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钉截铁地五个字落在安阳焱的耳里,他的瞳孔微缩。
蓦地,他一把抓住白慕雅的伤手狠狠地道:“别忘了你是通过什么手段才嫁给我的,如果你忘了自己只是一个随时都能滚蛋的安家太太的话,我不介意让你重新明白这些。”
施加在手上的力道使刚被护士细心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裂开了,绷带上溢出的鲜血淌进他的掌指之间,他却完全视若无睹。
“可孩子是无辜的。”她用含着泪水的眼睛却坚定眼睛看着他的。
安阳焱却冷哼一声,慢慢压低身子,在她耳边低声道:“白慕雅,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一个妓女生的孩子都比你生的来得干净得多,这个孩子必须消失。”
白慕雅一把推开身前的他,一字一顿道:“如果敢碰我的孩子,我就让你先消失!”
一抹冷笑挂在他的嘴边,如此强硬的她他还是第一次见。
“或者让你珍视的人消失!”白慕雅话锋一转。
安阳焱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一把抓住她的伤手:“你敢碰她一下试试。”
她不言,也不退。
两人视线隔空相视,如两个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
曾经看着他帅气的侧脸照片露出浅浅微笑的她,肯定想不到他们会有这样义断恩绝的一天。
手腕上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她一瞬间惊醒,一把抓住那只拽起自己的手,她惊恐地大叫:“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死我的孩子。”
定睛一看才发现,抓着自己的是护士:“白女士,请您不要慌张,我只是来给您换药的。”
安阳焱自那日之后已经数日没有来看望过她了,这与暮霜出事天完全天壤之别,她现在还能回想起手术室外,他痛心疾首的表情。
对于白慕雅的举动,护士也着实吓了一跳,这些天白慕雅的情绪波动她都看在眼里。虽然并不了解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出于女人天生的感性她还是有些同情她的。
看了看周围,护士长叹了一口气,宽慰道:“您的流产手术已经排在医生的日程上了,不过还有个您不知道的前提,那就是手术要在您手上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进行。所以,这段时间请您好好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
白慕雅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帘,任由护士接过她的手重新为伤口换药。
“伤口很深,白女士平时要注意不要过度用力,否则伤口很容易再次破裂。”护士再次嘱托道。
她表面上认真地点点头,可当护士走出病房后。她却暗自将伤手紧紧地攥了起来,刺骨的疼痛。像是又回到了安阳焱从上冷冷地俯视着她,将她一把推开的那一瞬。
可即便疼痛再剧烈,内心再痛苦,她也没有松开手,直到鲜血重新喷涌而出。
“如果,我的手能一直不愈合的话,那这个孩子说不定就能保住了。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他。”白慕雅心想。
即便伤口一次次绽裂,给带给了她一次次的痛苦,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能够因此得以保全,她也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