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景澜看了它一眼只是微微皱眉,“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跟个畜生讲话,起个名字也这么奇怪!啊呜?你是没吃饱?”
景澜双手插在裤兜里,斜斜依靠在门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在我面前这么随意。
冬日的夕阳有气无力地照在院子里,却给他的身影镀了一层金,显得他整个人的气势都没再那么凌厉。
我便大着胆子说:“可不是脑子坏掉了!不然怎么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哦?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原来,他一直还是心存疑虑,觉得我是在装失忆。
“这个问题,医生最清楚,比我说的话,更有可信性。”
“伶牙俐齿。”景澜冷哼了一声,倒是看不出有多生气。
我便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到屋里去吧,门口风大。”
“这么迫不及待?”景澜挑着眉毛看我,语气轻佻。
我一窒,随即展现出妩媚的笑容,“景先生上次已经提醒过我注意自己的身份,我当然会做好自己的本分!”
“哦?”景澜露出玩味地笑容,慢慢地说:“你是什么身份?本分又是什么?”
我压住一切情绪,笑着往他身上蹭,“我就是个暖床的,本分当然就是景先生怎么高兴怎么伺候!”
“哦?”景澜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语调拖得有些长,“叶家大小姐,这么自甘下贱?”
我的心脏像一下子被人攫住了!果然来了!
我说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向小高打听的事情果然马上就被汇报了!
“我也听说了,我姓叶。”我装作急切的样子扯住景澜的袖子,“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你想知道?”
“我当然想知道!但是,我又有些怕……”
“怕什么?”
“我住院那么久,除了你没有任何人来看过我。我的一切医疗费护理费全是你支付的!我不知道是自己以前做错了什么,让所有人都这样厌恶我;还是我本来就是孤儿,家人出了什么事情?”
“你希望是哪一种?”景澜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宁可是第一种。”
“为什么?”
“因为那样,起码我的家里人,都还好好活着。我现在虽然不记得所有事,却是衣食无忧。一个罪大恶极到被所有家人朋友都厌弃的人还能活成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好奢求的?这是老天仁慈,给了我一次新生的机会!”
这番话我说得半真半假,却是情真意切。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景澜定定地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紧张地背后都在微微冒汗,在他的沉默和审视中,觉得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可是,内心深处偏偏又有着隐秘的欢喜和期盼,好像哪怕他就只是站在这里,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我能看到他,就心满意足。
景澜最终都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进来屋里。
我先是长长舒了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
他真的,等我去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