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秋汐见宁王要来真的,当即不顾一切的挣扎起来,朝着宁王大声吼叫,“你要是敢伤皇后娘娘一根头发,我……”
秋汐话还没说完,宁王便突然手腕一转,反手将手中的剑扔了出去。
宁王出手的速度很快,剑光凌厉刺目,晃的皇后都来不及躲闪,只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眼看着剑尖马上就要碰到皇后的头,秋汐吓得连连往一旁躲闪。
“叮”的一声鸣响,利剑擦着皇后的头顶飞过,稳稳插进青石板中,震颤着发出声声呜咽。
受到惊吓的皇后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额头上冷汗直流,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睛,只看见丝丝缕缕的头发,被珠钗花钿带着哗啦啦往下掉,仿佛整个头顶都被剃光了似的。
秋汐见利剑只是削落了发髻,并没有伤到皇后,提到嗓子眼的一口气这才舒心的呼出来,整个人也跟着蔫了。
“皇后这般有恃无恐,不过也就是仗着皇上现在宠着温家。不过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十五年过去了,你们温家那点儿利用价值,也快没用了吧。本王现在确实不会动你,但不代表永远动不了你。我们且慢慢等着,看看究竟是谁笑到最后。”宁王清冷低沉的声音在寂寂空庭中响起,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这一字一句听在皇后耳中,仿佛万蚁啃噬一般难受。她之前对宁王的那些羞辱嘲讽,此刻全都百倍千倍偿还在她身上。
宁王说的没错,皇后就是知道皇上现在还是向着温家,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的来王府闹事。可是她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输得这么惨。不仅没抓到秦浅,还被宁王羞辱至此。
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就是秦浅。
皇后此刻自是恨极了宁王,但她更恨的,却是秦浅。要不是秦浅的突然出现,整个盛京的局势就不会变,而她也不会落到现在这般不堪的境地。
“皇后娘娘,本王要处理宁王府的家事,麻烦你自个儿离开,免得伤及无辜。”
宁王轻轻一挥手,皇后和秋汐,就都被人松开了。但是皇后带来的其他人,宁王却没有放人的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后抬头询问宁王,眼眶不知何时开始泛红。
“宁王侧妃温芸茜以下犯上,私自对王妃用刑,还想火烧王府。”宁王看都没看皇后一眼,淡淡的说,“本王现在要处理家事,若是皇后想要留下来协助自是欢迎。但万一那个不长眼的下人牵连了皇后,本王自然也是要当家事处理的。”
宁王就这样三言两语,便将皇后的所作所为全都怪罪到了温芸茜身上。他现在不敢动皇后,但温芸茜可是嫁到了宁王府的,自然可以处置。
“泽言哥哥,不是那样的,我什么都没做呀……都是,都是……”温芸茜闻言连忙苦苦求情,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却都无济于事。
“把她带到晚秋苑去。”
宁王厌烦的一声吩咐,温芸茜便被人押着拖了下去。
“姑母,救我呀,救我……”
温芸茜亲眼见着宁王和皇后对峙了那么久,此刻就是再傻也不敢说那都是皇后做的,只能求着皇后救她。然而皇后却是头也不回,被秋汐搀扶着一步步走远。
今日之事本就全是她们的错,既然宁王已经说清楚让温芸茜担下罪责,她自然不会再留下来惹麻烦。
宁王望着皇后一瘸一拐的身影,冷冷说道:“麻烦皇后转告温子仁,等到你们温家落败之日,本王定会斩草除根,不留一个祸害。”
皇后闻言,身形不由一顿。
冷风吹起她散落的头发狂乱飞舞,明明穿着锦衣华袍,看上去却比街头行乞的老人还要可怜。
“随风,去请王妃出来。”
叶正溪闻言,连忙主动请缨:“王爷,这种跑腿的事还是让我去吧,就不劳烦随风大哥了。”
说完,也不等宁王答应,叶正溪便兴高采烈的跑进了竹林。
宁王望着他那欢快的身影,不由默默的摇了摇头。
“王爷,您确定以后要留他在王府?”随风也跟着摇头,显然对叶正溪很不放心。
宁王点头,嘴角不觉划过一抹浅笑,“随他去吧,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这宁王府郁郁沉闷了这么多年,也是该添些欢笑了。
随风一眼就看出来了,宁王对叶正溪是十分宠溺的,所以便没再多说什么,扶着他往晚秋苑走去。
另一边竹林深处的一处静湖边,秦浅正百无聊赖的扔石子玩。
“呜……”
突然一阵冷风刮过,竹叶沙沙作响,周围响起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我死的好惨呀……你还我命来……”
秦浅皱眉听了一阵儿,很快就没了兴趣,将手中的石子全都扔到了湖里,懒懒的说:“出来吧,就你这演技还在这儿装神弄鬼,别丢人现眼了。”
“呜……呜……”
叶正溪又不信邪的装了一阵儿,秦浅索性直接堵上耳朵。
“喂,你这个臭女人,我明明装的这么像,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害怕,你究竟是不是女人呀?”叶正溪大受打击,一现身就是找秦浅兴师问罪。
“这世上本就没有鬼,装的再像又有什么用?”秦浅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再说了,哪有你这种阳气十足的鬼,还是大白天出来,谁会相信?”
叶正溪瘪了瘪嘴,默默接受自己失策了的事实。
“王爷让我来带你出去,走吧,女人。”叶正溪说明来意,示意秦浅跟着他走。
然而秦浅却是一动不动坐在原地,压根儿就没有走的意思。
“你谁呀,你让我走,我就要跟你走呀。”秦浅上下打量着眼一眼这个幼稚的小鬼头,淡淡的说。
“王爷让我来的,我是来救你的,你怎么还不相信了呢?”
叶正溪没想到带个人出去还这么麻烦,急躁的解释着,可秦浅却还是没有动身的意思。
秦浅不知道竹林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突然跑出来一个陌生人说要带她走,她自是不肯相信的。更何况他脸上身上都还沾着血迹,自然要更加谨慎。
谁知道他究竟是宁王的人还是皇后的人,亦或是其他想打她主意的人。
“算了,你爱走不走,自个儿在这儿待着吧。”
叶正溪的那一点儿耐性很快就磨没了,气鼓鼓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大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