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骆总?稀客啊!欢迎欢迎!”秦子恒吃下樱桃后眼睛余光看到了骆晴,马上露出惊讶的笑容,对宫雅清说,“雅清,快给骆总倒茶,还有把我们昨天一起摘来的草莓洗一些回来,骆总最喜欢吃草莓。”
宫雅清迟疑地笑了,看看秦子恒有看看骆晴,“骆晴,你怎么来了?”
“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吗?看来你的记性还真是不好,宫雅清,不想太难看就别装傻。”骆晴冷冷地说着,“我今日不是来找你的,还请稍作回避,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我之后会找你的。”
“找我?”骆晴很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骆晴你找我做什么?也对,我们也算是校友,叙叙旧也是应该的。”
“雅清,你去里面或者先回家,看来骆总今天是来兴师问罪啊。”秦子恒站了起来,敛去了笑容道。
宫雅清却摇摇头,抓紧了秦子恒的手臂,“不,我就不走,你们说什么我也得听着,谁不知道你们以前的关系,放你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我不放心!”
“随便你!”骆晴并不在乎,没有再理会宫雅清,而是瞪向秦子恒,“秦子恒,我知道当年的事是我不对,可是你为什么要针对我外公和他的公司?你要是有怨气就冲我来啊!”
秦子恒听后哈哈大笑起来,直接笑得不能自已,然后拉着宫雅清的手,冲宫雅清说,“雅清,你听听,当初抛弃了我的人,今日却来问我为什么不放下,哈哈哈哈,雅清,你告诉她,我当初是怎么活过来的?哈哈哈,难道有的人不应该是负荆请罪吗?”
宫雅清也跟着笑,“骆晴,你真是太搞笑了,当初可是你撇下了诊断出白血病的子恒消失不见,现在带着一个野种回来,怎么想碰瓷吗?你以为子恒还会不计前嫌吗?在我看来摧垮一个杨氏集团已经很仁慈了,要是我,绝不会这样放过你。”
“我没问你,这件事你最没有说话的资格,不想丑事被我抖露出来,就给我闭嘴!”骆晴瞟了一眼宫雅清,然后继续望着秦子恒,“现在如你所愿,杨氏集团破产即将倒闭,我妈妈和外公都去世了,你高兴了吧?”
秦子恒却摇摇头,摆着手说道,“不不,骆总你错了,我根本就不高兴,我一点都不高兴。”
“秦子恒,你也别在装了,我知道你这么做就是要我来求你,今天我来了,你就说吧,怎么样才能放过杨氏集团?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应你。”秦子恒收起了刚才刺猬一样的神情,声音柔了起来。
以为她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不能再被情绪和往事左右。
“真的?”秦子恒喜出望外,“骆晴,这一次你可不能像四年前一样骗我了。”
“骆晴,你可知四年前子恒就是在民政局门口等你等到晕过去,这才查出白血病的!”宫雅清却还是插嘴了。
骆晴心中一阵震动,心脏猛地收缩,马上就记起了那日被爸爸锁在地下室的健身房中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一个星期。
那一周,她水米未进,整整瘦了十四斤。
等她被放出来之后,她就得知秦子恒已经被确诊,那一刻她的心也是这样疼的,像是被人用地地攥紧了一般。
“过去的事,何必再提?你们现在不是挺幸福的吗?”骆晴按下心中的疼痛,冷漠地说着。
“你说不提就不提?骆晴,你是我见过这个世界上最心狠最不负责任的女人!”秦子恒凑过来,将脸贴在骆晴跟前,“你给我记住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杨氏集团也必须倒闭。”
骆晴闭上了眼睛,“秦子恒,你一定要这样吗?”
一时间,无人说话,办公室中很安静。
良久,骆晴睁开眼睛,却见秦子恒正用无比复杂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而宫雅清正握着他攥成拳头的手。
“好吧,我知道了。不过秦子恒,我也告诉你,如果杨氏集团倒闭,我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骆晴说完拂袖就走,看着他们两个人甜甜蜜蜜,骆晴感觉心上被扎了无数根钢针,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不想在她就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秦子恒说话了,“杨氏可以不倒闭,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骆晴站定,没有回头,心里却燃起了一颗小小的火苗,侧耳听着。
“和我结婚!”秦子恒大声地说,眼圈都红了。
宫雅清浑身僵住了,不敢置信地望着秦子恒,握着他的手松开了也没察觉,“子恒,你……”她感觉心中有无数的话要说,可是却不知道先说那一句。
骆晴也浑身颤抖起来,头皮都炸了。万万没想到秦子恒会说出这样的‘条件’,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停留,轻飘飘地留下一句“绝不可能”就走了。
没有人看到,她的脸上已经泪痕遍布,可是却无从诉说。
“阳阳到底是哪儿来的?”秦子恒在背后喊着追问。
骆晴没有回答,只有宫雅清用极其陌生的目光望着秦子恒,浑身如筛糠一般,“子恒,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肯将我放在你心里吗?”
“雅清,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羞辱她而已,你看我这不是轻松地熄灭了她想要和我藕断丝连的想法吗?”秦子恒一脸的灰败,说完就走进了里面的办公室,“你回去吧,我晚上回家吃饭。”
骆晴都已经记不清是怎么回到刘文艺家的,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是阳阳在捧着她的脸奶声奶气地喊着,“妈咪,妈咪,你怎么了?说句话呀?”
“阳阳!”骆晴终于收回心神,将阳阳紧紧搂在怀里,“妈咪没事,妈咪没事。”
“骆总,警察局已经回电话给我们了,当时从幼儿园带走阳阳的人,真的是宫雅清。”刘文艺走了过来,递给她一杯蜂蜜水,“而且我找人调查了她近日的行动路线,发现她前不久去过M市医院DNA鉴定科。”
“噗!”骆晴刚刚喝进去的一口蜂蜜水就喷了出来,她连下巴都来不及擦,“DNA鉴定科?”
说完,骆晴马上就想到了马上,拉着阳阳问,“阳阳,你告诉妈咪,你那天在那个阿姨的车上睡着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阳阳瞪着眼睛无辜地摇摇头,“没有啊妈咪,我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刘文艺却直接掀起了阳阳后脑勺的头发,露出了一小撮被拦腰剪断的断发。
骆晴马上就感到后背寒毛竖起来了,“文艺,这件事多亏了你了,赶紧,我们去DNA鉴定科!!”
“骆总,不用了,我已经打电话问过了,宫雅清做的是超加急鉴定,当天就拿到了结果。”刘文艺淡淡地说完,看向骆晴,又看看阳阳,“骆总,到底秦氏集团和长江集团如此针对我们杨氏集团,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阳阳马上伸开短短的手臂将骆晴护在背后,“刘阿姨,你怎么也欺负我妈咪?不许你欺负我妈咪!”
“阳阳乖,文艺姐姐没有欺负妈咪,你去我是看IPAD,妈咪和文艺姐姐有话要说。”骆晴知道,有很多事,的确该告诉刘文艺这个忠厚又得力的女孩子了。
阳阳不愿意,但是耐不住骆晴的意愿,只好躲进卧室趴在门上听动静。
一整个小屋,萧远帆消息不到骆晴,就直接去了各大银行和民间信贷公司,可是却无一例外地碰壁;最后把自己几十年的人脉朋友找出来,但是大家一听他是在为杨氏集团做事,便马上拒绝了。
直到夜幕,萧远帆精疲力尽地发现了在路上大手牵小手的骆晴和阳阳。
他停车跟上去问道,“骆晴,你怎么带着阳阳在这里?”
骆晴更丢了魂一样,空洞的眼神看向他,看了很久才认出他,抓住他的手道,“萧部长,杨氏宣告破产的事,能不能拜托你?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文艺呢,她应该知道的。”萧远帆还是一脸狐疑。
“萧叔叔,刘阿姨是坏人,她今天让妈咪哭了,不许你再提起她!”阳阳的脸上满是警惕,“萧叔叔,我肚子饿了,你能请我和妈咪吃饭吗?”
萧远帆一看骆晴的状态,再结合阳阳的话,马上就明白了一些,马上就答应了阳阳,带着阳阳和骆晴一起去吃饭,还破天荒地陪骆晴喝了酒。
骆晴或许是真的很难受,几乎是抓起酒杯就一口闷了,嘴里不停地喊着,“来,喝,喝!”
还好萧远帆知道她们的新住址,送她们母子回去,安顿好骆晴,又陪着阳阳喂了乖乖,这才叫阳阳反锁了房门离开。
回家的路上,他已经意识到了今日骆晴的反常,应该和秦子恒有关系,可是却不知具体是什么,想了很久,他最终还是找到了昔日的一个同学的电话,拨了过去。
“牛皮,你在哪里呢?我去找你?”
“厚丽街?”萧远帆说着调转了车子的方向,往M市最灯红酒绿的所在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