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完全没有想到面对这投敌叛国的罪名,苏木瑾竟是丝毫不为自己辩解,她求自己的,竟然是只降罪她一人,放过赤焰军。
他紧紧盯着对面瘦弱不堪的人儿,几日不见,她原本就单薄的身体仿佛更加的瘦弱了,他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好好地打量她是在什么时候了,只是这一次,那潋滟清眸中无所畏惧的坦荡和疏离,像是一把火种,将他的整颗心都熊熊点燃。
“皇上,皇上,请您下旨。”叶无庸见一袭明黄的君王沉默不语,出声提醒道。
良久,萧策背过身,像是不愿再看身后的人一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敢再与那双清浅的眸子对视,他害怕他会开不了口,下不去命令,这么多年来,对于苏木瑾,他第一次有这样把持不住自己思想的感觉。
“来人,传朕旨意,苏木瑾勾结西楚,意欲叛国,证据确凿,收监天牢,择日候审!”
言罢,已经有人将镣铐戴在了苏木瑾的身上。
上官夜气的几乎要冲上去杀了萧策,他拦住要走的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萧策,你可曾爱过她?”
萧策一怔,他不明白上官夜为何会这样问,眼中的诧异也只是稍纵即逝,随即便恢复了寻常的冷漠,答道,“太子殿下,这是朕的私事,还轮不到你来问。”
看着抬步就要离开的人,上官夜咬牙道,“萧策,你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
前面的人听闻停下脚步,说道,“太子殿下还是不要过多的掺和我大燕的国事,事发突然,这和亲之事也就做不得数了,若是太子殿下还是执意要和亲,那么这和亲的人选,也只能另择他人了。”
说完不再理会身后之人,抬步出了将军府。、
孟山几人已经被松了绑,看着镣铐加身的人儿,原本铮铮铁骨的男人,竟纷纷落了泪。
“将军,您为何要如此做?”程峰红着眼眶,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此时混着泪水,显着面容有些狰狞,咬牙说道,“我赤焰军个个都是不怕死的好汉,大不了和他拼了,将军,我一定不会让那个狗皇帝伤害你的。”
“程峰!”孟山向来沉稳,出手打断他的话,他家将军的心思,他又如何不明白?
苏木瑾摇摇头,因为带着分量不轻的镣铐,艰难的从袖中掏出手帕,抬手招了招程峰,替他轻轻擦拭着脸上的血迹,轻声说道,“此事是我自己愿意的,与你们无关,是死是活,皆是命数,程峰,你要记住,日后行事说话,都要收一收自己的脾气,待我,待我走后,将我安置在德山钱庄的银票取出来,把赤焰军的将士们,都安顿好,你们若是不喜这朝堂,便拿着剩下的银票去寻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程峰孟山是她打小救回来的孩子,这么多年来虽已上司部下相称,可他们与她而言,更像是她的亲弟弟一般,如今她,怕是真的再也不能护他们周全了吧。
“将军,你不要说这些话,我不会让他杀你的,我不会……”
未等程峰说完,他的后脖颈便挨了一记手刀,生生将他打晕。
苏木瑾叹了口气,看着倒在孟山肩头的人,说道,“好好照顾他,日后的路,便要靠你们自己走了。”
说完,苏木瑾转身上了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