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宫雅清从卫生间出来,李铮告诉她说,那个王五先生已经取走了鉴定结果,他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宫雅清便浅笑着点点头,道,“哎呀真是可惜,我还想看看他拿到结果是什么表情呢,你不是说有很多人会当场掀桌子吗?”
“这位王武先生并没有掀桌子哦,他很镇定,都没有打开看结果。”李铮笑着说,顺便推开鉴定中心的门,两个人一起上了宫雅清的法拉利跑车走了。
秦母早上去叫宫雅清出来吃早饭的时候,看到客房早已没有宫雅清的影子,她给秦母的手机上发了一条消息,说她一个朋友身体不舒服,她过去看看。
“最近子恒和雅清都好奇怪啊,一个不会来吃饭,一个大清早地就走了,就算是工作很忙,要去看朋友,也不用这么起早贪黑的吧?”
秦父倒是很不以为意,悄悄说道,“罢了,我看他们小一辈的事,我们还是少插手的好,只要子恒好好的,身体健康,他愿意怎么就随他去好了。”
“虽然你说的对,可是子恒也不能和雅清姑娘有太多的矛盾啊,否则这宫家可不是好惹的。”秦母说了一番话,秦父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叫她快点过来吃饭。
秦子恒在办公室中早早就醒了,很无聊便找了在美国研修时的朋友聊天消遣了半小时,便看到王众拿着一直资料袋进来了。
“秦总,这是加急鉴定结果,我先给您拿过来了,骆晴的户籍和阳阳户籍我马上就去查,还有骆晴助理的。”王众一进来就匆匆地说着。
秦子恒夺过那资料袋,拿出来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一瞧,不想最后的结论是:排除检材A和检材B与C的情缘关系。
“这不可能!”秦子恒马上就把资料摔了,大叫着,“这结果会不会错?”
“秦总,我已经咨询过了,我们M市的鉴定中心很权威,准确率是百分之百,从未出过任何的差错。”王众小心地回答,生怕触到秦子恒的雷区。
“阳阳和我长得多像!怎么可能会排除呢?那萧远帆既然不是阳阳的爸爸,他凭什么和骆晴他们每日那么开心,几乎形影不离?”
秦子恒大叫着,王众不敢出声,只任由他说着。
终于,秦子恒自己说了无数种可能,最后终于冷静下来,捡起那叠资料,细细地翻看了一遍,丢给王总说,“王众,去,赶紧拿着这份文件去问问靠谱的技术人员和医生,看有没有可能出错了。”
王众听后拿起资料就要走,秦子恒叫住了他,“等等!”
王众回过头看着秦子恒,“秦总还有什么吩咐?”
“别忘了接着查清楚刚刚你说的那几个部分!尤其是阳阳,他明明在之前的幼儿园叫骆阳阳,怎么会忽然没有了这个人?”秦子恒恨恨地说着。
“是,秦总,我马上去查。”王众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下秦子恒一个人不停地在心中默念着骆晴的号码。
那是骆晴和他的情侣号,当初在一起之后新换的,这么多年秦子恒一直没有换,骆晴的号码在她小时候停机了,但是王众最近告诉他,这个号码又重新可以拨通,并且机主仍然是骆晴。
“骆晴,你不要逼我,否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秦子恒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放下了想要拨通骆晴的冲动。
他拿着手机胡乱拨着,忽然发觉他和宫雅清的聊天记录已经被冲击到了很下面,需要翻两三页才能看到。
“这么久没聊天了?”秦子恒自己说着话,主动给宫雅清发了一条消息,“雅清,最近在忙什么?”
可是等了很久,宫雅清都没有像往常那样秒回,于是便放下手机,瘫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秦子恒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到了公关部来请他出席应酬,他才起身离开办公室去参与应酬,离开前不忘将空着的鉴定中心的袋子所在文件柜里。
骆晴这些日子的工作状态可以用废寝忘食来形容,常常都是过了吃饭的时间,肚子饿得心慌了才想起要吃饭。
这日也是如此,都下午上班了,刘文艺走进来找她汇报工作,她却一开口问她,“文艺,你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
刘文艺听后一脸震惊,犹疑着,“骆总,你说的是午饭还是晚饭?该不是今天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吧?”
骆晴这才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下午三点了,怪不得刘文艺那么惊讶。
“哦,忘了,我这里有面包,我吃点也就是了。”骆晴笑了笑,问她,“你进来是有什么事吗?”
“骆总,刚刚金甲公寓管家给我打电话,说有人在调查你和阳阳住的那间公寓的入住情况,并传送了你和阳阳的照片确认,我怕……”
没等刘文艺说完,骆晴就打断了她,“谢谢你文艺,这么负责任,我知道是谁在做这些,不用管他,我会处理。”
“可是骆总,真的不用再搬家吗?我总觉得不放心?”刘文艺还是觉得有隐患,最近公司的事情虽然有所缓解,可并不是完全无事了,谁知道会不会是竞争对手搞的鬼呢?
但是骆晴坚持说不用再麻烦了,刘文艺也不好再多说,只好回去做事。
骆晴想了想,还是拨通了那个她不愿意再次使用的号码,虽然已经烂熟于心,但是却也没有保存,因为那串号码,只有最后的一位与她的不同。
骆晴的尾数是13,而秦子恒的尾数,是14。
当年因为这对情侣号寓意非凡,售价也不便宜,秦子恒还是省出了一个周期的早餐费,这才买下了这对号码,算是给骆晴的定情信物。
只是如今,号码依旧,情却不知何往。
电话已经取消了彩铃业务,只有单调的嘟嘟声,等待接听时候,骆晴感觉往日种种在眼前一幕幕划过,倒有种时光飞逝的感慨。
“喂?你终于肯主动给我打电话了。”是秦子恒得意的声音。
“为什么查我?各自安好不行吗?”骆晴没有接他的话,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当然不行,绝对不行!”秦子恒一听,呵呵冷笑着,“骆晴,你以为当年就那么狠心抛弃我,然后现在悄悄现身,过去的一切就能抹去吗?做梦!”
“那你想怎么样?”骆晴闭上眼睛静静地问,“我们之间的过去早已过去了,不要再伤害另一个无辜之人了。”
“你在为宫雅清说话吗?”秦子恒的声音有些惊讶,但也仅仅持续了一两秒的时间,马上恢复了他尖锐的态度,“想不到骆晴你现在竟然这么大方。”
“子恒,就算过去种种,是我骆晴对不起你没错;但是那夜之事,我没有起诉你强奸,事后也没有找你索要补偿,更没有去破坏你们就将新婚的感情,所以你应该知足。”骆晴深呼吸后,尽量淡然地说出这段话。
“哦?想不到你还学会威胁我了?难道要我感谢你吗?你去起诉啊?你去找宫雅清啊?你怎么不去?”秦子恒听了骆晴的话,果然跳脚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骆晴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骆晴,你厉害,在国外躲了我这么多年,现在居然要起诉我强奸,你果然是非同凡响!”
说着,秦子恒伸出手一个大拇指,马上又想起骆晴看不见,气呼呼地收起来了。
“所以,不必再费心查我和阳阳了,我告诉你吧,阳阳现在跟了我外公的姓,姓杨;我们搬家了,在金甲公寓1009,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一并问吧。”
骆晴还是那么淡然,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阳阳,是谁的孩子?”秦子恒一听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控制不住情绪大吼道。
“秦子恒,你不用自作多情,那夜之后,我第一时间服用了休斯敏,还有阳阳是我的孩子,他的爸爸我也不知道是谁,因为精子库是不会告诉这一点的。”
骆晴并没有被他激怒,还是云淡风轻地给了他解释。
秦子恒听了这个回答,浑身如遭雷击,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他想起早上的鉴定结果,对着电话哈哈大笑起来。
“秦子恒,你还有别的问题吗?”良久,骆晴很礼貌地问道。
“骆晴,你果然是铁石心肠的女人,从来都是。”秦子恒咬牙切齿地说着。
“没错,秦总,你真是火眼金睛,不过呢我建议你再去黄河商业学院去进修一下,否则你的脑袋实在是有些配不上你那双慧眼。”
说完,骆晴挂掉了电话,心里有一种无力感,但是却不知向谁倾诉。
组织核心业务部门开会,给他们强调拟订合同要更加严谨,并说出最近公司各个项目的KPI指标和deadline,下班时间便到了。
骆晴这日没有开车,准备步行从公司去阳阳的幼儿园。
不想走出大厦没有一百米,就看到一辆车在她身边停下,车上的人打开了车窗,缓缓摘下墨镜,骆晴下意识扭头一看——车子是兰博基尼,人则是秦子恒。
“骆晴,上车!”秦子恒命令式地说话。
“请问准秦夫人在车上吗?”骆晴也没有走,而是问了这样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