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殊煜送颜如夜回到房间,就站在门口。
如夜想说让他回去休息,但是没开口又被堵了回来。
“所以,今晚不会再有人打扰我的颜儿入睡了,你且安心休息,为师就站在门外,就和小时候一样,不会有事儿的。”
颜如夜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表情来回应他,还是笑一笑:“谢谢师父。”
月黑风高的夜晚,黑衣人离开了五仙谷。
他要回去烈国,他要趁着圣女未择定,颜如夜也没有参透所有天卷灵术的空闲,攻打鬼翊。战乱一来,圣女大选一定延后。到时候……还有机会。
而五仙谷内的人,岂又不是各怀鬼胎?
傅夕琴一身薄衣,偷偷从房间里面跑出来,跟她一起住的刘义芳被带走之后,她似乎行动起来更加方便了。
她约了靳司宇,白天刘义芳的事情,足以说明了圣女难选,唯有让靳司宇对自己更好一点儿,才能保证她的实力上限高上去。
并且……
双修,确实是个不错的好办法呢,自从和靳司宇双修成功,傅夕琴的灵力一下子就增加了。
但是圣女是……不能……
一夜过后,大早起,颜如夜是在争吵声中起来的。
吵架的是青酒和傅夕琴,这两个是在早课地方碰上的,青酒似乎是没有睡醒,以至于这样的情况下无意之间撞到了傅夕琴。
傅夕琴就抓着青酒硬要刁难,而青酒清醒过来,却也说明傅夕琴的神色不对而且来的方向,也不是她自己的厢房。
说着二人就吵起来了,越吵越大。
就是靳司宇到场,也没有让她们平息。
“如夜,傅夕琴确实有点儿不对劲儿,你看她,似乎还穿着衾衣。”
如夜听着红月解释,一撇她,还真是。“昨天晚上?”
李红月点点头,拉着她看着傅夕琴和青酒如何争吵:“青酒已经指出这一点,所以殿下,现在怀疑,昨夜,她夜不归宿。”
璧冀天邪魅的笑容挂在脸上,作为监学,昨日的一切,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也就算了。今天竟然还要参与两个女人的争吵吗?
青酒理直气壮,傅夕琴看起来确实有些奇怪的样子。
她争辩不过就要动手:“试试谁是那个刻苦修炼的。”
她出拳不过半招,已经被星河君的皮鞭缠住了右腕,疼的她不能自己。她呻吟着:“殿下,松开,快松开,好疼!”
她尖叫的声音,让青酒得意非常。
靳司宇似乎看不过去了,走到了璧冀天的身边,劝慰着:“殿下,或许正如她所说,她只是晚上一个人害怕,既然没有别的证据,她做了什么违背圣女的事情,她说不定真的在修炼。”
“你这样,还真是丢溧阳的人。”
璧冀天冷哼一声,鞭子一抽,将傅夕琴整个人甩在了地上。
他又转头,望着青酒。青酒也低下头,他继续说着:“既然是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胡言乱语得诬陷了。”
他说话的时候仿佛玩笑一般,打了个哈欠,却把青酒吓到了。
“好了,靳司宇,圣女的课程教学,不能够有问题。”
靳司宇点头,走过来,将傅夕琴扶了起来。
璧冀天就是再不受宠爱,那也是溧阳王的小世子,皇上的亲孙子,靳司宇惹不起。
一场闹剧结束,靳司宇开始讲述圣女的日常基本运作。
颜如夜和李红月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当然傅夕琴甚至是一度超过红月。这也让李红月有些奇怪,一个凝结神识都比她慢的人,怎么在后面的修炼道路,进修方式上一帆风顺起来了。
青丘的人,自然都不在话下,仿佛这些都是她们日常所做的。
敬拜天地,圣女需要是洁净之身,因为最纯净的敬拜,似乎是人们认定的事情。
梧桐树下,梧桐叶正在收集,完颜殊煜站在树下,负手而立。璧冀天从远处走到他的身边,与他齐肩站立着。
“所以殿下又来找我做什么?不是应该在一边监学?”
他笑了笑,“那些女人好麻烦,大清早上起来就吵架,吵个不停。相对于本殿下而言,似乎是在完颜先生这里,说话更容易一些。”
“藏书洞是对皇家开放的,不止是殿下,逍遥王也经常来看。他能看到的,殿下一样不少,也能看到。”
他扬了扬眉毛说着:“好,完颜先生不想说,本殿下问也没有用,天卷灵术,明明还在藏书洞。你让颜如夜进去,却不告诉她东西在什么地方,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呢?”
完颜殊煜不说话,璧冀天可以在他身边风言风语,如夜应该由即墨看着呢,所以没关系。
可天卷灵术的事情,他如何知道的呢?
靳司宇对于傅夕琴总是格外照顾,所有的动作,都是亲自指导。
就是沐歌也颇有微词。
“靳先生,是不是太过偏心了。”
在靳司宇第三次帮助傅夕琴扶正动作的时候,沐歌终于忍不住了。靳司宇闭口不语,傅夕琴却要继续吵。
“靳先生哪里偏心,明明是我的天赋比你好,做的都比你们强,他才会特殊照顾我的。”
青酒一插腰,做了个鬼脸,花溪也跟着冷笑:“是吗?就你,你看看颜如夜,她比你做的好多了,怎么也不见靳先生继续呀?”
西华和祁俊是不说话的,她们两个越是沉默,好像因为刘义芳的事情,这两个人不愿意凑热闹了已经。
靳司宇不说话,颜如夜已经很奇怪了,“靳先生,傅夕琴是动作不标准,但是圣女培训是要对我们这些人一起的。”
红月拉着她:“靳先生自然有他的道理,怎么可能因为私下的原因,才特别照顾。不过就是那些人,看不过去而已。”
然而,如夜没有听红月的话,她仍旧觉得傅夕琴和靳司宇是有问题的,女人的直觉。
女人的直觉很准,所以靳司宇已经被问得哑口无言,傅夕琴急的也撇不清楚关系,转头看着这个男人,除了修炼的时候,确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她说着:“靳先生除了有个头衔,比我们多修炼一些年,还有什么?!”
傅夕琴疯了一样得一巴掌打在了靳司宇的脸上。
“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与我相配,这世间上的男人,都难与我相配。”
傅夕琴的眼神里面带着害怕,紧张,也带着难受和愧疚。她转身跑开了,靳司宇尴尬地站在那里,这一堂课开始,所有人开始沉默了。
沐歌和青酒不是想要闹事的,这么看来,傅夕琴也是情绪太大了。
靳司宇没了面子,也就没有了上课的欲望,一点儿老师的尊严都没有了,自然也就回去躲起来。
红月和如夜两个人修炼闲暇便在讨论这件事情。
“红月姐不知道吧,咱们的靳先生一步步靠能力走到现在,声名远扬。才有机会教授我们基本的课程。现在这件事情出去,莫不是所有人都要说他巴结权贵?加之,傅夕琴这一巴掌,咱们先生以后难以抬头做人了。”
红月叹气:“咱们在这里还要相处这么多天,她一个人就闹得天翻地覆的,怎么算?”
“小姐脾气,说些正经的,天卷灵术的残卷,我并没有找到。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没有办法继续修炼神识,这是一个问题。”
因为天卷灵术的修炼特殊,又没有办法用其他的方法弥补掩盖过去,那些通常的问题倒是如夜自己可以解决,但是残卷上的缺失,如果不弄明白,神识受损是早晚的事情。
李红月似乎并不关心这些,她的修炼稳固没有那么多问题,她更关心,星河君:“妹妹,说实话,他大老远离开溧阳,跟你跑到这五仙谷,将来又陪你去鬼翊。这么好的人,真的比不上一个圣女的位置?”
只是内心的执念吧?颜如夜皱皱眉头,想到星河君,又不自觉想要多笑两下:“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专情?你没见人家是金屋藏娇,早就有相好的,也不见我被捉弄的时候。他这么好,姐姐你怎么不嫁他?”
“胡说,我这一生,爱惯了自由的,怎么可能嫁给帝王之家。那不是断送自己吗?”
李红月是一个习惯自由的女生,她身上没有背负和枷锁,对于她而言,怎么赚钱,怎么自由,怎么闲适,就是每天围绕的关键。
她小心谨慎,全为自保,也是因为这些。
因为有命,才能享受得更长远。
而如夜,她羡慕李红月的,她却只有坐上圣女的位置,才能恢复自己全部的神识和功法,才能够做回真正的自己。
当那一日,她居高临下,睥睨百姓的时候,那才是能让她放下心喝茶弹琴,看书说话的时候。
“就是了,姐姐,快想一想办法,就是我师父,也没有告诉我天卷灵术残卷的下落。我可以相信,星河君那种人吗?”
“他是哪种人?怎么觉得你们之间,有些事情,我还不知道?”
李红月的好奇心,这么重,颜如夜只有害羞地低下头来。
这个是后,青酒和花溪走了过来,她们两个并没有直接说什么不礼貌的话,而是非常平缓得对如夜说。
“沐歌和你都是有机会成为圣女的人,我们青丘的人直白,今天花溪和我就是要先和挑战一下,来看看你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