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娘娘,未发现有任何可疑之人!”随着最后一组侍卫回来同江婉复命,江三笑藏在端木宫中一事不攻自破了。
搜查鄢寻所居住的房间亦是毫无所获,江婉面色微凝,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鄢太医,感到江惜雪将她推到了两难的境地中。心中不由得很是生气,这个江惜雪,该不会是故意帮倒忙害她出丑的吧。
江婉的心情微微地怒了,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人玩弄了。
江三笑根本就没有藏在端木宫中。误会已经解开,这位鄢太医并没有背叛她,她仍然希望这位太医像之前那样虔心地为她保胎。只是不知道这位鄢太医会不会因为此事对她心存芥蒂。
“鄢太医……”江婉微微沉凝了半响,而后有些尴尬地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是一场误会,希望鄢太医不要放在心上。”
“太子妃娘娘对臣有所疑虑臣没有丝毫怨言,可那背后挑唆之人居心何在,鄢某就不敢妄自揣测了。希望娘娘好自为之,莫要被人利用了。”鄢寻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收拾起了桌上的药材。
“鄢太医,您这是?”江婉急急地问道。被鄢寻这么一说,对江惜雪的怒火丝丝缕缕地蔓延上了脸庞,像是一根又一根的蜘蛛线束缚住了她的全身。此刻,江婉的眼中迸射出了极冷的寒意。
转头望向鄢寻,脸色回暖,勉强挂上了一丝带着歉意的笑意,她说道,“今天这件事情确实有些对不住你……”
“鄢某已经没有颜面留在这端木宫中,索性还是回太医院去吧,这药柜子里的药材就请娘娘寻个药童整理好,送到太医院里来。日后若是太子妃娘娘有什么需要,派个奴才到太医院来请脉,臣再为太子妃娘娘诊治!”鄢寻客客气气地同江婉告别。
江婉心下陡然一震,眼底闪出了一抹惊慌,急切地说道:“鄢太医请留步!”她转过头,给了小翠一个眼色,小翠立刻从袖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金袋子,准备塞到鄢寻手中。
鄢寻看都没看那金袋子一眼,便道:“臣无功不受禄,还望娘娘收回!”
见鄢寻丝毫未被金钱所迷惑,江婉的脸上浮现出了愕然的神情,从她在娘家当主子再到皇宫里当主子的亲身感受来看,没有一个奴才是不喜欢这金袋子里的东西的。
“这……”
“今日这事确实是处理得不够妥帖,有得罪鄢太医之处还望鄢太医海涵。对你的医术,我是十分信服的。希望鄢太医能够留下来。”
让上位的主子说出这样的软话,实属不易了。
然而鄢寻并没有当即答应下来。
气氛顿时凝聚了,没有征得江婉的同意,鄢寻一个为人臣子的自然不能肆意离开,于是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药箱子,对江婉说道:“若鄢某留下来,太子妃娘娘可否保证全心信任鄢某毫无疑虑?”
“全然无疑的信任不敢保证,但这样毫无根据的污蔑之事断不会再发生了。”江婉这话说得比较实在,透着坦诚。
“好,那鄢某就顺了太子妃娘娘的诚意邀请,继续留在着端木宫中。”
江婉这才将面容上的肃穆之色收了起来。
这鄢寻也算是个懂事的人了,知道见好就收。否则就算是闹到太子或者陛下任何一个人的面前,他都得不到分毫好处。一个医术再怎么高明的太医,都是比不过一个太子妃的分量的,何况她的肚子里还怀着皇嗣。
这一番好说歹说利诱加威逼,算是留下了鄢寻继续在这端木宫中为她保胎,直到她平安产下皇嗣。
回到自己的寝殿之后,江婉忍不住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凌冠轩。本来她想着事情若是顺利,抓到了江三笑,她再告诉凌冠轩这个好消息。
凌冠轩沉着脸听完之后,道:“你这大姐,心术非常不正。你日后不要和她来往了。等会我就差人将她送回江府。”
江婉乖顺地点了点头,“一切全凭殿下安排。”
听罢,凌冠轩阴着的脸上才缓缓地出现了一丝宠溺的笑容,抚摸着江婉的头顶,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你只要安心养我们的皇儿就行了,别的事情有本宫呢。”
“嗯喏。婉儿明白了,婉儿再也不会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你那位大姐吧,我记得在你女儿家的时候,并未跟她走得这么近。”
江婉将脸埋在凌冠轩的胸膛上,柔柔地说道:“只是看着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泛起了些同情心,而且,她跟了五皇子那么久,说不定知道五皇子很多秘密。婉儿拉拢她,初衷是想为殿下做一些事情。”
“傻姑娘!”凌冠轩宠溺地骂了一声,“男人之间的事情自有我去谋划,何须你操心劳神的。再说了,五哥既然能把她抛弃了,定然不会怕她掌握着他的什么把柄。否则他怎么会任由这只随时可能反咬他一口的女人活在这世间呢?”
听了凌冠轩的推测,江婉顿时醍醐灌顶,明白了很多。不由得感觉自己怎么那么笨,总是被人利用,有些暗恼。
见娇妻趴在自己的胸膛上不言不语,凌冠轩知道她受到了打击,便道:“婉儿的心意本宫领了。”俯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轻柔的一吻,无限温情。
甜蜜的羞红笑容情不自禁地爬上了江婉的脸颊,她感觉自己现在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她江婉何其有幸,能够嫁给一个如此宠爱她的男人。
“殿下,婉儿以后谁都不信,就只相信你,只听你的话,你让婉儿怎么样婉儿就怎么样。”
凌冠轩将怀中的江婉搂得更紧了些。
入夜,整个端木宫处在静寂的黑暗中,主子们都已经入睡了,宫人们也昏昏沉沉地站在宫殿门口,随时等候差遣。
鄢寻打开门,从房间中走了出来,朝着南边走去。
走啊走,最后来到了那口井的旁边,如同那晚一般,将绳子的一端系在了树上,另一端扔了下去,双手抓住了绳子,等待里面的人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