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沁冷眼看着一边的哭的上不来气的李嫂,扭身坐在椅子上,招呼陆寒霆,“今儿李嫂做的饭不错啊,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快吃饭吧,吃完饭还要去公司处理笑笑的事儿呢。”
眼神空洞的李嫂任由眼泪横流,一种无力感席卷了她的全身,笑笑已经被宁安沁的人带走了,陆寒霆对这件事不闻不问,隐隐约约显露出了站在宁安沁那边的态度。
陆寒霆站在原地踌躇半晌,他是对李嫂有愧疚之心,可那也抵挡不住笑笑安装监听器的作为,这次任由宁安沁做事儿也是他的态度,如果李嫂能理解的话,那自然是最好,如果理解不了的话,那先前给笑笑买的房子就当做李嫂这么多年来的辛苦费,还是让李嫂趁早搬出去吧。
“李嫂,起来吃饭吧。”陆寒霆叹口气,还是招呼了李嫂一句,至于她要怎么做,那就是她的事儿了。
李嫂身子一抖,猛然回过神来,扭身跪在地上拉着陆寒霆的衣袖,哭的上不来气,但仍旧不肯放开陆寒霆,“陆少,寒霆,我求求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救救笑笑,我,我求求你!”
宁安沁啪的一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眼神越发的冷淡,最后一点对李嫂的怜惜也从中消失不见,冷哼一声,“李嫂这是什么意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笑笑做错了事儿,那就该承担责任,不然的话,这今后陆氏的人是不是就可以见样学样了,那陆寒霆还做什么总裁,天天原谅别人就行了!”
这话是一点面子都没给李嫂留,李嫂这么长时间了,也从来都不知道宁安沁居然是这么个牙尖嘴利的人,但偏偏这话她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抽泣着,“我,我知道这件事是笑笑的错,可是,宁小姐,我就只有笑笑这么一个姑娘啊。”
“你就只有这么一个姑娘,那陆寒霆有几个公司啊?”宁安沁的耐性彻底消失,眼里慢慢染上了对李嫂的厌恶,如果她已经不止一次的跟李嫂说过,让她将笑笑的这毛病给扭过来,但她从来都没听过,现在出了大事儿,李嫂的心情她理解,但是玉不琢不成器,李嫂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想包庇笑笑,她实在是认同不了。
陆寒霆闭闭眼,将心里对李嫂的愧疚压在最深处,宁安沁为了这件事忙碌了这么几天,是为了谁他心里都知道,那笑笑他就更不能原谅,不然的话,这以后就会成为造成笑笑得寸进尺的原因,这次她能在书房里按个监听器,下次呢,他,承担不起。
“李嫂,笑笑该为她的行为买单,如果你担心没人养老的话,那就没必要了,等下你就收拾收拾东西搬进那个房子里吧,我会找好保姆。”
这是他对李嫂最后的眷顾了,之后,李嫂怎么样,就和他们没关系了。
李嫂哭的浑身发软,感觉嗓子处有一抹甜腥的味道,一手撑在地上,慢慢站起来,眼神空洞,“你们,都不打算救笑笑了是吗?”
“是。”宁安沁不等陆寒霆答话,就将话给说绝了,现在李嫂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可怜,不过一句老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也是她这么多年纵容笑笑的后果,说白了,咎由自取,没什么值得可怜的,人是要有同情心,但不能乱用啊。
陆寒霆撇过去头,静静的吃饭,显然就是将这件事交给宁安沁全权处理的样子,这次的事儿,一边是宁安沁,一边是李嫂,对他来说那就是两难境地,与其那样,不如冷眼旁观,静观其变。
宁安沁抬眼看看墙上的表,现在时间不早了,懒得再理会站在那边发呆的李嫂,径直将碗里的饭吃完,匆匆洗漱一下,背起包拉起陆寒霆出门,现在黎华应该已经将笑笑给带回去了,这次的竞标公司里的人都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就是因为慕天辰,让公司众人的心血付诸东流,他们必须要给董事会一个交代。
“我,能去吗?”李嫂也不吃饭,就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出门,她这时也学聪明了,知道陆寒霆不会对这件事发表意见,所以她就直接拉住了宁安沁的胳膊,希望她可以带着自己一起走。
宁安沁扭头看身后的人一眼,到底还是不想让陆寒霆太过于寒心,心软了下点点头,左右到时候董事会的人不少,她就不相信李嫂在哪里还能带着笑笑逃跑。
黎华的动作很快,刚到公司不久,就将所有董事给召集在了一起,大家一听说这次的间谍事件有了结果,动作到也迅速,等他们一行人到会议室的时候,众人已经坐齐了,看着站在最前面的笑笑,宁安沁拍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大家都知道这次的竞标,我和陆总本都以为是公司出了奸细,但万万没有想到,竟是有人安装了监听器,所以陆总特意将人带来给众人一个解释。”
宁安沁特意模糊了笑笑将监听器按在书房里的事儿,被人按监听器在家里的书房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的失误,虽然陆寒霆是总裁,但难保下面的人会有不服,不如就这么模糊过去。
监听器,众人哗然,大家都知道今儿是要说公司里奸细的事儿,但实在是预料不到居然就是这么个弱女子按了监听器。
“那不知总裁要如何处置?”大家心里都憋着口气,为了那个竞标成功,大家加班的加班,准备资料的准备资料,却没想到被这个女人给破坏了,这放到谁身上谁舒服?
陆寒霆轻咳一声,余光从李嫂脸上闪过,坐在主位上,不去看身后笑笑祈求的眼神,“走刑事吧,我已经通知黎华召集律师团了。”
这个提议一出,大家基本上都没什么意见,总不能因为这些就私底下将笑笑给弄死吧,还是走刑事责任比较好。
见大家这么轻易的就将笑笑一辈子的命运给决定了,李嫂深知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眼睛一翻,竟接受不了打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