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不乐的苏慕染即便是听到了如此的好消息仍然还是岿然不动,就连大宫女秀儿看的都着急。
秀儿见主子没什么动静,便走上前去跟高程说道:“高公公,我家主子近来心情不大好,兴许皇上来了以后,主子的心情也能好一些。”
而高程却以为苏慕染是患上了什么病,是身子不好的缘故,便问道:“苏嫔娘娘身子无大碍吧?看起来气色倒是有些不好,如若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及时告诉老奴,老奴去想办法。”
望了望苏慕染,秀儿刚准备开口,苏慕染便打断了秀儿的话,道:“臣妾无妨,高公公不必挂心,今夜定会好好服侍皇上,多谢高大人了。”
虽然开口了,可很明显从苏慕染的脸上就看得出来她丝毫没有开心的感觉,以前的苏慕染定不是这种状况,看样子是她这心情着实是不大好。
高程自知苏慕染一般该说的话绝不会有任何的隐瞒,而如今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也不便强人所难,于是高程便借机说道:“老奴还有其他要事处理,苏嫔娘娘好生照料自己的身体,老奴告退。”
待高程离开以后,秀儿便问道:“娘娘,奴婢给您沐浴更衣可好?”
可现如今的苏慕染哪里还有这个闲心,自打从文莲公主的延清宫回来的这几日,苏慕染就没有一日是能够睡的好觉的,心情也没有好起来过,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宇文熙离,也都是文莲公主。
她不管那个做小人的是不是文莲公主,如今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小人就是苏慕染,是谁想要陷害她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宇文熙离即使是知道了有人想要害苏慕染却也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都没有对苏慕染提起过任何有关于这件事情的做法。
很明显,宇文熙离是想要让这件事情慢慢的淡化,然后就再也不会有人提起来了,可令苏慕染不明白的是,宇文熙离这么做究竟是在保护躲在背后的哪一个人。
她不知道跟吐蕃之间的联系,因此也不会理解此时的宇文熙离的做法。
所以苏慕染还是摆了摆手,毫无精力的回答道:“不了,秀儿你先出去吧,让本宫一个人好好想想。”
按理说,一向就聪颖的苏慕染是可以想清楚这个问题的,她应该不会如此的误会宇文熙离,前提是宇文熙离一定会有所解释。
距离宇文熙离前来明光宫的时间越来越短,苏慕染也越来越紧张起来,她知道自己一定不能把情绪表现出来,可就凭她的性格却又不可能不表现出来。
未到时间,宇文熙离就已经来到了明光宫,偌大的宫中回响着高程的声音:“皇上驾到。”
这声音以前苏慕染听了就会非常兴奋的朝着外面跑,可如今却没了精力,她只是缓缓的走出门去,见到宇文熙离的时候就感觉好像已经有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了,却也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讨厌他。
真正见到的时候,心跳还是会加速,还是一脸的娇羞,行礼道:“臣妾参加皇上。”
今儿宇文熙离之所以会选择明光宫,一方面是因为他着实许久未见过苏慕染了,心中的思念油然而生,另一方面当然也是想要跟苏慕染谈一谈。
这深宫中,能够跟宇文熙离一起商讨国家之事的妃嫔就只有苏慕染一人,其余人等均没有这等智慧,更何况苏慕染多次救宇文熙离于危难之中,无论如何也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
进门一见到苏慕染莞尔一笑的样子,宇文熙离便感觉自己一身的疲惫仿佛都消失不见了,此时只想要与佳人共度春宵。
牵着苏慕染,二人一同朝着屋里走去,宇文熙离眼中全是怜惜,道:“染染,今日朕忙于政事,未来看你,你可怪朕?”
出人意料的是,苏慕染放开了宇文熙离的手:“当然怪了,可是身为皇上后宫千万女人之一,臣妾什么都做不了,却也只能跟皇上其他的女人一样默默的等着罢了。”
这话若是换做其他的妃嫔,就算是给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未必能够说的出口,可是从苏慕染的嘴里说出来,倒也没有那么奇怪,却好像理所应当的样子。
也就只有苏慕染敢这么说,而宇文熙离也只能容纳苏慕染这么说。
躲在一旁的高程不由得摇了摇头,他还是无法理解苏慕染为何要说出这种不让皇上高兴的话,却未曾想到一向被迎合的皇上见苏慕染这么说,却没有丝毫的想不通,反而是给予更多的宠爱而已。
一把将苏慕染搂在怀里,宇文熙离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也就只有你敢这么跟朕说话,不过朕喜欢。”
抱起苏慕染就往床上放,就在皇上的衣服都脱了一半儿之际,苏慕染坐了起来,着实的扫兴。
她一脸认真的问道:“皇上,为何你没有实现承诺?为何即使有人要害臣妾,您也是什么都没有做?为何臣妾在您的心里并没有任何的分量?”
接连的问题砸在宇文熙离的脸上,他一时之间甚至不知要如何回答才好,因为他本来是要越过这个话题不谈的。
本以为时间会抹平一切,既然这事儿都已经过去了,那苏慕染若是识相的话,便不会再次提起,可是现在很明显,苏慕染并不是识相的主儿,或者说她根本就是故意装作不识相的样子。
听到如此扫兴的话,宇文熙离披上了刚才的衣服便朝着外面走去,他本以为苏慕染一定是那个最了解自己的人,可是现在看来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二人不欢而散,令苏慕染更加伤心的是,宇文熙离就算是当着她的面,也还是选择了保护那个陷害自己的人,如果那个人真的就是文莲公主的话,那她只会更加不能接受。
留下苏慕染一个人静静的待在床上,就好像宇文熙离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