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墨安宇的情况并不乐观,在知道脱离危险之后,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往后一仰,晕了过去。
“墨总……你怎么了?”张特助吓得脸色大变,迅速伸手去接。
乔子若听到他紧张的呼叫声,心里一紧:“他怎么样了?他一直发着高烧,现在赶紧把他送到医院。”
他已经烧了两天了,如果再拖下去的话,一定会有生命危险。
一想到这,她的心里就隐隐揪痛,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好。”张特助当下也没有耽搁,直接叫进来两个人帮忙扶着,而他牵着乔子若。
一路风风火火的下山,墨安宇此刻已经彻底昏迷。
下山之后,他们马上把墨安宇送到医院,乔子若坐在他的身旁,秀眉紧皱,她的双手紧紧握着墨安宇的手臂。
心里不断地祈祷着快点到医院,快点到医院,此刻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有多担心墨安宇。
所有的动作,所有的意念都是无意识的。
她原本以为不会再担心他,也不会再为他难过,然而,当一切都发生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一直是她自欺欺人。
当看到他为她受伤,为她生病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会感到喜悦,也会心疼他。
为什么他要在她心如止水的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为什么他要等她好不容易有了新生活的时候,再次来搅乱她的生活?
“嘶……”原本一路直行的车子,突然半路停车,乔子若一时不明所以,只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张特助看着突然挡在半路的车子,十分不悦。
“我是来接乔小姐回家的。”来人丝毫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
“乔小姐?”张特助转身看着乔子若,一脸疑惑:“乔小姐,你认识他吗?”
乔子若一听声音就知道那个人是谁,她迅速点头:“我认识,你把他送到医院吧,我就不一起去了。”
“可是……”要是到时候老板怪罪下来,他该怎么办?张特助一两为难。
“你赶紧送他去医院吧,他的病情耽搁不得。”说完,她直接摸索着打开车门下车,刚下车,马上被阿木扶着上了,另外一辆车,扬长而去。
张特助听着也不敢再耽搁,毕竟在他的心里还是老板最重要的,至于他到时候要怎么怪罪到时候再说。
车子一路风驰电制的直行,半个小时后到了医院。
墨安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睁开眼睛,入目一片洁白,空气中飘散着消毒水的味道,他眉头皱起,眼睛在病房里搜索着。
“墨总,你总算醒了。”张特助推门进来,就看到墨安宇已经醒了,他迅速走进去,把手中提着的保温盒放到桌子上。
然而墨安宇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目光一直看着他的身后,眼中带着一丝期盼。
张特助抬头,看着他这副模样,他一下子就明白他在找什么,他是想看乔子若在不在。
“墨总,你不用看了,乔小姐不在这里,她半路的时候被人接走了。”张特助好意提醒。
“被人接走了?谁?”他追问出声。
会不会是司徒傲?想起刚刚来到M国的那天,他们在街头偶遇,司徒傲牵着她的手逛街。
“呃……还不知道,不过那个人乔小姐认识的,她叫我送你来医院,她就走了,当时情况有点危急,你又高烧昏迷不醒,所以只好把你送到医院。”张特助开口解释,所以当时他是为他着想才没有管乔子若,这不能怪他。
墨安宇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双眼的目光变得黯淡。
他还以为她会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没想到中途竟然把她抛下一个人离开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难道他们相处了这两天不算是共患难吗?
第一次,他竟然在心里责怪她狠心抛下他。
“谁让你把她放走的?你不会把她留下来吗?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办事能力这么差,还这么晚才来,你今年的奖金全部扣了!”沉默良久之后,墨安宇淡淡开口。
张特助浑身一僵,双眼瞪大:“墨总,你刚刚说什么?”他是不是听错了?为什么要扣他奖金?
真的是因为他救架来迟,所以他才扣他的奖金,他确定不是因为乔子若半路离开才生他的气?
但是他生气就生气,为什么要扣他的奖金?
辛苦了大半年为他买命,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这奖金说没就没了,他怎么这么倒霉?
一瞬间,他在风中凌乱欲哭无泪。
“是,墨总。”他恹恹的应了一声,情绪不高的转身离开。
他要找一个地方好好的伤心一会,为毛他要扣他的奖金,他不是应该奖励他在关键时刻赶到吗?
在张特助即将离开病房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墨安宇的声音。
“回来。”他的声音依然冰冷的不带一丝情绪。
张特助一听,脸上一喜,迅速回到他的身边,他是要收回刚刚扣他奖金的话吗?心中想法未落,墨安宇冷冷的声音响起。
“你去查一下,是谁把她叫走了,要是查不出来,你这一年的工资就没有了!”墨安宇冷静开口。
“……”我去!他这是不是太狠了?先是扣了他奖金,现在又想拿他的工资来说事,他到底摊上了一个什么样的老板?
事关工资,他丝毫不敢马虎,也不管自己内心的情况如何,他迅速点头离开了病房。
他怕要是再跑慢一步,到时候不单工资没了,就连分红也要没了。
看着张特助消失不见的身影,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形单只影。
他突然想到跟乔子若在山洞里的情景,虽然那时候他一身狼狈,但他却感到无比的满足。
她在他发着高烧昏迷不醒的时候,一遍一遍的给他做着紧急措施,给他缓解病情没有把他一个人抛下。
她抱怨他对她不好时的表情,一幕一幕,在他脑海回放。
他们明明靠的那么近,却又感觉离得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