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焱松开手,将沾了冷水的手在她身上擦干净。
正要穿鞋离开时,才发现鞋面上残留了一些刚才溅上来的稀饭。他将鞋一下踩到她的耳边:“给我舔干净。”
白慕雅无动于衷。
“你聋了?我说给我舔干净。”
这次,他话音刚落,她便又被他抓着头发一把拽起,让她的嘴在鞋上的污渍上来回磨蹭。
完事,一把将她的头扔开:“还有这只,这次还要让我动手吗?”
白慕雅不顾嘴上的脏污,颤巍巍地支起赤裸的身体,爬到床下,将那只鞋上的稀饭残渣一并舔掉。
方才被粗暴抓握的腰肢和头皮不断传来疼痛,一片血色滴落下来,斑斑血迹落在雪白的地摊上显得格外刺目。
她却完全无动于衷,只是一言不发地跪卧在那里。
“够了,肮脏的东西,你还想把这个干净的家都弄脏了吗?”
说完,便一把将她捞起来。快步穿过整个家,将无助的她拽到了大门前。
“安阳焱,你究竟怎么才能放过我?”唇边残留着污泞,身上淌着鲜血,但她的眼神却如此清澈,如此咄咄逼人。
“或许你该想想什么时候才愿意承认那件丑事。”
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扔在她的身上:“滚出去。”
白慕雅木讷地将他宽大的外套裹在身上,看他将房门打开,便走了出去。
她只在屋里待了不到两个小时,东边的太阳才刚刚露出一个头。
“马上要到上班的时间了,如果你想站在这里让大家欣赏你放荡的模样,那就请便吧。”
说完,他一把将门关上了。
第三次被关在门外的白慕雅背对着门站着,连看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温暖的阳光包裹着她的身体,清晨的微风把她周身忧郁的气味都冲散了。
这时,她的双手摸到口袋里的钱,将衣服裹裹紧,她迈步向前走去。
在别墅区里转来转去,走得一脚灰土不说,坚硬的路面和上面不是出现的尖锐石子,更是让她的脚破开了大大小小的创口。
等到太阳都升到了头顶,她也没有走出这片小区。
白慕雅从小聪慧,在学校里也是名列前茅的,除了学习以外。才艺厨艺更是让亲戚都赞许,但唯一的缺点就是——路痴。
“难道老天也要与我作对?”这般想着,她却发现眼前的路突然变得熟悉了起来,“或许这就是出路?”
她不禁加快脚步,谁知,当她最终停下来时却发现:那敞开着一半的铁门和紧闭着的厚重大门以及上面熟悉的狮子门辅。
——这不就是她的家吗?
原来她绕了一大圈,忍着痛苦,却还是没有走安阳焱的魔爪。
自嘲地笑笑,她慢慢地回到那个熟悉的位置,蹲下来。
身体的疲倦不止一次向她提出抗议,她将头埋进膝盖里,手却狠狠地攥住那些钱,终究还是把它放回了口袋。
低着头的她并没有看到,就在她头顶斜上方的某个窗子里,安阳焱正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