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川干脆也坐了起来:“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思南说:“好呀。”
“你妈妈……除了那个顾,顾,顾爸爸,还认识别的男人吗?”
顾爸爸三个字太难启齿了,但是不用孩子的思维说话,他又怕思南听不懂。他实在是想知道思北的父亲是谁?
“谁是男人啊?”思南问。
“……”沈景川盘腿坐好,想了想,重新开了口:“这么说吧,除了顾爸爸,你还有别的爸爸吗?”
真是一种精神折磨,沈景川希望思南告诉他没有了。
“还有啊?”
“谁啊?”沈景川倒吸一口凉气,紧张地问。
思南一抬手,指着沈景川:“你啊。”
“啊?哦。”沈景川愣了一瞬,然后就被他逗得喜笑颜开了。
转念一想,难道思北是被收养的,也不对,总感觉她和思南长得有点像,是个兄妹的样子。
难不成,真是顾延之的孩子,响起那天晚上在唐欣住处的保卫处外面,思北被顾延之抱着,很是依赖的样子,难不成真是亲父女?
沈景川想得一肚子火,思南望着他,莫名其妙。
思南摇了摇脑袋,就爬到沈景川怀里,转身坐到他腿上,背靠着他,叫了一声:“爸爸。”
沈景川被他这一声爸爸叫得魂魄都快要出窍了,整个人又舒心,又激动,恐怕抽了鸦片都没有这么爽。
他用力地搂住思南,喜欢得不得了。
转念一想,唐欣肯为他留下思南已经是他莫大的幸运了,他又何必再去纠结其他的。
思南打了个哈欠,脑袋软软哒哒的靠着沈景川,一副要睡的模样,沈景川就抱着他躺下。
思南往沈景川怀里钻了钻,沈景川越发地搂紧他,又怕孩子被嘞着,不敢过分用力。
总之感觉怀里就是自己的骨血,和自己的整个身体是融为一体的,是完全属于自己的一样的东西。
沈景川高兴地睡不着,等迷迷糊糊地入睡了,一睁眼,竟然已经是早上了,身边的小肉团子已经不见了。
思南和思北早就在客厅里玩起来了,也不知道已经玩了多久,偌大一个客厅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
他们兴许已经不满足于将自己的领地局限在儿童房了,搬出了许多的玩具,分布在客厅的各个角落,以表示这一块地方已经被自己占有。
除了满地的玩具,沙发垫子,各种房屋的装饰品,还有零食,充斥了整个客厅。
沈景川惊呆了,他从没想过,两个孩子的战斗力这么强大。
保姆跟着一路收拾,收拾到中午,也差不多该吃饭了。
孩子的玩心难以遏制,但是两个孩子还是被唐欣教育得很好,吃饭的时候都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儿童椅上,端着自己的小碗,笨拙却又执着的一口一口自己喂。
沈景川看了觉得很有意思,再看看唐欣,她一脸的习以为常,自顾自的吃饭。
思北突然撅着嘴巴,挑起一根青菜,说:“我不要吃青菜。”
刚想扔了它,唐欣一个眼神过来,思北就不敢动了:“你说不要就不要?赶紧给我吃了。”
思北憋着嘴巴,挑起青菜在嘴巴上蹭来蹭去,就是不吃,唐欣又一个眼神飞过去,思北这才勉强张开嘴巴,一小口一小口地将青菜吃了。
沈景川忍不住想笑,等思北吃完了,问她:“思北,你几岁了?”
思北放下筷子,伸出三根小手指头,表示自己三岁了。
“哦,三岁了……”
不对,三岁?沈景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思南也是三岁啊,思北怎么可能也三岁!
在沈景川意识到不对劲的同时,唐欣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赶紧看着思北说:“你两岁啊,哥哥才三岁啊。”
思南从饭碗里抬起头,惊讶的说:“思南也是三岁啊,我们都是三岁啊。”
唐欣马上变得怒不可遏,瞪着两个孩子:“怎么这么笨,说了多少遍了,说了多少遍了,哥哥三岁,妹妹两岁,记住了,好好吃饭。”
两个孩子不敢反抗母亲大人,反正当妈的说了就是,他们一般都是不敢反抗的,所以乖乖的听了话,默默地低头吃饭了。
唐欣又转了一张笑脸对着沈景川:“两个傻孩子,还搞不清楚自己几岁,呵呵。”
沈景川被唐欣训孩子的架势吓到了,但随即反应了过来:“不对啊,长得也差不多高,两岁多小孩有这么高吗,路都还走不稳吧。”
沈景川只能凭借他对幼儿贫瘠的常识来判断。
“谁说的,每个小孩情况都不一样,我怀着思南的时候身体不好,差点流产,心情也是一只不好,吃不下东西,这孩子早产,生下来的时候才四斤多,能养活就不容易了,思北就不一样了!”
唐欣正了正身子,轻咳一声,说道:“我怀着思北的时候,吃得好,睡得好,半个月就咨询一次医生,四个月的时候就开始做胎教,这两孩子能比吗?”
沈景川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唐欣怀着思南的时候受了许多苦,心里就充满了歉疚,早产,生下来还只有四斤多,想想就觉得心疼。
他走到思南旁边,说:“儿子,饭菜好吃吗?要不要爸爸喂?”
唐欣提高嗓子一喝:“喂什么喂,这么大个人了,你别惯着他。”
这么大个人了?这么点孩子,大吗?
沈景川也有点惧怕唐欣作为母亲的威严,因此只好坐回自己的座位。
他亲自盛了一碗汤,递到唐欣面前,然后低低地问道:“思北是谁的孩子。”
唐欣愣了一下,心里紧张了起来:“你管不着。”
沈景川的脸色变了,在他看来,现在眼前的一切,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都是属于他的。
哪怕思北不是他的女儿,只要她是唐欣的,沈景川也把她当做是自己的。
所以他无论再怎么自我说服,都打心底里不能容忍唐欣有别的男人,一想到他跟别的男人有了孩子,他更是抓肝挠心的难受。
望向唐欣,他的眼里多了些霸道的占有欲。
唐欣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被吓到了,因此端过他给自己盛的汤,老实地喝了起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点道理唐欣还是懂的,不能真把他惹急了,要不然生吞活剥这种事情沈景川也不是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