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蹲在地上的白慕雅自然没有料到,手掌落下时刚好按在了一片锋利的汤盅碎片上。
疼痛使她忍不住尖叫出声,鲜血顺着手掌流出,混到淌在阶梯上的汤汁里。
“啧,滚开。”说完,他不再理会摔倒的白慕雅,径直走下了阶梯。
看着自己精心熬制的鸡汤洒了满地,还有流入汤水间的鲜血,心头也如滴血一般疼痛起来。
安阳焱的厌烦和嫌弃同样如重锤一般敲在她的心里,眼泪再一次抑制不住地流淌出来,刚收拾好的心情一瞬间又崩塌了。
她抬头对着离去的背影吼道:“安阳焱,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我好心为你熬制了一天的鸡汤,你不领情就算了,为何要轻易将它打翻?你就这么厌恶我,连我做的东西都不愿尝一口吗?”
她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别墅内,本以为这次他也不再理会她,没想到他却转身走了回来,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再大声喊一句试试。”
话语中传达出了明显的威胁意味,让白慕雅明白过来,原来是怕自己吵到暮霜的安宁他才折返回来的。相比于刚才他一直强调暮霜喜欢的食物,对于自己的伤势他却完全视若无睹。
这一天一地的对待方式,让她不禁有些绝望:她对他的爱真的有收到回报的一天吗?
鲜血不住地流淌,和她的眼泪一起不断滴落在阶梯上。
手不停地捡拾陶瓷残渣,她也在不停地小声啜泣着,而这副模样落在安阳焱的眼底,却无法让他深潭一般的眸子激起起任何波澜。
反而是她发出的声音渐渐惹恼了他,在她移动中不小心被汤水滑了一跤而惊呼出声后,他再也忍不住地一把拽起摔倒的白慕雅,将她一路送出了别墅,扔在了大门外。
右手握着自己受伤的左手,满脸泪痕的白慕雅看着面前这扇高大而又冰冷的大门,心中痛苦难言。
她瑟缩成一团,抱着自己地膝盖,脑袋耷拉在膝盖上。肩膀颤抖着,但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把手中的针线往身前的被子里藏。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
白慕雅气馁地笑笑,将织了一半的围脖拿了出来。
简约大气的样式让白暮霜嘿嘿一笑:“男士的!送谁的?”
白慕雅摇摇头:“没送给谁,就练练手呗。”
“练练手你怎么不织女士的?”
“好吧好吧,我是要送给别人的。”
“谁呀谁呀?”白暮霜在姐姐边上挠了半天痒痒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停下魔爪,“姐,你织的这个样式,真好,能不能教教我,我想送给我男朋友。”
“谁呀?”
“就是那个大帅哥,安阳焱呀!”
白慕雅的笑容瞬间僵住,手中温暖的围脖也掉落在了床上。
那段揪心的记忆仿佛一根刺始终扎在自己的心头上。
寒冷干燥的夜风吹过,无情地刮过她的皮肤,还是让手脚已经冰冷的白慕雅一阵发颤。
温暖的围脖可能是她现在脑海中最期盼的了吧……
“阳焱,我知道错了,放我进去吧……”
半晌,确认没有应答后,白慕雅不得不把声音抬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