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景澜没有在山庄里。
也是,他都不耐烦多等我一会儿,又怎么会特意提前赶过去呢!
我自嘲地笑笑,对付姐说:“怪我没听你的话,回头看了,这不,一转眼又回来了!”
我指了指那些被她捡回来的生活用品,“这么快就能又用上了!”
付姐懊恼地叹息,“怪我乌鸦嘴了!”
我故作轻松地跟付姐说着话,排遣心里的难过。
但是很快,我连挤出来的微笑都不能保持了。
麻药渐渐失效,我腿部的伤口,传来火烧火燎的疼痛。
付姐看出来我很难熬,忙去叫来了医生。
医生却说,我这段时间已经用了太多的镇痛剂,为了避免出现对身体的副作用,让我尽量自己挺过去。
我被疼得整夜难以入睡,身上的衣服一直都被汗水浸泡着。
就这样过了五六天,伤口慢慢愈合着,疼痛才慢慢减轻了。
“眼瞧着就又瘦了一圈儿!”付姐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叹气,“像你这么大的小姑娘,哪有憔悴成这个样子的!”
“没关系,我好好吃饭,几天就养回来了!”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像确实瘦的有点硌手,“对了付姐,我到底多大?”
付姐愣了一下,指了指病床尾部,“这个资料卡写的是20,我瞧着也是差不多的,我女儿十九岁,还在读书,你看着跟她差不多大小!”
付姐提起她女儿的时候,眼底的温柔和幸福十分明显。
“真羡慕您女儿!有您这么个母亲!”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又没什么本事!连累她被人看不起!”付姐有些难过。
“别这么说。”
我嘴上劝着付姐,心里却比她还难过。也不知道我的母亲是什么样子的?她会对别人提起我吗?提起时会有这样亮晶晶的眼神儿和温柔的笑容吗?
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张满是鲜血的脸!双眼死死盯着我!
“啊!”
我被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
付姐忙站了起来,“怎么了?小姐?碰到伤口了?”
“没有。”我捂着心口,感觉心像被撕了个大口子,血越流越多,浑身都冷得颤抖起来。
那张脸是谁?难道是我的母亲?她为什么满头是血、死不瞑目?
我为什么想不起来?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头疼得像要炸开!我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嘴里发出野兽般地哀嚎
自从这次头疼过后,我就夜夜噩梦,总是梦到那张血流满面的脸,每次都是哭喊着被惊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休息不好的原因,我的伤口也恢复的很慢,还反复感染了几次,医生说也跟我的体质太差有关。
就这样,我又开始了被困在医院,连个探望者都没有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并不是第一次感受了,却更显得难熬。因为我心里有了无法诉说的期望。
每天,我不知道要看着门口多少次,却再也没等到景澜的出现。
直到我被允许再次出院,他也没有来。
付姐却显得挺高兴,因为她可以继续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