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夜的苏醒,确实是慢慢来的。
她晃过神的时候,璧冀天和完颜殊煜已经都站在床边了。先是眨了眨眼睛,她感觉到浑身冰冷的流动一股气息,瞬间膨胀的感觉,温暖了她所有的血流。
然后她的手指才微微动了。
完颜殊煜坐到了她的身边,而璧冀天,被挤去了一边。
他拉着如夜的手,看脉。
“终于稳定了,颜儿,你能给为师讲一讲么,你遇见了什么?”
“师父……”
璧冀天连忙打断了:“完颜先生还是出去吧,她现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仍旧是休息。讲故事的事情,等她彻底缓过来再说吧?”
如夜摇摇头,嘴角一咧:“我还有事情要请教师父,请殿下先出去一下……”
璧冀天听了很是气愤,他还想说什么,却见到如夜扭过了头,自然觉得在这里没有意思,转身走了。
房间里面只剩下师徒二人,颜如夜才好说话:“师父,我发现可能是因为我们两个的血液里面的百生花有什么作用,以至于我们连接在一起。没有办法摆脱对方的束缚。”
完颜殊煜沉着脸,他也没有办法。百生花的功效太多了,其中究竟哪一个是好的。他必须要知道,究竟是什么和百生花起了作用。
“你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为师,为师才能够找到办法。”
本来完颜殊煜不应该和璧冀天走的太近,奈何他一直担心颜如夜,但她现在苍白的脸色稍微有了好转,他便不应该在这里继续下去了。
“为师要回去,找办法,你且细细说过来。”
颜如夜点点头,被扶了起来。逐渐清醒过来的精神还不错,她将自己的感觉全部都说了出来。
午后,用过饭,璧冀天到了门外,看着完颜殊煜是不是出来了,怎么想到,他们两个还在里面说。
莫虚看到了,立刻行礼:“殿下。”
“还在说,说了这么久?”
“是,殿下,小姐刚才说过,不要人进去打扰。”
他一脸不高兴:“打扰?要不是本殿下,她现在可能在冰水里面冻死了。这个女人,真是个忘恩负义的。”
莫虚一脸狂汗,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星河君和小姐,明明在别人看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但两个人之间相处起来,怎么就火药味儿这么浓。
莫虚加在中间,怎么回答也不对劲儿。
“殿下,还有别的事情吩咐吗?”
“本殿下要进去……”
当当当,如夜朝着门口看了看。
“可能是莫虚,说了这么多徒儿也饿了,让她进来吧。”
完颜殊煜点点头,果然有人端着盘子进来,盘子上面是一些果子和零食,竟然是璧冀天端着进来的。
“谷主是不是有点儿饿了?”
他语气里面的咬牙切齿,让人难受。当她看见璧冀天,满脸无奈,端着盘子站在那里的时候,竟然笑出声音来了。
“是,师父饿了,殿下也饿了,我也饿了……嗯,先吃东西,说的也差不多了。”
那小委屈的模样,如夜才不忍心,真的让璧冀天就这么出去呢。
璧冀天和完颜殊煜两个人是相对而坐的,他们两个一边吃东西,还一边看着对方的样子,颜如夜真的吃不下了。
“师父,殿下,你们两个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是有什么事情吗?”
两个人十分同步地摇了摇头。看着如夜,如夜整个人也呆住了,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气氛略微有那么一些许的尴尬。
她要怎么打破这样的尴尬呢?
“对了,殿下,圣女的事情……”
“本殿下在,怎么可能让你参加不了?已经将那些人关押了,也秉明了皇爷爷,一定要查出来,是谁通敌卖国!你怎么样可有什么证据?”
璧冀天说的十分正是,完颜殊煜却一直皱着眉头:“她被人带走,一直昏迷,你认为她能有什么证据?”
他被完颜殊煜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让如夜有点儿尴尬了,因为她真的没有证据,除了那天的莫虚的证词……但是她是自己的婢女,她说的话,会有多大的可信度?傅夕琴能够辩解的空间和余地太大了。
“没有,殿下可有办法让那些人认罪?”
璧冀天凝重了神色:“几乎不可能。”
“那就是了,没有证据,皇上会放过你吗?”
颜如夜这时候,竟然还在担心,他是不是会被皇上怪罪。不是应该首先担心,她能不能参加圣女的大选吗?她摇了摇头,想要自己出来。
完颜却以为是她的头疼,连忙上前探脉,“没事儿,好好没事儿。你们能不能说些,不要让她这么激动的事情?”
完颜殊煜的眼神锋利,看着星河君,“星河君要是吃饱了,是不是就该走了?”
璧冀天放下了手里的盘子,站起身说着,“是,本殿下饱了,既然如夜还要休息,还要准备圣女大选的事情,谷主,也是时候去皇爷爷那里,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了不是吗?”
完颜殊煜也站起身,璧冀天一个请的手势,两人便一起离开了如夜的房间。
他们两个刚走,李红月就带着草药进来了。
她和莫虚两个人,都是背后一凉。
红月走到如夜的身边,还在不停地往外看。
“走了,火药味儿真浓!”
如夜嘴角一撇,“我也很为难,看着他们两个坐在这里,端着盘子暗战,也是一种伤害。笑,憋出内伤来了。”
“看出来了,所以他已经告诉你了吧?圣女的候选人,全都被关押了。”
“哦?”
如夜忽然脑洞大开,有了一个想法。
“红月姐,要是她们当着皇上的面儿,承认了自己通敌卖国的事情。是不是就会被治罪?!”
李红月一脸惊讶,如夜虽然躺了不少日子,也长途跋涉,跟着换了几个地方。
但是她想出来的办法,还真是李红月没有想到的。
“你看看你,病恹恹的,还要为了这些事情操心,那些人可真是……”
莫虚收拾着东西,连忙替如夜回应着:“我家小姐就是心软,如果她愿意,那些人,怎么还能够有机会陷害?”
“这倒是,如夜,你到底想了什么办法?”
大牢之中,傅夕琴坐在阴暗的角落里面,抱着双膝,这样的地方,她可不想再进来第二次了。而且不知道,烈国的军队是不是已经将颜如夜带回到烈国的皇都了。
她一边思考着,一边紧了紧自己的怀抱,这牢里面,可真冷。
“阿琴。”
她拧了拧眉头,小声回应着:“谁!”
“是我。还能是谁,这么叫你?”
是靳司宇,他身披黑色斗篷,不想多说什么,走了过来。他扒着栏杆,却没有换的傅夕琴的靠近。
“你是来,救我的吗?”
“这里是天牢,就算是我有什么办法,也没有办法把你从这里弄出去。”
靳司宇没有那么大的权利,但是进来看看她,给她带点东西,却是简单的。他让人将锦被送进去,却被傅夕琴一脚踹了出来。
“你不能救我,那这些东西是是什么意思!?我完全没有犯错,难道要在这里等着秋后吗?”
靳司宇沉默不语,低头看着自己准备的东西,被凌乱地丢了出来。
“滚,若是不能让我出去,你就不要出现!”
那些狱卒们,拿了钱,自然会守口如瓶,但靳司宇的脸面也全都在这里面丢光了。谁不知道靳大人?只是不知道,靳大人,在这位圣女候选人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如。
靳司宇来的时候没有记录,当然他出来的时候碰巧,逍遥王正要进去,他连忙躲到了另外一边的拐角。
他看见逍遥王,绕过了那些罪犯,直接到了沐歌关押的牢房门外面。
“怎么,本王说过的事情,你们两个人是不是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沐歌不说话,似乎在低头认错的样子,被靳司宇尽收眼底。看来青丘整个的势力,已经在逍遥王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让人气愤的是,青酒在另外一边,还在解释:“王爷不知道,这一次姐姐真的用尽了全力,连那药都用上了……”
逍遥王一掌拍在铁栏上面,就是靳司宇没有靠近都要抖一抖,“你们说什么,还在强词夺理,她人呢!”
沐歌缓缓开口,却没有办法多说什么:“当时她在火海之中,已经奄奄一息,恐怕到时候……”
“闭嘴……”
一声怒吼,吓到了靳司宇,他立刻朝另外一面跑去。
不过动作也已经惊动了逍遥王,“我告诉你们,今天他就要回朝,彻查叛国的案子,你们两个最好不要给本王惹事儿!”
“是,王爷!”
颜如夜和璧冀天一起回到鬼翊的时候,皇上是拍了一个小分队来接他们的。上来为颜如夜灌了两碗补药,生怕她就弱不禁风地死在皇宫外面一样。
完颜殊煜是提前一天到的,他进了宫,把该说的事情,都和皇上叙述了一边。
颜如夜入宫候审,也都好似是他打点好了,一路也没有人要求为难她。
“里面就是议事厅,本殿下也有些日子没见着皇爷爷了,加之那天你和我快要死了,皇爷爷就更加相信缘分这一东西。到时候,他说什么,你听着就好,不用介意。”
如夜点了点头,跟在璧冀天的时候,走入了议事厅。
皇上年迈,却未及老眼昏花的时候。逍遥王在一边陪坐着,还喝着茶。
他看看如夜,又观察了一下璧冀天,还是忍不住开口问:“皇兄,他们来了,要不你亲自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