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蓝心桐就明白了,原来这个男人被别人称作是冷面霸王的称号,真的不是徒有虚名。
接下来的场景,让她在很久以后的岁月里,偶尔想起来,还会心情复杂,嘴角微微上扬,是西门霆枫对她的关爱。
“到底是干嘛啊。”
随着车子开得越来越远,蓝心桐有些许的慌乱了,手焦急的撩拨着自己的头发。
额前的汗水一点一点的渗透,总觉得车厢里的空气过于的沉郁,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你别这样,我还是很害怕的。”
“没什么。”
男人轻声笑了一下,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蓝心桐,竟然也会对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你不是一直都是嚣张跋扈的么?”
“我哪有?”
蓝心桐愣住,眼神涣散,自己一直以来都是温柔可亲的样子好不好。
“有没有,一会儿看看就知道了。”
他好像是在刻意的埋下来什么伏笔一般,蓝心桐不得而知,管他呢。
这人生海海,有太多的神秘的事情,每天都在悄咪咪的发生着。
而西门霆枫,不过是自己的身边最亲近的人,他想要干什么,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够猜出来个一二三四。
不去想那么多的事情,她的太阳穴还是偶尔作痛。
因为身体留下来的后遗症,身心上都好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创伤一般,很难受,总有一种体内撕心裂肺的感觉。
偶尔,她会想起来安好,生活在那样一个灯火酒绿纸醉金迷的世界里。
娱乐圈的奢侈,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大家都不得而知。
她知道安好背后的苦楚,所以格外的心疼,也格外的想要帮助她。
几天以前,看着安好那样憔悴的样子,蓝心桐又回忆起来那一次她被人给下了套,送到医院里的一脸难受的样子。
那个时候还在感慨,表面上承受怎么样的光鲜亮丽,身体里就要承受怎样的压力。
不出所料,依然如此。
蓝心桐叹了一口气,心里面默默的感慨了一声。
可是自己与她不一样,不管是平凡世界的沧海一粟罢了,为什么也要被这样。
思绪昏沉,蓝心桐偶尔沉默起来的时候,内心可以装得住很多很多的事情。
这一次也是一样,西门霆枫的车缓慢而又平稳的开着,不多时就听到了旁边女人传来的急促而又均匀的呼吸声。
好奇的看了过去,她竟然睡着了。
这是有多大的压力,才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不管不顾的睡着了。
“出息。”
蓝心桐听不见,睡着的时候嘴角也是微微上扬的,一缕长发垂落下来,温婉动人的样子在心上重重一击。
西门霆枫承认,那一刻,他被无法拒绝的沦陷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恋恋不舍,怪不得五年以来,辗转反侧。
到底是有什么魔力,才能够这样操控自己的心,兜兜转转,到了现在也是如此。甚至是现在为了她所做出来的一切的疯狂的举动,都好像变得不足为奇。
一路上西门霆枫都是沉默着的,再看见对方的那一刻,蓝心桐一下子忍不住了。
她就那样子睡了一路,不知道西门霆枫会把她给带到哪里。结果,对面的人竟然是刘歌和赵敏静。
这是一座位于郊外的别墅,窗明几净,平日里没什么人过来。
蓝心桐隐隐约约的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因为这里的人看起来,好像都不太对劲。
刘歌和赵敏静坐在沙发上,虽然是背对着蓝心桐。可是依然一眼能给人的出来。
可能对于伤害自己的人,总是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她下意识的想要躲避,扯着西门霆枫的衣摆。眼睛里已经有了些许的泪痕。
“我们走吧。”
男人有些许压抑,嘴唇微微张开然后又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可能是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蓝心桐。
怎么,放在自己手里宝贝还来不及的人,到了现在就变成了这样。
这群人,简直太过分了。
“别怕。”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好像是一粒定心丸一样。让她迅速的冷静下来。
再仔细看,还有一个人也站在那里。
他看起来唯唯诺诺,好像是犯了大错一样,头压得很低。恨不得扎在裤腰带下面。
蓝心桐觉得有些熟悉。微微眯起来眼睛,仔细地分辨了一下,桃花眼迅速折射出来惊恐的光芒。
昨天晚上的那个男人。在她浑身无力,精神涣散马上就要溃不成军的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她以为会给她帮助,让她能够看到一线希望。
但是蓝心桐后来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
这个世界的艰难险恶,让人永远都难以想象。豺狼虎豹,都是在接触以后,才明白对方的冷漠。
看见他,就想起来昨天晚上经历的绝望。
“蓝心桐,你别害怕,我在这里。”
男人浑身已经散发出来冰冷的气场,沉默不语的时候,仿佛把人给推倒了冰凉彻骨的冬天。
但还是忘不了温柔款款的哄了蓝心桐一把。
“好,我不怕。”
蓝心桐顺从的点了点头,亮晶晶的眼睛,还有漆黑的瞳仁。熠熠闪光的样子,折射出来一抹依赖。
男人牵着她的手,肩膀好像是伟岸的一座山,在蓝心桐的眼睛里,格外的宽厚。
他坐下来,旁边的三个人已经是战战兢兢。束手无策的坐在那里。
“哟,今天是什么风。把你们都给吹过来。”
他翘着二郎腿,周身上下带着一种痞气,那是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淡淡的坐在那里,倾倒众生。
“……”
沉默,回应的只有沉默。淹没在漫长的时空岁月里,让人小心翼翼。
刘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捏着裙摆,深深吸了一口气。却从始至终,都不敢抬起头和西门霆枫审视的眼光对视。
否则下一秒,就有可能把她给生吞活剥。每一记眼神都好像是一把冷冽的刀子,让她胆战心惊。
“怎么现在也不说话了。”
男人捏紧了杯子,啪的一下放在了桌子上。
一声钝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