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玲这边的情况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乐观。
开拍前的必要程序就是围读剧本,通俗一点就是大家一起对戏。
九月的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蓝玲和其他的演员们,一起坐在片场外的一个小小的的帐篷里面。
蓝玲硬撑着用手托着脑袋,一边拿纸擦汗,一边听其他演员有一句没一句的对着剧本。
其实这几段都没她什么事,但是蓝玲还是选择坐在那听着。
秦七只是在远处另外一个地方看着蓝玲,什么也不说。
蓝玲正听的认真呢时候,突然有人拉开自己身旁的椅子,在自己身边坐下。
蓝玲有些好奇,抬头看了一眼没想到是顾导,他来干什么?
蓝玲看着顾导,下意识的就坐直了身体,
“蓝玲啊,你进组也有几天了吧?还适应吧?”
顾导只是笑呵呵的说道,用手拍了拍蓝玲的肩膀,示意蓝玲不用这么紧张。
蓝玲看了一眼顾导,只是笑了一下,在心里吐槽道:大佬坐旁边我哪能不紧张?
但是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一出口,话却成了:“挺适应的谢导演关心。”
“是吗?那就好,要是有什么不适应的,你就尽管提出来,我们尽量满足,主创人员的特殊要求。”顾导看着蓝玲,依旧笑呵呵的说道。
说完他还指了指周围,看着一片的小帐篷和头顶毒辣的太阳说道:“这环境不要说是你,就连我这种老手,都觉得有些棘手啊,很是艰苦。”
“真的挺好的,我适应的了的,导演。”蓝玲听着顾导的话,放下手里的剧本认真的说。
“再说了,在这个大银幕里面,我也就算半个新人。”
蓝玲看着顾导突然笑了一下,然后就看着远处,突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呢,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东西,再说条件的艰苦也是对演员的一种考验。”
“好,既然你都这样了,那我就放心了。”顾导笑了一下,然后就站起身来,对着蓝玲说了声:“你跟他们对剧本吧,我去找其他人谈谈。”
见蓝玲认真的点了点头,顾唯钧这才拍了拍蓝玲的肩,用嘉许的目光看着蓝玲说道。
蓝玲心里面知道不就是因为自己是主演,搞定自己就等于搞定别人,到时候拿自己去堵枪口就是了。
但是无可奈何的是,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顾导说什么,就应着什么呗。
蓝玲冲顾导笑了笑,见顾导转身离开了,就慢慢拿起了刚刚放下的剧本。
蓝玲努力的赶上了进度,却又见转身离开的顾导折了回来,顾导冲着蓝玲,指了指远处的蓝色大帐篷说道:“蓝玲,你半小时后到那个帐司令部里去一趟。”
“嗯?好”蓝玲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顾导,然后点点头答应道。
再转过头来看进度的时候,已经快到蓝玲了。
这个是开头,女主苏双笙家遇大变的桥段,蓝玲定了定神看去。
已经在床上的沉睡了半个月的苏双笙,突然挣扎着醒来。
一睁开眼,就看见自己在一间木头屋子里,这个地方让苏双笙觉得很眼熟,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这是在哪里。
由于是刚刚醒来,所以苏双笙的脑子里面一片混沌,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
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之后,苏双笙有些惊讶,于是立即试着动了动左臂,但是一下子就传来一阵剧痛,让苏双笙险些承受不住。
苏双笙咬紧牙关,就这样忍着,等着疼劲过了之后,苏双笙这才撑着床沿慢慢的坐了起来。
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上,竟然包着大块的白纱?
因为自己刚刚的动作,竟又隔着白纱渗出丝丝血迹来。
苏双笙只是怔了怔,紧接着就觉得自己口有些渴。
环顾了一下四周,只看见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盏茶。
苏双笙动了动自己的右臂,还好还能动,苏双笙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到底是开心还是什么。
赞了一下力气,苏双笙就用自己完好的右手去拿茶壶,可是却因为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手一翻将茶盏整个打翻在地。
苏双笙看着地上的茶盏,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紧接着就无力的靠在了床榻上。
外面的人听见屋里的动静,便推门推门走了进来。
苏双笙看见那人,被封印一般的记忆,突然铺天盖地的向苏双笙脑海里面袭去。
五月初七,廊城破。
宁王率兵入府,一时间满城的刀光剑影。
苏双笙和阿娘只能躲在房里,等着前面的消息传来,苏双笙只依稀记得,自己还没有等到阿爹回头,但是却和阿娘等到了,拿着阿爹血书前来的二哥。
阿娘颤颤巍巍的看完血书,几乎就要晕厥过去。
再后来苏双笙的师父就出现了,阿娘含泪把重伤的自己托付给师父。
苏双笙眼睁睁的看着,阿娘转身踏上回府的路,想说话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在苏双笙彻底晕过去之前,只记得似乎看见了,苏府方向传来的漫天的火光。
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就是在这间木屋子里。
苏双笙看着面前的人,突然觉得无比的累:“我阿爹阿娘呢?苏家怎么样?”
苏双笙看着面前的人,慢慢的张口问道。
“你阿爹死在宁王剑下……沁源抱着你父亲尸首……与苏家满门共死……整个苏家只留下你一个人了……”杜康有些不忍心,但是自己不得不说对苏双笙说这件事情。
“是吗?”苏双笙苦笑了一下,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一般,心里面竟没有什么波澜,只是觉得自己不甘心。
“我不甘心,我苏家!世代忠良为皇帝打下江山,到头来竟换的是一个谋逆的罪名?还被满门抄斩!”
苏双笙紧紧的攥着床单,说的有些激动,竟然咳出了一大口血,一瞬间脸色苍白,原本还能看出有一丝红润的脸上,这一下子就变得苍白。
“师父,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苏双笙只觉得自己眼角酸涩,可是却强忍着不落下泪来,苏双笙只是在嘴里面喃喃道:“怎么办?师父,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