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语缤慌忙的将头躲藏在谢衍的怀里,嘴里不住的说道,“别让他拍我们。”
“你先进车里面。”谢衍的语气很冷淡,他怒目看着前方那个戴帽子的狗仔,火气蹭的一下冒了上来。
他不去找他们的麻烦,居然还敢自己找上门来。
谢衍将骆语缤推进车里,飞快的冲上前去,将那人抓住了。
“把摄像机交出来。”谢衍揪着他的衣领,无比愤怒。
骆语缤紧张的注视着两人,心里担忧不已。
原以为被抓住,狗仔会将照相机交出来,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忽然从他身后出来了好几个带着面具的人。
“谢衍,快跑。”骆语缤下意识的从车内出来,对着谢衍大叫。
谁都没有预料到,对方居然有这么多人。
看来陈姐是要对她动真格的了。
她不管不顾的冲到了谢衍身边,了解到危险的谢衍也松开了那人的衣领。但她依然没有一丝慌张的情绪。
“看来准备的很充分啊。”谢衍不屑的笑了起来,冷眼看着围着他们的蒙面人。
双拳难敌四手,谢衍知道今天可能会在劫难逃。
他握了握骆语缤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等一下,我喊一二三,你就跑,听到没有?”
“那你呢?”骆语缤心里很害怕,说话的语气都哆哆嗦嗦的。他知道谢衍很能打,可是对方的人数也太多了。
她大概数了一下,大概十五个人的样子。
不可能的,谢衍觉得打不过的。但是手机在这里没有一点信号,到底该怎么办呢?
骆语缤慌的思维一片混乱。
谢衍继续在她耳边说道,“我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跑出去以后,去找酒店的保安。”
“可是……”
“别怕,我不会有事的,不然我们一个都跑不了。”谢衍冷静的对她说着,眼神透露出无比的坚定。
骆语缤虽然还很犹豫,可是谢衍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必须得有一个人逃走去叫人。
她轻轻的说了句好吧,然后等待着谢衍的口号。
戴帽子的狗仔嘲弄的朝着他们扬了扬手中的照相机,说道,“看来明天有大新闻咯。”
猝不及防的,谢衍挥起拳头就朝着那人的脸狠狠地揍了上去。
相机从他手里滑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骆语缤有些被吓懵了,其他人也愣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都朝着谢衍走了过来。
谢衍一个利落躲过了一个人的拳头,他朝着骆语缤喊道,“快跑!”
骆语缤心急的流下眼泪,转过首,跑了。
风声在耳边呼啸,谢衍声嘶力竭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
她不敢往后看,也不知道有没有追上来。
尖叫声和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上了发条一样,停不下来。
她觉得自己用尽了此生最快的速度。
一边在心里为谢衍祈祷章,她一边按下电梯。幸运的是,电梯刚好停留在这里。
由于着急,出电梯的时候,她摔了一跤。
尽管她疼得龇牙咧嘴,但是她还是飞快的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到了酒店的门口。
当保安看见她的时候,骆语缤激动地语无伦次。
“救命……”她哭喊道,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居然哭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保安安慰了她一会,她才努力控制住情绪,将事情讲明白。
周围的声音一下子成了无关紧要的嗡嗡声,她上来多久了?谢衍现在怎么样了?他会出事吗?
许许多多的担忧,像是一直烧红的滚烫的铁铲一样,一下一下烙在自己身体上。
保安拿着对讲机讲了一连串的话语,她没有听清。
只知道过了不大一会,一群人拿着电击棍朝着电梯走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她快速的跟着他们,哭泣声断断续续。
再次到达地下车库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谢衍仍然踉跄着在和那群人搏斗,手上拿着那个黑色的照相机,嘴角的血迹成了这个场景唯一刺眼的颜色。
“谢衍!”骆语缤冲着他大叫了一句。
听到她的声音,那群人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发现情况不利,他们毫不犹豫的朝着反方向跑去。
保安拿着对讲机,朝着他们追了上去。
骆语缤走到谢衍旁边,她扶着谢衍,眼泪簌簌的往下流。
“谢谢你。”谢衍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
她不知道她在谢她什么,骆语缤只是不停的哭着,将不出来一句话。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胸腔里哽了很多的东西。
她强迫自己停下来,可是根本停不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恨她的吗?为什么还有拼死来保护她?保护她的声誉呢?
她看着他手里紧紧攥紧的照相机,脑子里乱作一团。
“谢衍,你坚持住,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骆语缤从未感到如此的无助。
她跌跌撞撞的想要扶他起来,可是娇小的她却完全支撑不起他的重量。
等到保安发现回来发现他们时,谢衍已经晕了过去。
火急火燎的将他送到医院,骆语缤一个人失神的坐在急救室门口等待。她摊开双手,看着上面已经凝固的鲜血,眼睛一片干涩。
她哭不出来了。
但是心却依旧潮湿。谢衍会死吗?
她反复的问着这个问题,她为什么要这么心痛?
明明这一切都是他害的,她不是应该开心吗?
骆语缤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来整理自己的感情和思绪了。
她望向窗外,又是这样的黑色,浓重的像是化不开的墨水。她究竟应该把谢衍置于什么样的位置啊?
手术一直进行到第二天早上的七点,骆语缤就这样看着外面,从黑夜到白昼。
她一夜未眠。
谢衍头上缠着纱布,被几个护士推了出来。其他地方也有不同程度的淤青。一直以来,在她面前意气风发的人,忽然间这么安静的躺在那里。
他的眉头依然紧皱。
骆语缤朝着医生问道,“他怎么样了?”
“现在还很难说。”医生摘下口罩,对着骆语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