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淮城轻轻的叹了口气，俯下，身子，在何念惊恐探究的目光之下，从她的外套中摸出一只手机。
手机的屏幕亮着，上面一直卡通形状的幽灵正在冲着两人做鬼脸，而且放大的音乐声也证明声音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
何念，“……”
褚淮城，“……”
“我发誓，我手机原本的铃声根本就不是这个！”何念认真的竖起三根手指头，她是有病吗才专门设置一个自己怕的不行的铃声。
褚淮城没有回答，只将手机塞到她的手中，淡淡的开口，“接吧。”
何念也对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十分好奇，可又怕对方是什么恶作剧的，于是一只手抓着手机，另一只手紧紧的拽着褚淮城的衣角，然后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谁啊！”何念心中怕的不得了，面上却气势十足，“装神弄鬼的！”
电话那边的人顿了顿，许久才缓缓的开口，一个何念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是我……”
那声音隔着变声器，完全听不出男女和年纪，可那说话的口气何念太过熟悉了，所以立刻就认出了对方，“小黑子！”
电话那边的人，“……”
何念心中的巨石落地，没事人一样的松开了拉着褚淮城衣角的手，笑呵呵的说，”原来是你啊，你干嘛把我手机铃声改了，还有来电显示！“她早就该想到了，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些的，除了小黑子之外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而且，之前她拜托了小黑子帮她查开心直播投票的事情，以小黑子的能力也差不多该有消息了。
“我不叫小黑子，叫黑子！”黑子皱了皱眉，固执的强调。
那不都一样嘛，何念悄悄的撇撇嘴，“好好好，黑子就黑子，说正事儿啊，是不是我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电话那边的人又顿了顿，半响才缓缓的开口。
一旁的褚淮城好奇的看了何念好几眼，心中已经大致知道来电话的人是谁了，见何念的表情渐渐变的严肃，最后闪过一抹冷意，微微有些讶异。
他看管了何念平时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完全没有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小黑子，谢啦，你这次的恩情我记下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事情尽管找我，别客气！”何念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这次这件事她还真的怨。
她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若犯我，我必整死你的性子。
对方的来路是什么她不管，居然这样暗算她，她可不会吃这个闷亏。
挂断了黑子的电话，何念便冲褚淮城伸手，“你的笔记本呢，借我用一下。”
“你不是有电脑吗？”褚淮城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这个女人，自己明明才给她准备了新的电脑。
“在楼上呢，我懒得上去。”何念回答的相当理直气壮，“你就说借不借吧！”
“借你可以，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都查到了什么，这次网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褚淮城在她对面坐下，面无表情的问。
“我这种小虾米能怎么回事，不过就是做了别人的牺牲品了呗……”何念耸耸肩，“我之前不是让小黑子帮我查一下开心直播在我们比赛期间的投票有没有问题吗？结果，你猜怎么着？”
说起这些，何念又职业习惯性的卖起了关子，双手撑着下颚，双眼发光的看着褚淮城。
“……”褚淮城只静静的看着她。
何念，“……”这个人，到底会不会聊天，好歹也配合一下她啊。
算了，她就不和他计较，要是她真的和褚淮城较真的话，早就被气死了。
这样想着，何念也不卖关子了，将小黑子查到的事情飞快的说了一遍，“根据小黑子的说法，从我们初赛开始，票数就有问题，所有参赛者名下的票数都以百分之十的比例被抽到了一个参赛者的名下。”
“你说这个开心直播，就算他们想捧人也不是这样的捧法啊！”说到这里何念就觉得气，平台作弊，在她凭借自己的实力赢了之后，对方干脆将脏水往她的身上泼。
呵呵，打的倒是好算盘，可她要是让对方得逞的话她就不姓何了。
“你打算怎么办？”褚淮城心中微微一动，也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嘛……”何念眼里闪过一陌狡黠，神秘兮兮的冲褚淮城扎了眨眼，“他们下了这么大一步棋，要是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是浪费了……”
翌日，佳运娱乐的总裁办事里，秘书将几分媒体的报道投屏到墙上，“boss，这些是今日以来网上对于’蒙面主播’夺冠的报道，虽然目前还不清楚真相是怎么样的，但是网上的舆论对’蒙面主播’非常的不利。”
“按照风险评估来看，现在并不是我们签下’蒙面主播’的好时机，不如，我们退而求其次，签第二名吧……”秘书一边说，一边观察自己老板的表情。
云培然单手撑着下颚，面孔微微的侧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可眼里的情绪让人看不清楚。
秘书心中咯噔一声，这样的表情她简直太熟悉了，在佳运娱乐这么多年，每次他们老板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是非常不满意的意思。
“报道这则消息的媒体，你联系过吗？”云培然幽幽的开口，声音还是和平时一样亲和，可愣是染秘书听出了一身的寒意。
女秘书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云培然挑挑眉，继续开口，“那和开心直播核实过吗？”
“额……”女秘书简直都快要哭了，“也没有。”
“那你现在跟我说的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云培然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面上的笑容更深了，“还有你说的那些风险又是从哪里来的数据？从你的凭空想象吗？”
“还是说，你们觉得我就这么好敷衍，嗯？”尾音微微上挑，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凌厉。
“对不起！云总！”女秘书受不住了，崩溃的眼睛一闭，飞快的说，“是我们这次的准备工作做的不足，下次绝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