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铜墙铁壁上那一方小小的窗,一缕阳光照着进来,投射在地上,像是无尽的绝望中透出的一丝希望。
苏木瑾微微动了动手指,想要起身坐起来,却牵动着身上无数的大小伤口,疼得她不由得闷哼出声。
这几日,狱卒日夜对她用刑,只说是受了人吩咐,不得不照做,她想起那日在她府邸门前,萧策冷漠决绝的神情,心中苦涩不已,原来不爱的背后,是数不尽的厌恶。
即便如此,她这些年的付出,就算萧策不喜欢她,可为何心狠到要如此对她用刑?
她双手抚上自己的小腹,这些日子,即便受刑,她都小心翼翼的拼死活着小腹,那里是她的孩子,是她余生的希冀。
慈宁宫内。
“啪”的一声,是茶盏摔碎的声响,太后铁青着脸,手指哆嗦着指着对面一脸漠然的人,怒道,“皇上,你究竟有没有心?啊?你把叶清悠接近宫内来住我不说什么,既然你不怕被天下人诟病,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也就由着你去了,可是对于木槿,我不得不阻止你,你说她通敌叛国,我告诉你萧策,即使天下人背叛你,她苏木瑾都不会背叛你。”
萧策眉头紧锁,冷声道,“铁证如山,那卖国的书信中,笔迹确实是她的,难道朕还冤枉了她不成?”
太后抚着心口,气的哮喘病又犯了,一旁的宫女赶忙拿来了药喂她吃下,许久,这才缓了过来。
“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木槿勾结西楚,那你作何打算处置她?”太后叹了口气问道。
萧策无视老人的叹气声,冷冷开口,吐出一个字,“斩!”
此言一出,座上的太后便气的浑身发抖,她起身朝着萧策走去,一旁的宫女赶忙扶住她。
在那冷若冰霜的男人面前站定,太后忍不住双手颤抖,说道,“好,好,好,既然皇上执意要杀苏木瑾,那就连哀家一起赐死吧,反正现在哀家的话你是听不进去了,不如连我这个老太婆也一起杀了!”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吓得跪了一地,纷纷劝道,“太后娘娘三思啊!”
萧策俊脸发黑,他没有料到太后会以死相逼,不由得握紧了双手。
“按照我大燕律法,卖国通敌是株连九族的死罪,朕杀她是理所当然。”萧策依然没有做出让步的意思。
“株连九族,皇上,你可真会说啊,她苏木瑾这么多年何曾有过亲人,她只身一人,以你为她的所有,把你当做她毕生的信仰,为你受过伤,留过血,你可还记得你十四岁那年在南境被毒蟒咬伤,昏迷不醒十几天,哀家派去的太医都说你活不下来了,是木槿这个丫头啊,快马加鞭赶去南境,据当时的太医说,她为了救你不惜使用最古老的医术,为你换血,那一次,你醒过来了,她几乎没了命啊!”太后越说越激动,眼泪流了满脸,指着萧策说道,“她如此对你,即使你不爱她,可念着这份旧情,皇上,你也不能置她于死地啊!”
萧策闻言脚下几乎站不稳,他清楚地记得那年他醒过来,太医只说是找到了药引下药救活了他,只字未提换血之事,他当时还纳闷他大病的那段时间为何不见苏木瑾,众人只说是去了北境带兵,想必那时候她为了救他已经深受重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