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萧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早已经躺在了营帐中,他只觉得头痛欲裂,胸口像是被利刃剖开一般,疼的他不由得蹙眉。
“皇上,您昏迷了整整一个月了,身上有伤,千万不要乱动。”陈远见人苏醒过来,赶忙将人扶了起来。
左肩上的伤口还未愈合,萧策忍着疼痛,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好像记得那天我和萧睿对战,他和我说……”
想起那日萧睿所说的话,萧策眸中尽是悲怆,他双手缓缓覆住眼睛,极力的想要将悲伤隐藏起来,他从未想过,这一切的凶手竟然是他的母妃,他一向尊敬爱戴的母妃,是,他从未想过,就像这些年来他从未相信过苏木瑾一般。
陈远见他神色黯然,只得将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给他。
“那日我们都在城墙上,眼看着萧睿的枪头已经指向了您,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无能为力,恰巧南梁太子不知为何带着兵赶来了,是他救了您,也暂时的解了燃眉之急,可是属下有一事不明,臣以为南梁太子是咱们的救兵,可是谁知他救了您,甚至未曾与萧睿发生正面冲突便领着人走了。”陈远纳闷的说道。
“哦,对了,南梁太子还留了一封信和这个给您。”陈远将一个紫檀木的盒子和信笺递给床上的人说道。
上官夜?萧策不禁蹙眉,他为何会突然来替他解围?
拆开信笺,萧策待看到心上的内容时,当即口吐鲜血,连连不止。
他打开那紫木盒子,里面是一个骨灰坛,将那小巧的坛子紧紧的搂在怀里,萧策再度呕血,彻底昏死过去。
“皇上……”陈远吓得慌忙的朝着外面喊道,“来人,传太医,传太医……”
信是上官夜写的,他说他不过是看在苏木瑾的面子上替他解围,他还说,这是苏木瑾的骨灰,当日他听说了山洪之事,连夜带着人几乎翻遍了整个虎头山,才寻得了苏木瑾的尸体,他将这骨灰送来,是想让萧策绝了念头,他还说,萧策,我早就说过,你会后悔的,如今,你后悔了,可苏木瑾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萧策本就重伤未愈,心病难医,此时更是接受不了这些直接再度吐血不止。
叶清悠闻声也赶了过来,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脸色惨白的人,终是心中不忍,苏木瑾的事情她也听说了,终究是愿造化弄人。
萧策的母妃亲手做了这件事,却将脏水泼到了苏木瑾身上,而苏木瑾知道,一旦让萧策知晓了这件事的真相,必定会影响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甚至以萧策的性格,很可能和惠妃断绝母子关系,为了他们母子相处,她只得吞下这苦水,苦苦背着这莫须有的仇恨十几年,也在萧策身边堪堪受了这么多折磨。
突然,她觉得,比起苏木瑾的爱,自己对萧策的感情竟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陈总管,皇上怎么样?”叶清悠问道。
“方才苏醒了片刻,只是看了南梁太子殿下送来的信笺和东西,又呕血晕了过去。”陈远焦急的说道。
此时城门外的号角声又吹响了,是敌军下战书的前兆。
“这可怎么办?皇上吐血昏迷,此时敌军又要开战,难道我们真的就要败了吗?”
“这时候如果苏将军在就好了,那可是我大燕战无不胜的战神,可惜了,我们只有在这里等死了。”
……
一时间三军将士们人心惶惶,听着外面的号角声越来越响,心也越来越慌。
“姐姐,让我去迎战吧,如今城中军心不稳,再不出战,恐怕更会动摇军心。”叶清明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铁甲衣,手握长剑,腰间别着长鞭的样子,倒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韵味。
“二小姐,这可使不得,若是皇上醒了知道了,可要怪罪的。”陈远劝道。
“少废话了,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我们就算再不济也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我这就出去会会萧睿。”叶清明说完便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