑袋上面给了一巴掌。
凌坤顿时被打的三昏三素的。
“我告诉你,今天小爷也不要你欠的那些个钱了,小爷要你一条胳膊,正好给你长长见识,让你知道谁的钱是欠不得的。”说话间的功夫,这庄家竟从自己的腰间,抽出来了一把的短刀,在凌坤的面前比划了起来。
一瞬间,凌坤是吓的胆汁都要流出来了。他父亲多年前有官职在身,在京城中也有几分薄面人情。
现在,凌家家道中落,正所谓人走茶凉,凌老头那些以前的朋友,早就不跟他朋友了。凌老头一早就警告过他,若是他惹出来了什么事情,可没有人帮他摆平。
一想到这儿,凌坤又是面露怯色。
“大哥,饶了我吧,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敢在您的赌坊里惹事儿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凌坤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求着。
看着他的怂样,众人又是笑了起来。
“饶了你可以,把欠我的三百两银子还上了,不然的话,小爷还是要砍了你的胳膊……”庄家怒语而道。
“我只欠你一百两银子,什么时候变成三百两了?”
“咱们赌坊的钱,都是驴打滚利滚利的,你一个月借的一百两,现在可不就变成了三百两了吗?这样,明知道你还不起,你不用还了,小爷还是要你的胳膊吧。”说话儿间的功夫,庄家举起了手中的短刀,刺向了凌坤。
凌坤吓的啊的一声惊叫了起来,眼看那刀子就要刺到他的胳膊上了,这个时候,门外面,苏墨紫领着玉儿推门而入。
“慢着……”苏墨紫一声高呼,庄家的手,瞬间的停了下来。
“小娘子,这是咱们赌场的事儿,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儿,还是敢紧回家洗洗,侍候你家相公去。”庄家说的话不是怎么好听,但是,在赌坊这种地方,也根本就听不来什么好听话。
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一阵尖叫,苏墨紫站在男人堆中,犹如是一只小羊钻进了狼群之中。
“他欠的帐,我帮他还了,玉儿,去……”苏墨紫示意玉儿拿钱。
玉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几锭银子,放到了赌桌之上。
“整整三百两,一分也不少。放人。”苏墨紫气势凌利。
庄家看到这样的气势,吩咐下人将凌坤给放了下来,得以了自由的凌坤,小跑跑到了苏墨紫的身后,躲了起来。
看到凌坤这样的架式,苏墨紫身边的玉儿,不禁的对他是一阵的鄙夷,凌老头生出这样的儿子,怪不得凌家门庭萧落,怕是再无翻身之日了。
“谁家小娘子,好大的手笔啊,一出手就是三百两,呶,京城中还没有见过夜入赌坊的姑娘呢……”众赌徒中的一个,戏笑了起来。
“小娘子,陪哥哥们乐呵乐呵吧……”有大胆不怕死的人,竟然对苏墨紫出言调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