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风涧似乎格外不一样,少了自命风流的纨绔,神色间的凌厉好似换了一个人。
唐雪拂满脸认真的回答,“五王爷一定会帮我的。”
风涧心里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如果本王不愿意趟这浑水呢?你要怎么收场?”
唐雪拂总不能说自己是看透了他想在自己身上下功夫的某些用意,只好垂下眼睑,一副柔弱的模样。
“雪拂不过是一介柔弱女子,倘若王爷不肯施以援手,雪拂也只能认命了。”
这好不可怜的样子,让风涧哭笑不得,“那也不能拿验明正身做赌注,难道你还真要脱衣服不成?”
接下来还要指望风涧圆谎,唐雪拂继续扮柔弱,“倘若真是如此,是雪拂看走了眼下错了注,也只能承担后果。”
风涧的脸色再次难看起来,“本王不准。以后这样的事情,就算只是说说也不行。听到了吗?”
四目相对,直到唐雪拂点了点头风涧方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他对自己这样乍喜乍怒的反应不禁隐隐生出警惕,自己似乎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丑女人关注过头了。
风涧和唐雪拂回到一楼大堂,信誓旦旦的宣布,“她的确是男儿身,而且是唐家大少爷唐潇,谁要是再敢质疑就是对本王和唐家不敬。”
唐家大少爷唐潇?
他们事先可没有提这个,风涧到底是唱的哪一出?他就不怕被拆穿吗?
捕头首领一听肃然起敬,向唐雪拂行礼,“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冲撞了唐军师,还请唐军师见谅。”
事已至此,唐雪拂只好把话茬儿接过来,模棱两可的说,“不知者不罪,你也是职责所在。”
这件事盖棺定论了,人命案还悬着,由于唐潇在军中神算的声名极为显赫,捕头首领便请她帮助调查案情。唐雪拂担心会穿帮,风涧却抢先一步替她答应了。
勘察地形时,走到没人的地方,唐雪拂质问风涧,“你说我是唐家大公子,就不怕被拆穿吗?”
风涧合上手中的折扇,去挑唐雪拂的下巴,“怎么?害怕了?”
她抬手拍开风涧的手,他摸了摸手背上的余温,轻笑道,“放心吧。你哥哥他就快回来了,再说你们的样子……不会穿帮的。”
唐雪拂不太明白风涧的意思,却知道现在耳目太多不是追问的时候,再者倘若她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让风涧识破她的身份就不好了。
张妈妈的尸体是在一楼大堂房间里发现的,可是最后见过张妈妈的龟奴却说她上了二楼就没见再下来。
张妈妈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脖子一击毙命的,而且她的神色里除了惊讶,恐惧几乎看不出来。想必是熟人所为,而且是早已谋划好的。只是这样的谋杀方式,案发现场的血迹却不多,在唐雪拂看来这或许并不是第一现场,当然也不排除凶手是个中高手,想要欲盖弥彰。
唐雪拂等人找到最后看见张妈妈的龟奴,她发现竟然和之前混乱中和风涧在角落里说话的是同一个人,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
听说他的名字叫阿三,是快活阁里的老人,已经在这里十来年了。但是却没人能说得清他的身世来历,唐雪拂看看一脸淡然的风涧,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二楼正照着一楼案发现场的厢房,就在刚才风涧和唐雪拂所处的隔壁。里面一片狼藉,花瓶碎片上间或能看见斑斑驳驳的血迹,捕头首领杨苏、风涧以及唐雪拂三人一同进去,巡视了好久也没见到和张妈妈伤口吻合的凶器或者其他蛛丝马迹。
再到隔壁的厢房看,里面陈设整齐,衣架上还挂着女子的衣裳、肚兜儿之类的东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勘察之后杨苏颇有些沮丧,在华城发生这样的命案,广凌王又被牵扯其中,上级早已下令让他迅速结案。可是如今毫无头绪,捕风捉影随意找个替罪羊定案他又做不出来。
因此,当天夜里杨苏求到了唐雪拂面前,“素闻唐军师足智多谋,还请军师救一救小人。”
唐雪拂想了想,觉得如今只有快些破案离开快活阁才是上策,于是便答应了。
两人再次来到一楼大厅的现场,唐雪拂四处打量着周围各种不易察觉之处。
这间厢房左右一个是厨房一个是茶炉间,都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基本不可能有时间将张妈妈挪动到这里。而二楼也没什么线索,唐雪拂抬头向上看,她突然发现之前他们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地方——三楼到一楼之间墙壁上时断时续的划痕。
能造成这样划痕的利器并不多,唐雪拂在窗外徘徊了一段时间,终于在花丛里找到了一件物什。
“杨捕头,你愿不愿意冒一次险?”
他不解地看着唐雪拂,“唐军师的意思是?”
唐雪拂轻笑一声,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带着它去找五王爷,就说我找到线索了,明日便能破案。请五王爷派人通知阁中所有人,清早在一楼大堂集合等候。”
杨苏有些不解,“唐军师,这事不必麻烦五王爷,这次带来的兄弟们人手充裕足够去通知阁中所有人。”
这件事看似简单,但只有熟悉快活阁的人做起来效果才是最好,况且……
“你去请五王爷吧,此事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