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番外
章小倪2022-03-22 18:156,789

  三个月后。

  安城人民法院对林路进和林卓飞的案件进行了审理,两人触犯了非法经营罪、贿赂罪和逃税罪等,并且涉嫌故意杀人和绑架,数罪并罚,分别被判处无期徒刑和死刑。

  两人均对一审结果不服,提起了上诉,二审法院调查后作出维持原判的决定。

  盖棺定论。

  ……

  江南水乡的风情在秋日微凉时分外娇媚动人。

  沈瑟听说外面的海棠花开了,不等着汇报就“擅自”出了门。

  几个小孩子围着海棠树在捉迷藏,其中一个捂着眼睛,大声的数着数:“十,九,八……三,二,一。我要开始找你们喽!”

  他闭着眼睛,伸出双手开始左右摩挲着。

  突然,他抱住了一个人,高兴地大喊:“抓到喽!抓到喽!”

  沈瑟真是被怀里的小男孩弄得哭笑不得,她就是站在旁边赏个花而已,怎么就被“抓到了”。

  她扶住男孩的手,不让他因为手舞足蹈而摔倒,一边笑着告诉他:“小朋友,你抓错人啦。”

  小男孩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说:“没错啊。”

  “啊?”

  “我抓到了一个小妹妹,没错的。”

  小妹妹?

  沈瑟真是有些不明所以了,但还没等她说什么,小男孩就被同伴叫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摆了摆手告别:“再见小妹妹!”

  沈瑟差点追上去扯住他的耳朵,告诉他这里没有小妹妹,只有一个老阿姨,说什么呢这小屁孩儿!

  还没等她做什么呢,突然觉得有人走到了她的身后,下一秒,将她的手牢牢地攥在了掌心。

  沈瑟不用回头,就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

  她苦着脸开始想理由,想借口,可安逸日子过得久了,她发现脑袋也锈掉了,怎么都想不出来。

  最后,还是某人先开的口:“在家待的无聊了?”

  沈瑟闭了闭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往他的怀里扎:“所以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啊?说好了等秋天到了,现在秋天都快要过去了好不好!”

  她这纯粹是属于恶人先告状了,明明是她前两天又不太舒服,这才耽误了行程,被她说的好像是别人特地阻碍的一样。

  但对她的赖皮,有的人是不介意的:“我们去买点东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知道不是来“捉”她回家的,沈瑟立刻来了精神,眼睛都在放光:“要去超市吗?还是菜市场?”

  “都行,看你高兴。”

  “嗯……不能都去吗?”

  “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沈瑟觉得今天简直太棒了,多长时间了啊,她都不能离开房子周围一百米的距离,如今居然可以去外面逛逛了,让她怎么能不高兴。

  不过在走之前,她不忘给某人整理了一下帽子。

  “这么帅的脸留给我看就好了,别人可没有这个眼福。嗯,只有我有这个福气。”

  这时响起了一声低笑。

  她做什么心虚的事情时,话就会变得特别多。

  其实无所谓的,他都不在意了,她也不必如此敏感。

  买完了东西,沈瑟本想着再找个地方溜溜街,可却得知了家里来了客人。

  “客人?”她很奇怪,走的时候还一切正常,怎么会突然来了什么客人。

  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那肯定没错的,他不会跟她说谎话。

  一路回到了家,沈瑟刚进门,就看到了正在打打闹闹的何清,当然是她单方面的“挑衅”,侯易铭才不跟她计较。

  另外一边,方进夫妇含笑看着这对小夫妻,好像也在追忆曾经的似水年华。

  之前有些冷清的院落顿时热闹不已,沈瑟站在门口,都惊呆了。

  那四个人很快也看到了他们,纷纷起身望过来,何清还不满地抱怨着:“就没见过把客人自己晾在家里的,你们可真‘热情好客’啊。”

  “这是……”沈瑟看着他们,惊讶得说不出话,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何清这个时候走上前来,拉住她的胳膊:“怎么,除了不热情,你还不高兴啊。那没办法,来都来了,你又不能把我们赶出去。”

  这些话引来了其他人的笑意。

  沈瑟这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你这张嘴啊,还是不饶人。”

  何清笑嘻嘻的,将脸亲热地贴在她的肩膀上:“我可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啊。”

  “有多想我,肯定没我多。”

  “谁说的,我更多一点。”

  “我更多我更多!”

  “哈哈哈……”

  因为两个女孩的冤家斗嘴,空气中弥漫的都是和乐畅意。

  晚上吃的是满满一桌的菜,满屋都是欢声笑语。

  人生最恣意的事,就是一帮志同道合的好友聚在一起举杯畅饮,谈天说地。

  他们男人好喝酒,女人家就聚在一块聊聊日常。

  何清已经通过了检察官考试,正式成为检察官队伍的一员。

  虽然新单位离家比较远,而且工作也比较忙,但看得出来她很满意现状。

  只不过有时候事业家庭不能兼得,她跟侯易铭都忙,相聚的机会就少了,家里还挺担心的。

  “担心啥呀,我们现在共同话题可多了,相互更理解了,感情更好了呢。”她自己根本不在意。

  方太太闻言忍不住劝道:“年纪到了就该考虑孩子的事了。”

  “我们说好了,过两年再考虑。人生的价值有很多,不一定非得按部就班做什么。对吧沈瑟。”

  她本来是想拉沈瑟做帮手,结果后者只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这下子可把何清给“惹火”了,好啊,你不仁的话,就别怪我不义了!

  “那你呢?你也到年纪了,什么时候生个娃出来认我做干妈啊?”何清“不怀好意”地问道。

  沈瑟愣了一下,才回答:“说什么呢。”

  “别逃避话题啊,要我说啊,你现在的状况更适合要个孩子。别忘了,你们现在的生活有多来之不易,可别再浪费时间了。”

  这句话神奇地在沈瑟的脑海里停留了许久。

  直到睡前,她还有点辗转难眠。

  “有什么心事?”身边的人问她。

  沈瑟从枕头里抬起眼睛,眨了眨,好像要说什么。

  可是这种话说出来,真有些不好意思啊,她可是个女人,女孩子诶。

  于是她又将脸埋进了枕头里,说什么也不肯主动开口。

  她不说,某人便提起了自己的话题:“过两天要不要去看看你的母亲。”

  “啊?”沈瑟有点意外,他怎么会提这样的要求。

  “之前说过,过阵子我们要出趟远门。”

  “那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嘛,干嘛非得专程去看看我妈啊。”

  沈妈妈已经回了老家,和费洛德一起,两人大抵就在那养老了。

  德城离这里很远的,回去一趟又是坐飞机又是倒火车,很不方便,干嘛这么麻烦啊。

  她对这个提议并不感冒。

  可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这一趟,可能要出去很久。”

  “什么?”

  “你不是想要继续深造吗?我陪你一起,去德国。”

  沈瑟听完之后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说……什么?!

  很快她被拥入了一个怀抱:“所有的遗憾,我和你一起弥补。”

  沈瑟本来还有很多疑问,但听完这一句话,她突然觉得什么都不必问了。

  那些她藏在心底的想法,那些已经被刻意忽略的缺憾,他都知道。

  “可是你……你恐怕……”

  “没关系,我有办法。”

  办理一份出国的护照和签证,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沈瑟便不再出声了,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默默地流下了几滴热泪。

  从以前到现在,由始至终,能把她的一切放在心上,为了她的点点滴滴用尽心思的人,只有他一个。

  只有他。

  而她何其有幸,能够失而复得,重新抓紧她一生的幸福。

  数月前的那一天,当她在鬼门关走过一遭时,那一声声的呼唤让她摆脱了黑暗,五感回归,重见光明。

  她只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才会觉得出现身边的人是他。

  可是后来,当抱着她的人摘下了帽子,将脸完完全全地露出来时,她才意识到,那不是幻觉,也不是想象。

  是真的。

  出现在的她面前的人,就是他。

  程绍仲。

  沈瑟那一刻什么都没想,拼尽了全力牢牢抓住了他。

  她才不管他是什么,她不信鬼神,却也不害怕,只要能够真真切切地抱着他,她什么都可以接受。

  后来她被送进了一所私人医院,医生为她治疗伤口的时候,她不喊疼也不抱怨,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他陪着。

  程绍仲便陪着她。

  他的额头上有一道伤疤,尚未痊愈,微红的伤口还能看出缝线的痕迹。

  沈瑟就问他:“疼吗?”

  一旁的医生都觉得有些混乱,哪有病人问别人疼不疼的。

  程绍仲回答:“不疼。所有你想知道的,我都会跟你解释。”

  沈瑟摇了摇头,眼泪湮入了枕头里。

  “不需要。以前我总觉得因果关系很重要,所以总在追问为什么。可是以后不会了,只要你能好好地待在我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从那之后的这段时间,她真的没问过任何有关那段经历的原委。

  程绍仲本以为会面对的那些纠结和拉扯,一样都不曾出现。

  ……

  要去德国的事情,沈瑟告诉的人不多。

  沈妈妈当然知情,还有就是,她告诉了余清辞。

  余清辞尚不知道程绍仲的现状,只以为是沈瑟想要出国散散心,表达了强烈的支持态度。

  “换个环境生活也好,等过段时间抽出空来,我去德国看你。”

  “谢谢陆太太。”

  “看看,你总在谢我,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帮你做过。”

  “不,你其实帮了我很多。还有,也请帮我转达对陆先生的谢意。”

  “他?”

  “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们再好好聚聚。不打扰你了,再见。”

  挂了电话,程绍仲来到身后,抬手环在了沈瑟的胸前。“刚才怎么会那么说?”

  沈瑟无声笑笑:“你是说我跟陆太太说的那些话?没什么,就是感觉,是猜的。”

  从一些只言片语中,她自然而然做出来了一些猜测和联想。

  比如说,他的“死讯”,他的“复生”,必定是有幕后的帮手。

  而这个帮手,极有可能是做出了种种反常举动的陆氏。

  程绍仲这才发现,论起观察入微、显微知著,沈瑟才是当中的一把好手。

  这么聪明的女人,偏偏平日里表现得单纯又娇憨。

  真的是有欺骗性。

  他轻轻咬在了她的耳后。

  ……

  临出发去德国的前两天,沈瑟又接到了另外一个人的电话。

  电话里,宋成岭的声音有些模糊,听上去像是在一处峡谷似的,说话时还伴着阵阵回声。

  “沈律师,你好。”

  “啊,你好啊。”沈瑟没想到他会联系自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想告诉你,我找到了新的工作,也找到了新的目标。”

  “那很好啊,恭喜你。”

  宋成岭笑了笑,引得身边的人也投过目光来,不晓得他在笑什么。

  “听说你现在很幸福,我真的很高兴,也将所有的祝福都送给你,希望你在未来的日子里,安康美满,幸福常在。”

  沈瑟愣了一下,才回应:“谢谢,你也是。”

  挂了电话,宋成岭将手机放回到了口袋,对着深不见底的峡谷,长长地喊了一声。

  悠长的声音在峡壁上回荡了许久。

  穆玄在一边看着,直到最后一点音色消失,他才走上前去,问:“你心里的那个人,原来就是她啊。”

  宋成岭觉得压抑在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被搬开了,此刻心胸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开阔。

  他回过头,豁达地笑了声:“现在不是了。”

  穆玄一怔,随即眼睛又一亮:“你的意思是……”

  宋成岭却绕过他,径直向前走去:“快点回去吧,明天我还要去报道。第一天上班,可不能迟到。”

  “哦哦哦,对对对,看我这脑袋,把正事都给忘了,诶,等等我啊……”

  沈瑟事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某一瞬间才突然意识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如今程绍仲的“死讯”还是一个共识,除了几个亲近的人之外,没人知道他的现状。

  可刚才听宋成岭话里的意思,好像对此并非不知情。

  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实在耐不住好奇,沈瑟还是问了程绍仲。

  程绍仲对他们两个的联系并不意外,也并不好奇,对沈瑟的问题,他没做犹豫就回答了:“是因为穆少爷吧。”

  “穆……少爷?”

  “当初彻底扳倒林家父子时,曾经借助过穆家的帮助。他们两个很熟悉,算是中间人吧。”

  这样的解释并不详细,可沈瑟还是大概还原了事情的经过。

  林家父子被定罪的关键是程绍仲出手的,他需要穆家的帮助,就找到了宋成岭,再由后者找到了穆少爷,从而完成了这最后的一击。

  兜兜转转,过程居然是这样的曲折。

  沈瑟只当这件事很奇妙,不曾预料到,这也间接地成就了一段断了线的前缘。

  ……

  出发去德国的这一天,路上沈瑟看到程绍仲一直在看着手机,好像在等待什么消息,就问他在等谁。

  程绍仲回答:“一个朋友。”

  他还有什么她不认识的朋友。

  沈瑟嘀咕着。

  直到登机前,那个朋友都没有打过电话来。

  沈瑟就说:“他不找你,你就给他打个电话啊。”

  “不用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沈瑟:“……”

  好吧,男人之间的“友谊”,她真的搞不明白。

  就在他们长途飞行的过程中,纽约金融时报发布了一则重磅的消息。

  DMG的执行总裁蒋莫海因身体原因选择隐退,带着女儿蒋夏微前往南部疗养生活,接任的人选是Simon。

  这在美国的金融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各种猜测不绝于耳,当然最主流的评论是因为蒋莫海的对外投资策略失败,此番举措,是引咎辞职。

  程绍仲坐在机位上,看着高空层层叠叠的云,想到了他和Simon最后见面时的场景。

  Simon的方法还是偏保守的,觉得要想逼蒋莫海退位,还是要打持久战。

  程绍仲当时笑了笑,对他说,中国有句老话,“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要想把蒋莫海这样的老狐狸拉下马,就只能比他更快更狠,更不留余地。

  有什么比深恶痛绝的对手突然丧命更能让人放松警惕的呢?

  殊死一搏,有的时候不止在这个“搏”,还在这个“死”字上,谁敢豁出命去,谁就取得了先机。

  计划一直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唯一不可控的因素,就是沈瑟。

  如果告诉了她真相,她表现得不那么悲痛欲绝,就没办法骗过林家父子和蒋莫海的眼睛。

  所以他思量之下,没有告诉她,选择在暗处时刻保护着她。

  之后沈瑟的坚强出乎了他的意料,她的聪明和勇敢也让其他人赞叹,可他还是感觉到了不安。

  终于,当他看到奄奄一息的她时,他才意识到,她跟他一样,都怀着不容动摇的决心,以及不惜赴死的坚定。

  那一刻,他才感觉到了后悔。

  没有了她,他得到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全都是一场空。

  程绍仲转过头看到沈瑟的睡颜,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看过的一句话。

  天地之间,乾坤扭转,而你始终如一。

  她只有一个。

  程绍仲将她拥入了怀里,因为力道有些大,还把她给吵醒了。

  “怎么了?”沈瑟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到飞机外的天色正明,应该离抵达还早着呢。

  程绍仲摸了摸她的发,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哄慰似的说:“没事,我一直在这。”

  沈瑟重新闭上眼睛,还干脆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了。

  另一边,安城大学。

  安意重新回到校园时,只觉得天空更高更蓝了,因为休学的缘故,他被分到了下一级的班级中学习,曾经熟悉的同学变成了刚认识的小学弟学妹,大家对他都很友好。

  就是午夜梦回时,他会做一场真实无比的梦。

  梦中,有人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道:“好啊,居然是你,你居然有这个胆子!”

  安意当时说不出话,只剩下严重冰冷的笑意。

  一个孤苦无依的学生就活该被欺辱吗?

  不是的,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曾经有一个人对他说过,要用自己的方式,教这个世界讲理。

  他反问,所以你就成为了一名律师吗?

  那人低笑,说自己已经不是律师了,那是因为找到了更好的办法,可以让这个世界听话。

  猛然惊醒,安意在黑暗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此时此刻,一个念头变得特别强烈。

  他想变得更加强大,变得更加无坚不摧,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再普通平凡的人,也有一颗不屈的心。

  那颗心可以让他突破重重的困难和恐惧,忍辱负重,只为了手刃恨之入骨的仇敌。

  与此同时,学校正式收到了伊然的退学申请。

  之前还好好的,这位天之娇女却倏尔之间失去了光彩,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似的,整日避不见人,连家人都束手无策。

  没办法,只好暂时停下来,等到将人生重新拨乱反正后,再继续出发。

  ……

  来到德国的第二个月,沈瑟因为胃部不适去检查,被告知已经怀孕了。

  怀孕。

  看着B超上那个小小小小的黑点,沈瑟觉得这个世界太神奇了。

  回去告诉程绍仲,本以为后者会跟她一样手足无措,却见他出乎意料的冷静。

  “哦,果然。”他说。

  沈瑟当即就急了:“你早就知道了?”

  程绍仲没正面回答,而是将她抱到了床上,将脸贴近她的小腹:“这下子旁听生又多了一位。”

  他所说的旁听生,就是字面意思。

  沈瑟自从正式入学后,他就作为“编外人士”陪伴左右,由于身上的光环实在掩盖不住,他反而成了教授和同学眼中的“东方天才”。

  可能是怀孕之后身体激素发生了变化,沈瑟开始看他怎么来怎么不顺眼,牢骚也多了。

  “这个时候怀孕要怎么办啊?我可刚入学呢。”

  “我会把你照顾的好好的,不会妨碍你学习。等孩子生下来,我来照顾她,你可以很快回到学校。”

  “是吗,别光说的好听。”沈瑟哼了声。

  程绍仲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句告诉她:“我会是个好爸爸的。”

  这下沈瑟看着他,所有的赌气意味都烟消云散了。

  ……

  时光荏苒,眼见着过了初春,沈瑟的预产期也近了。

  这一天,她收到了一个来自国内的快递。

  本以为是亲友寄过来的,可看到寄件人之后,她愣了愣。

  打开层层的包装盒,终于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是件玉质的老虎挂件。

  还有一张卡片。

  ——孩子应该是属虎的,一点小心意,希望不要拒绝。对不起。祝你幸福。

  寥寥数语,却是将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了。

  程绍仲看到时,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对他来说,顾绍季并不是能够牵动他心神的所在,时到今日,更没必要去计较了。

  “给你就收下吧。”他轻描淡写的很。

  沈瑟想了想,还是将这东西放到了柜子最下方的储物盒里,不准备再拿出来了。

  就像顾绍季这个人,不管他过得好与不好,都注定是一段不会再被启封的过往。

  是与非,对与错,早就没那么重要了。

  ……

  一个月后。

  产房里迎来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主。

  因为长得实在太可爱,还成为了病区的“明星”。

  沈瑟看到女儿的时候心都化了,身体的不适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只抱着小团子不撒手,还一个劲儿地问孩儿她爸,女儿到底像谁更多一点。

  程绍仲眼里都是笑意,还有掩不住的爱恋心疼。

  他吻住沈瑟的唇边,说,像你多一点。

  沈瑟躲了一下,笑着埋怨他就会唬她。

  明明就更像他好不好,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都是照着他的模子刻出来的。

  小家伙正乖乖地吸吮着手指,吐着小小的泡泡,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妈妈的肚子,真正来到了妈妈的怀抱。

  她也还不知道,她的爸爸妈妈有多爱她。

  从此,在彼此独一无二的世界里,又多了一盏小小的、耀眼的明灯。

  余生有你,此行皆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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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生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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